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延抚着她的头发,等待她接下去的话。
白柚张了张嘴,眼眶有些湿润起来,她转过身来看向白延,终于还是落下了泪,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什么。
“哥哥,我不想恨了。”她卸下所有的伪装,展露出了最软弱的一面,“我觉得很累,真的好累了。”
白延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后来,他俯身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消息传得很快,A市的报纸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将杨雯箐这件事情写在了头条上,这些记者添油加醋将这件事件用笔墨描绘的鲜活淋漓。
白柚已经回了金盛华邸的别墅,此时此刻的她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押着香茶,看着手中的报纸,她想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
“小姐,该吃药了。”容姨走过来从手中拿着的小药瓶里倒出几粒药片来,白柚看了看,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乖乖吞下。
门铃在这时候响起,一声又一声的不间断。
白柚疑惑的朝着大门处看了眼,容姨喊了两声,“来了来了。”就过去开了门,门口的人捧着一束雏菊,他整个人笼在金色的阳光下,看起来无限美好。
“樱柯”白柚叫了他一声,目光又从他的脸上移至他手中的花上。“你可真风趣,我都还没死呢,你就开始送菊花了啊!”
“这是雏菊,恩,代表旺盛的生命,朝气蓬勃。”
“狡辩”白柚走过去,哼了声就夺过樱柯手中的花。
樱柯失笑,样子还是迷人的很,“你不是不喜欢么,怎么还接了。”
“我有说么,我什么时候说了。”白柚懒得理他,又坐会了沙发上,容姨瞧着他俩斗嘴抿唇一笑,识趣的朝厨房里去。
樱柯今天来不仅仅是送花来着,还给白柚带来了一个消息,他故作神秘的一笑,随后说道:“君逸臣和杨雯箐结不了婚了。听说昨晚君逸臣他妈来了,怒骂了君逸臣一顿,说君家绝对容不下杨雯箐这样的女人。”
“从一开始君家就不愿意让君逸臣娶杨雯箐的。”白柚说的淡淡,“这杨家能有几个好货色,只不过是君逸臣一直没有看清罢了。”
樱柯笑,没再多说,“对了,这事情现在这样了,君贸国际你还要去么?”
“不去了。”白柚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朝着沙发上靠了靠,“不想去恨了,至少我也报复到了,君逸臣娶不了他最爱的女人,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报答了不是么。所以我不想再恨下去了,我觉得很累,好像整个身躯里所有的力气都被一下子抽了个干净。”
“也好。”樱柯说着,随后又是一笑,“既然不去君贸国际了,那就到我这里来,做我的助手吧!”
白柚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了,我想回美国。”
樱柯一听,也没再说下去,他放在腿上的双手握紧了些,最终点了点头。
午饭的时候白延也来了,一伙人吃了饭,聊了会儿天,后来樱柯说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有些事情开始变得有些无趣起来,没多久白延也离开了。偌大的房子安静了下来,顿时让人觉得有些心慌。
容姨扶着阿城在院子里散步,不时说着什么,两人就笑了起来。
白柚窝在沙发里看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或许他们两个不跟着她的话,或许会过的更好些的。
开了电视,房间里有了声响后白柚才觉得舒服了些。阳光调皮的照在她的脚丫上,泛着金色的光芒。只是她心里的那团光始终是亮不起来。
过了将近半个月,听说杨雯箐出院了,她与君逸臣的婚事算是黄了。整个君贸国际里荡漾着一种让人压抑的感觉。
白柚不晓得这些人在压抑什么,总是会有一些嘴巴欠抽的人在白柚背后指指点点。白柚也懒得去理会,整日上班其实也是打酱油的。
最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便是董丽的设计得了个一等奖,这次的奖金有两万元,可把董丽高兴的哭了,她说要请吃饭,不过穆婉婉和王梦洁都心照不宣的说了声,“不。”白柚只是笑,不说其他。
董丽知道她们的心思,便也不再提请客吃饭的事情。
董妈妈恢复的很不错,她已经能够做些轻松的家务活。董爸爸找了份邮递员的工作,生活也还算过的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董丽走到白柚身旁,轻声问她:“白柚,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白柚抬眼瞧她,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
“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跟我们说吧,别一个人憋着,伤身的。”
“呵呵,知道了,走吧,吃饭去了。”
“哎,好”董丽露齿一笑,格外灿烂,她也算是个标志的美女,身材高挑,五官端正。
几人去了君贸的食堂,依旧靠着玻璃房子坐。没多久王梦洁就努了努嘴巴,示意白柚往后看。
那里,君逸臣和几个董事们一起走进食堂来,白柚看着他,忽然觉得,一段时间不见,他的样子看上去憔悴了许多。正要转回头来,却发现君逸臣已经将目光移至了她身上,那种眼光那么灼热,仿佛要将白柚点燃。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或许是吃的太快的原因,回到办公室没多长时间,她的胃就开始不舒服起来,一个地方不舒服,她就觉得浑身难受,喘气都有些困难。
摸索着从包里取出小药瓶,她趁着没人注意倒了些出来就塞进了嘴里。
药物里含有的毒品成分慢慢散发出来,没多久就让白柚舒服了很多。
只是她没注意有个人已经在外头看着她,在白柚还没直起身来的时候,外头的人迈开步子三两下就走到了白柚面前,一把拿起她的包就将那瓶药片抓到了手中“到我办公室来。”
白柚惊住了,办公室的其他员工们也惊住了。看着君逸臣拿着药瓶往外走,白柚心头一急顾不上什么起身就朝着他小跑过去。“君逸臣”她抓住君逸臣的袖口,紧张的盯着他握紧的手,“把药给我。”
“这是什么药?”
