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与其说是说给司马忱傲听的,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她知道司马忱傲并没有完全睡着,她心里其实很明白,他只是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是他却不知道借酒消愁的结果只会是愁更愁。
皇后在床边坐了很久,她离开时天色已接近黄昏,雪都停了。
宫人还没来得及清扫的厚厚的积雪上,皇后的脚印一个一个,印得很深。
而房间内,司马忱傲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一直盯着皇后的身影远去,而后翻个身继续清醒地睡去。
这个冬天,真的很冷,尤其在人气冷落的偏远宫殿,如果物资上再匮乏一些的话,就更难熬了。
“咳咳——”
沈芸儿才推开房门,就被迎面扑来的浓烟呛得咳嗽不停。
“咳咳——小香,这是怎么回事?”她用手捂着口鼻,唤来贴身宫女。
“回太子妃,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木炭怎么点都点不着,而且还浓烟不断。”小香慌手慌脚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手上都是被染成了黑色。她只是个小宫女,十二三岁的年纪,其实还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沈芸儿走过去,看见地上堆放的颜色黑种带青的木炭,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
这哪儿是木炭啊,根本就是还没烧过心的木头!
沈芸儿咬着牙,望向东宫的方向。
宫女被换成半大不小的新人,吃住用品已经是差了不能再差,现在连着木炭都送些劣质的来,接下来他想怎样?
哼,以为她不吭声就等于逆来顺受吗?
兔子急了都还咬人,何况是她沈芸儿?
“呵呵——”沈芸儿收回目光,嘴角泛起丝丝冷笑,然后转身回屋,加了一件厚厚的裘皮披风,迈步走向了依韵殿。
沈芸儿到依韵殿的时候,赵贵妃正在摆弄着宫女们摘来的梅花。她知道沈芸儿来了,却连眼都没抬一下,仔细斗去花瓣上的碎雪,然后插进白瓷玉花瓶中。
“芸儿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沈芸儿自然不会看不出赵贵妃刻意的漠视,却仍旧带着一张笑脸,上前给赵贵妃俯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