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问了一些司马忱傲生活上的细节,确定没有不妥之处后,才满意的离开。
皇后离开后,小安子让人沏了一壶热茶,端到了书房。
“皇后离开了?”司马忱傲放下手中的奏折,接过小安子递过来的热茶,浅饮了一口。
“是的。皇后娘娘问了一些关于太子日常寝居的琐事后,就离开了。”小安子站于一旁,低着头,不敢看司马忱傲的眼睛。
“都问了些什么?”司马忱傲放下茶杯,看着这个据说已经伺候了他六年的小太监,不得不承认这个太监比他自己还了解他的生活习性。茶水糕点,饭菜口味,就寝起床这些习惯,他比他自己还熟悉。
对于太子的提问,小安子如实回答,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又是太子的贴身太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打死也不能说,他还是清楚的。
像今天皇后问的事,就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所以如实回答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司马忱傲听着,明明都是些关心他的话语,却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皇后还有别的意思,他不止一次的觉得,皇后好像对于他的失忆感到很欣慰。虽然他也能感受到作为一个母亲,她对他的关怀都是真切的,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办法对她放开心怀。他总觉得,皇后刻意在隐瞒他的莫一部分记忆,不但她,宫中的所有人都在一起隐瞒着。
不过这只是他的感觉,这种感觉,模模糊糊,时有时无,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的。
有时候,他会觉得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当午夜梦回之时,心里总是空空的,仿佛缺了至关重要的一块儿。
司马忱傲放下手中的奏折,眼珠子转动两圈后,眼神落在靠墙的书架上。
起身,走到书架前,将书架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并没发现任何不妥之处。随意拿起上面的一本书,翻看了几页,搁下,迈步走了出去。
小安子看着司马忱傲走到书架前,紧张得憋住了呼吸,又看见他并没发现什么地走出书房,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迈步跟在太子的身后,默不出声。
司马忱傲背着手,从东宫一路走到凤仪门,登上高高的城楼。
高远的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
司马忱傲抬头,看着遥远的天空,眼睛一眨不眨,直到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睛实在受不了,他才闭上眼睛,任刺骨的寒风从脸庞刮过。
小安子安静的站于离他两丈远的地方,那也是他以前常站的地方。
小安子有时候也会觉得奇怪,太子爷明明失忆了,过去的人和事都忘记了,甚至连离宫都忘记了,却独独这个登楼远眺的习惯没有忘记。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忱傲张开眼睛,转身看着小安子。
“本王以前也会这样吗?”
“是。”小安子点头回答。
“本王以前站在这里看什么?”
“奴才不知道。”小安子没有说谎。以前,他不知道太子爷在看什么,现在,他还是不知道太子在看什么。
司马忱傲抿抿嘴,没继续追问。
抬头看见远远的有一朵白云飘了过来,突然让他有种心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