“普通的胃药而已。”
“你当我傻的?”君逸臣有些怒,“吃了它你刚浑身发抖的身体一下子就好了?”
白柚张了张嘴,眼中的紧张神色被君逸臣抓个正着。
他们在门口,设计部里不停有人探头张望,君逸臣不再说话,只是反手拉住白柚的手,带着她进了电梯,电梯直上他的办公室,他的秘书见到君逸臣拉着白柚,赶紧狗腿的过去给他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待君逸臣拉着白柚进去,又立即关上了门。
“现在可以说了么?”
“说什么?”
“白柚”君逸臣有些怒,他抬手一把抓住白柚的肩膀,将她按到了沙发上,“你……”他张口,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白柚抬着一双眼瞧他,那目光太过冷淡,冷到了他的心里,猛然的,君逸臣俯身,重重的吻上白柚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白柚也慌了下,她惊呼了声,出来的声音都是细碎的,其余都被君逸臣吞入了腹中。
“小柚。”他柔声唤着她的名字,双唇从白柚唇上离开,“我是不是错了?”
趁着这个空档,白柚抬手就要打他,只是手刚抬起就被君逸臣抓住,他低声一笑,便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精壮的身躯压下让白柚无法动弹,温柔的吻再次落下,亲吻在她的额头,眼睛。
如此的柔情,白柚着实愣住了,但也只是那么一会儿她就开始挣扎,君逸臣的手开始不安份,扯起她的衣服,白柚极力反抗然而小小的力量终究敌不过君逸臣。
只是白柚挣扎的双手突然没了力气,她张大嘴,像是脱水的鱼,心坛如刀搅,疼的她面色惨白。
君逸臣似乎感觉到了白柚的异样,他抬起头,当看到白柚苍白如纸的脸时也慌了。
“白柚!白柚!你怎么了?”他叫着,想起刚才的药瓶他赶紧从口袋里摸了出来,“几粒?要吃几粒?”
白柚满身冷汗,她动了动嘴说不出话,艰难的做了个手势君逸臣就赶紧从药瓶中倒出了药片喂给她,又匆忙的倒了水。
白柚服了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君逸臣皱着眉头看她,又瞧了瞧手中的药瓶子,药瓶上没有任何说明,里头的药片跟普通的药没有什么差别。
给白柚整理了下衣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见白柚没有醒来的迹象便伸手朝向了她的胸口,衣服的扣子被解开,君逸臣看到了那个伤疤,如此刺眼,那是枪口对着心脏位置的伤疤,那是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仿佛,那一夜,那场雨,又在眼前浮现。
“小柚……”他呢喃着,将她的头发缠在自己的指尖,“我错了,真的错了。”
可是白柚听不到,她依然安静的睡着,那么轻声的呼吸,要不是仔细听还真的快要听不见了。
她那么虚弱,那么单薄,好似被风一吹就会散了。可是他刚才又做了什么,若不是及时发现,或许白柚今天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君逸臣有些颓废的靠着沙发坐在地上,他手中握着那个药瓶,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好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接了。君逸臣“喂”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疲惫。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惊住了,好一会儿才回应道,“你怎么了?”
“有空么,来趟我公司吧!”
“行,你等着。”
挂了电话,君逸臣又看向了睡着的白柚,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过来,只是那副虚弱的模样依旧残留着,让君逸臣感觉到了自己的罪恶。他抬手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手掌里,许久,他感觉到了手心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