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了!你就知道克扣兄弟姐妹们的钱,你昨儿又在西城外修建了一所养生堂,专门养那些孤寡老人,这又得多少银子?”
“你们整日价人参燕窝的都吃腻了,略省出一两口来,给那些没饭吃的穷人也是应当应分得。”林琨对水琛的话不以为然,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事实上林琨让手下人建的养生堂福利院,在京城已经有六家,下边各省府皆有,直隶省八所,江西省十二所,京城附近的河间府也有六所。他之所以没在京城建太多的福利院,是怕涌入京城的流民太多,影响京城的治安。在北王府里,林琨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铁公鸡,抠门儿的很,在民间,百姓们则称他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更有不少经常出现天灾的地方,百姓们偷偷地给他建立了生祠,每日上香祈祷,求他能够长命百岁,一生健康。
对于凤璿的嫁妆,林琨当然不会吝啬,太子府除了房子没办法换,其他一应用具,连马桶笤帚等,都是林琨派人采购来的,把太子府原来用的那些东西一一收拾出去,都给凤璿换成了新的。
子詹当时还跟林琨开玩笑,说:“你小子素来会算计,想不到在我和琳儿的事儿上如此费心。做哥哥的就不说啥了。以后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琨却毫不客气的顶回去:“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叫人听着心里很不舒服,什么叫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说心里话,单凭太子哥哥,我林琨自然舍不得花这么大的心血。可谁叫你太子殿下娶得是我林琨的妹妹呢。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她在我眼皮子底下从一颗小小的幼苗长成一朵美丽的花骨朵儿,最终却要去你的太子府开花结果。想想我就生气!哎——不过没办法,女生外向,我妹妹偏偏就喜欢上了太子,她高兴地事情,我这做哥哥的,自然是大力支持。我准备这些东西,可不是冲着太子的身份。不信太子去试试娶别家的女子,看我林琨还这么大方不?我呀,这是怕我妹妹在这儿受委屈啊。我妹妹可是我的心头肉,我心尖子上的人哪!将来她若是耍个小脾气,撒撒娇,不小心打坏了太子府上的东西,还望太子殿下记得今日的话,别跟我那宝贝妹妹瞪眼就成了。”
子詹听林琨这么长篇大论的说了一堆话,无非就是一句话:他舍不得妹妹出嫁。
自然,子詹是不会因为这事儿跟林琨计较,说实话想想和纯要出嫁,子詹心里也不是滋味,和纯跟子詹还隔着一层,比不得凤璿和林琨。所以林琨的心情子詹是理解的,少不得忍着性子听他唠叨完,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得了得了,是哥哥我说多了。你小子那些东西都是给你妹妹的,跟我没关系。成了吧?”
“谁说没关系?我妹妹不是嫁给太子殿下吗?这人还没娶进门,就急着跟娘家人撇清关系了?我不同意!”林琨不乐意的瞪眼。
“啊?这也不行?我有说错话了?你小子诚心的是不是?”子詹也瞪起了眼睛。
“呜呜——妹夫你欺负人啊?”林琨看子詹瞪眼,立刻装出一副可怜样。
不得不承认,这一个‘妹夫’把子詹叫的心里晕乎乎的,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比林琨大了好几岁,脸上立刻乐开了花,拉着林琨一把拽到怀里,揽着他的肩膀,又拍了拍他,开心的问道:“你说,若是琳儿听见你这样叫我,会怎么骂你?”
“呃……”林琨无奈,想想凤璿这丫头虽然是自己的宝贝妹妹,但女生外向,那颗心早就给了这个可恶的妹夫,算了算了,这笔账如今是算不清楚了——以后有了外甥再说吧。
皇后娘娘更是把今年春天新选进来的几十名宫女都遣到了太子府,把原来的那些年龄大了心思远了的宫女们破例都放了出去,允许各自家人带走自行婚配,那些不用熬到二十五岁再被放出去的宫女,一个个感激涕零,也有一些家中无人,无依无靠的,求了皇后留了下来,但都被皇后调去了别处当差,离开了太子府。
总之,太子府所有的一切,从物到人了,全都换成了新的。应了那一句话:新人新气象。
腊月初九这日,虽然天寒地冻,但京都城内,到处都是一片火热繁华的胜景。
以太子府为中心,一直辐射到整个四九城。每一条大街小巷全都张灯结彩,街道两边都挂上了大红帷幄,树枝上系上了大红花。京城所有的戏班子都被林琨请了出来,分别站在每一条十字路口或者拐角处,吹吹打打,奏着喜庆的乐章。北静王府的人都在王府里忙活,林家和姚家的人都在大街上忙活,容相的人都在太子府周围忙活,皇后含章殿里的人都在太子府内宅忙活。
六部的执事主事以及属官们,都在太子府正厅里里外外的忙活。
皇上和皇后二人,携手上龙辇,从宫里出来,直接奔太子府,要亲眼看着这一对佳儿佳妇成大礼。
天地之间,一片沸腾。
太子子詹和上阳郡主的婚礼,被天朝的史官用浓重的笔墨记入了天朝的史册。而天朝江山社稷的繁荣盛世,也在太子和太子妃大婚之后的这一年开始,跨入了一个新的纪元。
婚后,子詹每天越发勤于政事,而凤璿则一心做他的贤内助,每日都进宫去伺候皇后汤药,替皇后打理后宫诸事。太子如今大势已成,太子府每日门庭若市,很多政事皇上都不再操心,只一句:去回了太子便可,便把文武重臣都打发到太子府来。子詹越发的忙碌,索性连平日的骑射都放到一边,水琛作为太子近臣,亦忙的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