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晖恨恨的瞪了水琛一眼,无奈这小子根本不看他舅舅,只瞧着新娘子坏笑。
“舅妈舅妈,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水琨看着羞涩的新娘子,在一边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啰嗦什么?快出上联。”王沐晖知道今晚他们若是不闹出点新花样来,是不会走的,于是大手一挥,颇有一副壮士风采。
“好了,请听好了。”林少顷笑笑,出口成章:“东长庚,西启明,南极北斗,谁即接新人?”
新娘子无奈,沉思片刻,即对道:“春芍药,夏牡丹,秋菊冬梅,君是探花手。”
众人哗然喝彩,都道:“对的妙!对得好!”
这时又有一位后生笑嘻嘻出了一联“新娘子你可听好了,你身上有种东西如药碾。”
新娘一听害羞得很,头低得更低了,细声答道“我发间无分左右是枝花。”
“新娘子真是厉害!不愧书香门第!”众人都翘起大拇指,连声称赞。
王沐晖见水琛水琨二人俱在一边帮腔,子詹子律更是乐得哈哈大笑,心知这些人若是没有他们几个撑腰,是万万不敢这么放肆的,于是暗暗地瞪了水琛一眼,给他一副:‘明天要你好看’的神色。
水琛却不以为意,拨开身边的众人,上前对着王沐晖和柳瑾,躬身作揖,陪笑道:“舅舅舅母,外甥也有一联,说出来,请大家一起对。”
“好!小王爷博学,又是王大人的得意门生,这甥舅之情自然不同寻常,快快说来!”林少顷忙怂恿,今晚这几个小祖宗再不说话,回头自己可就当炮灰了。
“舅父舅母生烦恼,手打脚踢口相骂。”水琛早就准备好了,此时笑嘻嘻的说出来,为的就是堵王沐晖的嘴。
王沐晖无奈,只摇摇头散了心中的火气,有道是新婚三日无大小,这帮孩子们也是图个热闹而已,何必较真?
“哈哈!这个极容易,难不倒谁。”云轻庐早就在一边看热闹,拍手笑道:“新郎新娘做快乐,眉撞嘴合面相挨。”
“哄——”众人哄堂大笑,更有几个笑得前仰后合。
子詹也忍不住,笑道:“这个云大人说的倒也贴切!”
此时房门外水溶漫步踱来,见众人闹的开心,便立在门口看热闹,因听见子詹的话,便咳嗽一声笑道:“无妨无妨,新婚洞房之禧,原本就该说些笑话才有趣,你们且好生听着,我这里还有一句好的。”
众人忙回头看时,却见是水溶,忙立刻让进来,欲行礼时,被水溶挡住,“今儿来闹洞房,论理,我是王大人的内弟,少不得也来凑凑趣。”
“新婚三日无大小,王爷有好的快请说出来,小的们也好学习。”不只是谁不知死活,在角落里嚷了一句,引得王沐晖暗暗咬牙。知道水溶必然不跟别人一样,他一出口,说不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诸位见笑了。美新娘,早早房中包棕子。”水溶洋洋得意的看了王沐晖一眼,待众人笑够了,方道:“这个要沐晖兄来对方好。”
王沐晖纵然能对,此时也不好开口。只啐道:“这也是王爷说的话?当着小辈儿的面,王爷也该收敛些。带坏了孩子们,倒是值得多了。”
“这是什么话,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况且男儿家,闺房私事早晚都要知道的,今儿不过是借着机会,大家说说笑笑,逗笑了新娘子,才是最值钱的!”水溶笑着,暗暗地瞥了那新娘子一眼,却见她早就羞得满脸通红,一味的拿帕子遮着自己的脸,低头发窘。
“这么好的对子,王大人不对,我来试试!”耿延锋瞧着耿鹞翎的手从外边挤进来,他原本嗓门就大,此时一嚷嚷,众人忙又回头,给他让开一条路。
“又来一个将军!今晚的洞房闹的可真是到了极致!”林少顷对着耿延锋拱手。
“呵呵,王兄等了这许久,终于盼来了今晚,我们怎能不来?”耿延锋呵呵笑着,往日的冷静严厉不复存在,几年的京官生涯把他那棱角分明的臭脾气磨了不少,“王爷刚才那句上联极妙,我也听人家说了一句,虽然不是我自己的,倒是跟这句很对路,你们听听:佳才郎,夜夜床上舂糍粑。”
“哈哈……妙极妙极!”水溶击掌称赞,众人也连声叫好。
“诸位诸位,我也有一联,不过不是给新娘新郎对的,在座的诸位,除了王爷和将军外,大都是王大人的门生,今日师傅大喜,做徒弟的很该对上一联助兴,大家说是不是啊?”子詹清朗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话一出口,众人便都安静下来。
“好,太子便是舅舅高足,水琨也跟着舅舅学习多年,太子既然出上联,那水琨只好跟下联了。”
“嗯,好样的,不甘落后,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子詹坏笑着看看水琨,又轻咳一声,说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水水落石出。”
水琨一听,好家伙,这么一大串?只是这样的对联要一百句下联也不难,难的是如何把这男女情事说进去。水琨虽然鬼点子多,可对这些事情却不怎么精通,毕竟才十来岁的孩子。水溶在一边,知道水琨的心事,便悄声在他耳边指点了两个字。水琨恍然大悟,一拍手,朗声对道:“师傅压师娘师娘压床床压地地动山摇。”
“哈!”
“呵呵!”
“哇哈哈……”
千奇百怪的笑声轰然响起,屋子里一片东倒西歪,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