“我是纪家的少奶奶,谁敢动我?”还没有办理相关手续,林晓雅已经开始以纪家人自称,甚至还是一副高高在上有恃无恐的模样,林业昌真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柿子,向来都是挑软的捏。”随她高兴随她喜欢好了,林业昌懒得再跟林晓雅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软柿子?他一个靠吃软饭入赘到阮家后才开始坐拥一切的男人,凭什么说她林晓雅是软柿子?
只要她嫁给纪展睿,随随便便往那一站,谁敢不给她这个纪家少奶奶几分面子,连带着点头哈腰恭维一番呢?
真是笑话了,居然敢说纪家少奶奶林晓雅是软柿子!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没事赶紧给我走,别挡在这里碍眼。”一想到自己再过不几天就是纪家的女人,林晓雅在气势上都变得趾高气昂,此时她飞扬跋扈的神态和当年少不更事的阮玉儿相差无异。
妹姨听到林晓雅叫嚣的声音,连忙给阮玉儿拨了电话。
阮玉儿成天盼星星盼月亮,盼了那么长时间,难得林业昌肯自动自发走进林家,再让林晓雅给气走了,她怎么甘心呢?
“林晓雅!”林业昌怒气冲天,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蛮不讲理的阮玉儿以及生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女。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扬起的手,最后在林晓雅固执扬起脖子的瞬间无力放下,林业昌不得不承认,他这辈子都是这么窝囊,尤其在眼下这种想要照顾方梦茹的节骨眼上。
林晓雅站着不动,脸上浮现出冷笑,还说是她爸爸,从小到大一点父亲的义务都没有尽过,居然还有脸说是她爸?!
“有话快说,别在这不停攀血缘。”林晓雅梗着脖子,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到不耐烦,她轻轻巧巧走到沙发边,坐好后翘起二郎腿,慵懒的神情,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纪展睿是梦儿的婚约者,这一点你最好记住。”林业昌无视林晓雅不恭敬的神情,决定赶紧说完赶紧离开。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肮脏的手段制造了这场弥天大谎,但眼下你就要嫁给纪展睿,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找梦儿的麻烦。”同样的手段,阮玉儿当年用在林业昌的身上,才酿成如今不幸福的一段婚姻,他不想看到方梦茹以后同样走上方静儿的老路。
“我当是什么事了?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好歹是你的女儿。”林晓雅换了个姿势,讥讽道:“一口一个梦儿,你想过我的心情吗?算了,我也从没把自己当你女儿看。”
“我怎么对方梦茹,从我和她认识到现在,一切都凭我的心情,我就是看她不爽,你能怎么办?”挑衅的眼神,鄙夷神情从林晓雅身体里流露出来,得瑟到让人看了就想揍她一顿出出气。
看着林业昌被自己气得哑口无言,林晓雅就得意洋洋,哪知道这高兴劲还没撑上三秒钟,林业昌右手抄过茶几上的水果刀,单腿跪在林晓雅坐着的沙发上,左手卡住林晓雅的肩膀上,动作迅速流畅,速度之快让林晓雅还来不及发出尖叫,他右手的到已经扑面而来。
“爸……”情急之下,林晓雅脱口而出,只是声音里带着颤抖,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抖动。
林晓雅话讲得太过火,一直看起来没有什么脾气的林业昌忍不住动怒,茶几上正好放着一把水果刀。
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的林业昌站了起来,晃晃悠悠走到林晓雅面前,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林晓雅失声大笑,她心底越发看不起眼前被称之为“父亲”的人。
林业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冲到林晓雅面前,单膝跪在沙发之上,左手紧紧掐住林晓雅的肩膀,右手里的那把刀迅速地刺向林晓雅面门。
仅仅两三秒钟的时间,在林晓雅叫出“爸爸”的那瞬间,她清楚地看到林业昌脸上狰狞表情,犹如地狱里来的引魂者,这种天使到恶魔的转变,令她心惊胆颤,到底是发生了射呢么?
林业昌手里死死握着那把水果刀,狠狠插进了林晓雅脸侧沙发里,捅进去的刹那,林晓雅清晰地听到布条碎裂的声音,那么近距离,仿佛生命也会随时随着那声撕裂声消逝。
缓缓地,林业昌动作轻柔地将那把刀从沙发里抽出来,脸上却露出完全不相符的险恶表情,明晃晃的刀光刺痛林晓雅双眼,鼻间一酸,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下来。
刀子刺过来的片刻,林晓雅心里是真得害怕了,她从没想过软弱如他的林业昌居然可以这么狠辣。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林业昌本意便是吓唬吓唬林晓雅,他能对她做什么呢?他随手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优雅地擦拭刀锋上的布屑,从容不怕的神情,眼眸里闪过冷媚。
不会怎么样?鬼才会信他这句话呢!林晓雅想要将身子缩起来,动了动却发现全身的力气早已被抽空,幸好有沙发的支撑,她才没有狼狈到跌坐在地的地步。
“林晓雅,人都有底线,尤其是纪展睿。”林业昌嘴角扯过一丝报复后的笑意,看着畏畏缩缩神情闪躲的林晓雅,他将手里的刀子放在桌上,潇洒地往门口迈着步子。
什么意思?警告吗?林晓雅的大脑再也无力思考,她疲软地瘫在沙发上,眼泪簌簌落下,心里第一次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业昌,你这是要去哪?”被催促回家的阮玉儿站在大门口,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当她满心欢喜地以为林业昌是出门接她,却亲眼看着林业昌面带冷色的从她身旁越过,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
“放开。”还是那般冰冷无情,林业昌脸上很明显露出嫌弃的神色。
阮玉儿心底大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林业昌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冷漠感?难道是……
不,不可能,都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如今突然出现呢?
林业昌有一种病,很罕见的一种病,只有在情绪受到刺激的情况下,才会暴露出来,完全丧失感情,莫名的冷感起来。
那年方静儿流产的事情发生后,林业昌曾露出过这样一面,阮玉儿害怕地命人打晕他,好不容易才带他到医院检查,一开始医生以为是创伤后遗症中的情绪失常,但在后期几次频繁发作中,医生又改变了初衷,认为是精神病中的人格分裂。
但很快这个结论又被推翻,没人知道林业昌到底得了什么病,甚至在那个年代,医学上还没有对此命名。
林业昌清醒过后,很明白地告诉阮玉儿,他们家里世世代代都有这种特征,只要处理得当,便不会陷入这份冷感之中,并且每个人的冷感又有所不同。
所以,这种奇怪的病是会遗传的。
方梦茹就有林业昌这种病,只是现在每个人都以为那是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的表现。
最后,阮玉儿还是没有勇气迈出脚下的步子,面对这样冷漠不定的林业昌,她是绝不敢招惹的。
“夫人,老爷他……”说实话,许久没见过林业昌犯病,妹姨也被他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她捂着嘴够及时,恐怕她会比林晓雅先叫出来,刚刚那一幕的惊险,现在还历历在目,那刀尖离林晓雅的脸可是近得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