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秦然是不是早就预想到了这种情况,约定在小区外面的一家面馆前碰面,他戴着面具就先走了出去。
我很快就明白秦然这是什么意思。这样分开行动,就算外面有宋阳的人,凭借着他的敏锐性和身手,那些警察根本连他的身都近不了,更不要说摘下他的面具确认身份了。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在秦然出门后十分钟我也准备出门了,秦泰很自觉地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打开弟弟魏延 卧室里的吊顶,消失在我家。
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门走出小区,我虽然没有秦然那种超强的反侦查能力,但也能够感觉到暗中有很多双眼睛在偷偷注视着自己。
“陈繁,这边。”
我才刚刚走到小卖部门口,就听到了秦然的声音。我转过头一看,他坐在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的驾驶室里,对我招着手。
“你从哪里搞的车子?”
秦然将一把电工钳掏出来放在操作台上,“这大街上的车我都可以开,这就是********。”
看着方向盘下面被扯出来的两根红蓝电线,我对秦然强大的生存能力感到佩服。恐怕也就只有他能够将电影电视剧里的那些情节给演出来了。
一路往名仕会所疾驰,路上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秦然,希望能够先去找狼叔,然后让他迫于情面去救林轶。
秦然听完非但没有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陈繁,你以为狼叔真的对安北市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吗?好歹他也是个黑道大哥,如果嗅觉这么差,可能早就被别人给干死了吧?”
我皱着眉头看秦然,“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云哥设计林轶难道会坐视不管?上次他说了会让林轶过上平平淡淡日子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然一声冷笑给打断了,“狼叔说的话你也信?平日里总说黑道上的人讲义气,一诺千金。如果真的是这样,拿这些所谓的大佬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秦然虽然看起来是孤身一人,但是他总是能够从我不知道的渠道得到很多消息情报。看秦然这副表情,我知道他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云哥做这些事情,都是狼叔默认的?”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虎毒不食子,没有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过得舒坦放心一些。只要林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那么他云哥的位置就不是四平八稳的。之前对你们的许诺可能是时机还不到,现在嘛……”
秦然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如果狼叔真的想要借云哥的手除掉林轶,我们岂不是根本就没有办法?”
早一点察觉到狼叔的这种想法,我还能够和林轶早一点离开安北市。偏偏现在林轶已经落在云哥手上,我们就算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秦然看我这副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轻笑一声,“你觉得林轶像是什么准备都没有,任人宰割的人吗?放心吧,我能够想到这些东西,他一样能想到,所以他这一次去是有准备的,不用担心。”
不知道究竟是为了宽我的心还是秦然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他开着车没有带我去名仕会所,而是将我带去了林轶与云哥正在的地方。
四百九茶楼,名字不仅奇怪,连茶楼的规矩也是十分古怪。
复古的装修和低调奢华的装饰,但是大门口站着的不是迎宾小姐,而是一名穿着旧上海大褂的男人。
秦然将桑泰纳停在茶楼的门口,也不说将车停靠边一点,就这样正好将整个大门都给挡住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眼皮一抬,在我们要进去的时候上前一步挡在我们身前,“不好意思两位,我们这里是高级会所,想要进去是需要提前预约的。”
“我们预约了啊。”秦然将音调提了好几个调,一副生怕别人听不到的架势。“不信你可以去查查,我约的云哥。”
那些本来想要嘲笑秦然的客人笑容僵在脸上,一脸晦气地看着秦然。
能够来这个茶楼喝茶的人,无一不是手眼通天消息灵通的人。云哥是谁他们当然知道,这家茶楼就是云哥名下的。
开着破车挡住茶楼的大门,现在又大呼小叫地说是他约了云哥,这样的人一般都活不过第二天。
挡在我们身前的男人笑容也是冷了下来,“两位莫不是才喝了酒还没有清醒,这里可不是你们撒酒疯的地方,请回吧。”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在名仕会所里算不算小头目之类的。但不得不说他本人身上就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我忍不住拉了拉秦然的衣袖,“秦然,要不然我们走吧。”
我当然不是被这个男人的气场给吓着了,我只是觉得就这样像个二愣子一样傻乎乎地闯进去太鲁莽了,说不定没有帮到林轶,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秦然不耐烦地一动胳膊将我扯他的手给甩开,“别扯我,我们不是来救林轶的吗?就这样直接进去效果最好,相信我。”
我瞪大眼睛看秦然,恨不得撕烂他这一张破嘴。哪有直接将我们来的目的说出来的?
果然,挡在我们身前的那个男人盯着我们看了好久,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这位小姐莫不是陈繁陈小姐?”
“额……是我。”
“那这位先生?”
秦然现在脸上都还戴着面具的,这个男人认不出来他也很正常。
秦然没有正面回答男人的话,而是不耐烦地上前一步将男人给推开,“你这人烦不烦啊,都和你说了有预约,你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信不信我打你?”
男人退到一边脸上却没有生气的表情,反而笑盈盈地对我们说,“是是是,的确是我不对,这样吧,我这就带两位去见云哥……还有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