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又是诡秘的黑夜,也只有黑夜让乔子轩觉的舒坦。
乔子轩默默的翻寻书包的手电筒。自从下午他满腹忧愁的睡着过后,并没有人去叫过他,直到放学,也没有人好心的拍下他告诉这只可怜的刺猬可以回家了,不用在蜷缩了。但没有人,因为蜷缩的刺猬是带刺的,拍了过后,只有红色的血虫从手心流出。找到了,乔子轩翻出了手电筒,但乔子轩并没有打开,却颇有兴致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用粉笔擦画。
乔子轩知道自己画并不是很好,也没想过要画的多好,他把一切都归结于他不是天生的画师。话是这么说,可乔子轩此刻无动于衷的背后是另一种心理,愤怒?疯狂?谁知道呢,只是可怜了那支已被掐成灰的粉笔。门缝和窗户中涌进冰冷的气流,把门梢的铃铛吹打出美妙的奏响,乔子轩走到窗户旁,把十指紧贴在窗户上,用自己的肌肤体验温度,他感觉这种温度还不够,不够寒冷,当他松开那双手的时候,她的肌肤比这冷上好几倍。乔子轩不想再一次喊出她的名字,乔子轩害怕这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又起波澜,现在无论是煽想还是回忆,乔子轩只愿把她称作她。
“真是懦弱啊!”乔子轩颤抖的对自己说,无论怎样此刻都没人能够回答他,就连一个点头或者摇头的动作都没有。乔子轩又点开了那首歌,他自己也跟着哼起这首歌漫步走下楼梯,像着操场走去。也许是耳机太过老旧或者是他哼的太过难听,总给人一种杂乱嘈杂感。但漆黑的走廊伴着孤廖的月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可怖。
走廊尽头左侧的房间是一间被闲置的音乐室,所以乔子轩经常借用教室里的钢琴弹奏。他把手放在了门把上,想进去看看,可最终还是打消了这无趣的念头,笔直朝着操场踱去。来到操场,乔子轩扫视了下周围,然后走到中间单腿盘曲坐下,风吹过乔子轩将他的刘海撩起,一直匿藏在刘海下的右眼在这黑夜看上去就像一朵紫璐草。紫璐草虽然平庸也不起眼,但饱经风霜过后却仍不是色。
这样的乔子轩从不为人所知,他就像未知的沉默,从来都保持着沉默,但被触碰底线的时候便毫无保留的挥发出那未知的本性。操场周围的灌木丛就像烧着的电线一样嘶嘶作响,随后露出的是青幽色的光芒,看上去就像鬼火一样忽闪忽灭。乔子轩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昨天特斯兰诺港的犯人们应该就是他们。但把他们称作人太过牵强了,用《世界的之》的说法来解释,这些东西就是被污秽的死者吧,虽说可能有点不符合理论,但这个世界已经不符合常理,何况是这些幽侍呢。
这时教学楼也发出累死于金属碰撞的声音,仿佛厨师在做饭前磨自己的菜刀。一瞬间,整座教学楼被点亮了无数盏青色灯笼。沉重一致的呼吸声即使远在操场也听的一清二楚。乔子轩知道,就算自己再厉害也不可能赤手空拳的击败数量如此之多的怪物,更何况它们一夜之间就把特斯兰诺港变成废墟。
乔子轩调整了呼吸,做好战斗的准备,因为他知道当他来到操场的时候便注定了这场战斗,选择操场也只是为了让他唯一珍惜的那架钢琴免遭不幸。但开始之前,乔子轩把左手高举过头顶,这次他重重的打了声响指。
序幕被拉开了,指尖划过之时,“厨师”举起了菜刀像目标砍去,所谓猎物真的只能是猎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