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清楚,公子吩咐看好就看好,我去前厅看看。”随之是那人离开的脚步声。
云舒又静静听了一会,判定门外只有一人。她知道此时是一个机会,若今晚她无法逃离此处,只怕很难再出狼窝!云舒站起活动下发僵了身体,握紧了银镯,脑中突生一计!
她摸索着走至桌边,摸到凳子,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猛得将凳子推倒,又“啊!”了一声,很快将门被推开。就在那人开门进来查看之时,云舒看清他的位置,将银镯对准那人,连射了三根银针!
那人点亮了随身的火折子,火光下是一张粗犷又有些狰狞的面孔,“贱人!居然对老子用暗器!老子他妈今天就办了你!”
云舒看着他中了高强度的软骨散居然没事!吓得连连后退!心中更是将前几日给她换针的梁上君子骂了个半死!说是两银针射出去,一头牛瞬间倒地都没有问题!这都射出去三根,这人怎么没事?可恶的梁上君子,不会是偷得别人家过期的软骨散吧?天哪,不带这样耍人滴……
正在云舒哀叹之际,只见那人走了两步便突然扑通一声倒地不起。云舒吓得站在原地不敢乱动,直到那人传出打鼾声,云舒终于放下心来。
她本想夺门而出,想想又退了回来,将门关好,然后将那人身上的外衫脱下,直接套在自己身上,用手作梳将头发弄成男子的发髻,好在,这里不是清朝,男子发髻很简单。云舒又从那人身上找了半天,从腰间处抽出一块铁牌,一把匕首,将这些整理好,便小心地出了房门。
云舒很是庆幸他们将她关在了一看便知是后院的地方。这后院虽然不算小,但是却鲜有人在,只是偶尔有小厮模样的人也是匆匆走过。现在天色很晚,来往的人并没有在意云舒这个突然出来的小个子男人。
云舒没转多会,便发现了后门,她心下一喜,便急急向门边走去,当她正要打开门时,突然传来一声喝斥:“什么人?”
云舒吓得手一怔,若他一叫,自己这个体格肯定难跑出去!于是她老实地站住。从门一边走出一个正拿着酒瓶满身酒气的男子,他明显喝大了,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云舒见此直感谢上天厚待她。
云舒故作底气十足地晃了晃一直握在手里的铁牌,粗着嗓子道:“小弟我这不是也馋了,要出去买点酒喝,回头给大哥你带瓶好酒,还望大哥给放个行?”
那人打了个呛人的酒嗝,走近云舒,猛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兄弟,你放心去吧,有事大哥我罩着!只是不能光有酒,大哥我还想吃点好的下酒菜!”
云舒忙应道:“没问题,大哥你等着吧,小弟我这就快去快回。”话毕,忙要离去。
“等一下!”云舒刚迈出一条腿,又胆颤心惊地收回来,回头僵硬地笑问道:“大哥,还有别的吩咐?”
那人连打了几个酒嗝,才缓缓道:“我,我爱吃鸡腿。你小子别忘记孝敬大哥我!”
云舒心里暗暗骂了句孝敬你个头,吓死老娘了都!嘴上却还是好声应道:“大哥放心,小弟我忘不了。天不早了,再晚会,只怕店家要打烊了。”
“嗝,那,那你快去,嗝,快回。”
“好来!”话毕,云舒加快了脚步离开,没走几步便疯跑起来!本来她打算跑到大街上去找莫言,只是她没跑多远便听到身后有吵杂声,大街之上也传来众多的马蹄之声,想着只怕是自己逃出来这事被发现,她更是没命地跑,而且专挑小巷子跑,如此,不易被发现。
云舒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才在一杂物堆旁边瘫坐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喘着喘着泪便流了出来,她用力握着胸前的血玉小兔子,此刻后怕才出来,整个人开始发抖,“父皇,你还要不要舒儿?你来救舒儿好不好?”云舒缩在杂物旁边,小声地哽咽着。现在,真的好想,好想见到他……
云舒不知道地是大街刚过去不久的马蹄声,正是墨君寒和刘海他们。墨君寒认定云舒所乘坐的马车不会走太远,他带人连夜策马狂奔,顺便打听沿途客栈,定能在天亮前将云舒所乘坐的马车拦下。只是他没有想到,云舒会被人劫持,根本没有出帝都……
云舒太累了,一整天又没有吃东西,她很快在杂物边睡着,只是在睡梦中被冰冷的夜风冻醒。云舒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无奈初春的寒风还是从四面八方往身体里灌。她听着没有动静,便想着那些人只怕寻不到她已经回去。她便借着月光,壮着胆子,小心地从巷子里出来。只是她明明记得莫府是这条大街的街头,为何这条街走到尽头却是一片低矮的房屋?云舒此刻无比痛恨自己是个路痴!如果她以前出宫时,把帝都全都逛一遍,这会子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去莫府的路呢?
云舒又试着走了一会子,直到筋皮力竭,再也迈不动步子。她的头越来越沉,眼皮也开始抬不起来,云舒知道自己定是发烧了。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她半走半爬至一户人家门口,手还没敲一下门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墨君寒赶了一夜的路,在天色刚亮时,在一处客栈停下。他眉头紧锁着,整个人周围散发着寒气,让人看到都不自觉远远避开。普通的马车一天不可能行至此处,只是为何沿途没有看到可人儿?这条路是唯一通往边关的大道!就算走小路,这里也是她必经之路!可是,她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客栈外传来争吵声。
“爹爹,我不想去王员外家做短工!”
“臭小子,你不做工,哪里有钱吃饭?给老子快点走!再不走,小心老子抽你!”
“爹,求你了,今天不要去,明天再去好不好?我今天有事!”
“有屁事!天大的事有赚钱要紧!快给老子走!少耍滑头!”
墨君寒碧蓝的双眸攸得一沉!
“回去!”说罢,刚上桌的早膳没吃一口便急急策马离去!刘海等人扔下银子,也急急离去。
墨君寒用力地抽打着马儿,相比于昨夜的着急,他此刻却是心急如焚,更是有着浓浓的担忧与害怕!他猛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若可人儿被挟迫去了别处怎么办?她会不会有危险?那些胁迫她的人会对她做什么?她此刻会不会在害怕?她有没有受伤?她有没有哭泣?
这些想法让墨君寒心疼地要死,更是懊悔地要命!那天晚上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地离开,为何不听她解释?第二日,自己为何下朝不回去?明明知道她受了委屈时有多固执,为什么还要和她置气?如果自己早一点回去,听她解释,哪怕守着她,那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