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有些失落,自己现在真得好想念他温暖的怀抱,唯有被他珍惜地抱着,她才能真正的安宁与踏实。还有,刚才她不是有意推开他的。云舒轻叹口气,喝了药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云舒的风寒当天晚上便没事了,只是还是有些咳嗽,这咳嗽断断续续的四五天才渐渐好转。这咳嗽说来也奇怪,白天咳得很少,倒是一入夜,便咳得让人无法入睡。所以这几天来,云舒都是白天睡,晚上醒着。相比于这难熬的黑白颠倒,更让她难以忍受地是这些天一直没有见过面的墨君寒!
他不是没有回来过,听柳儿说,他每天都在殿中陪自己好久好久,可是自己一直在熟睡中,根本不知道。他好似在躲着自己一样,从自己回来到现,他晚上再没有踏进过偏殿一步。他的有意避开,让云舒很难过。
云舒靠在榻上,手中的书已经半天没有翻动过。这几天朝中发生了大事,右相与李尚书一家因私通炎国叛匪,意图叛国,全被打入大牢,砍头的砍头,发配边关的发配边关。
而李莹莹假怀孕,甚至与炎国叛匪的书信被查出,已被问斩。
依妃念其二皇子年幼的份上,降为美人。
而一直忠心于天启,没有为奸人所用的左相,被墨君寒下旨嘉奖为天启唯一的宰相,至此,再不设左右两相!左相的家人更是得到其他封赏。
墨君寒雷厉风行的判决在铁证如山面前,顷刻间令更多人臣服!当然也让原本有异心之人萨那间老实下来!他让其他人清楚地知道他的睿智,他的厉害,甚至他的雷霆手段!有赏有罚,赏罚分明,这也收买了更多人心,让更多人心甘情愿臣服于他!
圣旨下的当天,太后便病倒了,听说是犯了头痛的老毛病,不过倒是让人给自己送来的许多补品。云舒知道,这是太后有意讲和。云舒理解她身为人母的心情,并没有怪她,便让将补品全都收下,而且让柳儿选了百年老参送去,表明了自己不介意的态度。
“咳咳,咳咳。”云舒叹了口气,这两天前朝除了这件事情没有什么事情了,他应该比较清闲,可是为什么他不肯来多陪陪自己呢?
“咳咳,咳咳。唉!”难道你真得再也不管我了吗?云舒抬起头看向上方的床幔,唯有此,才能及时制止住要流出的泪水。
云舒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屏风的黑暗处,墨君寒也是满目酸涩地看着她。他知道可人儿不想见他,她甚至已经讨厌自己的碰触,所以,他不敢在可人儿清醒时出现在她面前。可人儿现在身体不好,他不想再刺激她。
可是担心了两天两夜的他,再见到可人儿只想将她拥进怀中,安慰她的不安,疼惜她的心伤,照顾她的病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她咳嗽难受,甚至恶梦惊呼时,只是无力地站于一边,心痛,自责!
早在她回来的当天,趁她熟睡之时,墨君寒又点了她的昏睡穴,查看她的身体,上面的没有伤痕,太医也说没有受伤的痕迹,只是风寒入体太深,引发肺部炎症,所以会咳嗽几天。好在可人儿身上并没有伤痕,墨君寒的自责可以少一点。若是可人儿受了任何的伤害,只怕他都很难原谅自己!他现在尚且不能原谅自己,更何况可人儿呢?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是自己的错!
那晚的可人儿睡得并不安适稳,不光是因为不时的咳嗽,更还有恶梦。看到她因恶梦而惊呼,抽泣,自己的心便如被人用刀扎一样疼!那些吓到她的人,都该死!本来还有些鱼没有钓到,不过他等不及了!他要让那些人知道可人儿不是他们能动的!这才急急处理了那些人渣!他们的异动,早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是与他们合谋的炎国判匪还没有查清是谁,这也是自己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们要急着去死,自己就成全!
听着可人儿梦中的抽泣,他只觉杀了他们都是太过便宜他们了!他知道可人儿晚上咳嗽的厉害,睡不好,便让太医在可人儿白天的药中加了安眠的成份。如此让她能睡个好觉。而白天熟睡的她,在自己的怀中,明显恶梦少了许多,睡觉也安稳了许多。因着可人儿的黑白颠倒,自己为了陪她,也是如此。
白天还能将她拥入怀中,甚至亲吻她的额头,安抚于睡觉中紧蹙眉头的她,可到了晚上,自己只能这样在暗处偷偷陪着她。即便如此,能与她处在同一片空间,相比于前几天见不到她的折磨,这无异于是极好的。
只是清醒的可人儿为什么还是愁眉不展?难道她厌恶自己到了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吗?这种猜测让墨君寒的心惶恐难安,找不到地方安放,唯有紧盯着可人儿,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吱。”窗子被推开。墨君寒双眸危险地眯起。
云舒显然也听到响动,她试探地轻声道:“梁上君子?”
下一刻有些关切的熟悉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怎么还没睡?”说话间,梁上君子已经跃进来,走至云舒身边。
“这几天黑白颠倒过了,白天睡得多,晚上就不困,正好,静下来看会书。”云舒晃晃手中的书。
梁上君子不赞同地眉头微蹙,“睡不着,闭目养神也是好的。这样看书,容易伤眼睛。”
“咳咳,没事,也不常看。”
“怎么还在咳?这都几天,还没好吗?他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说话间,梁上君子无意扫过屏风处。
梁上君子不满的声音让黑暗中的墨君寒更是握紧了拳头!
“我这身子骨一直就很差,这些年若不是父皇精心养着,只怕会更糟。这咳也快好了,没事的。”
梁上君子拿出一粒丹药,“将它吃下。”
云舒接过来,好奇地看着这粒褐红色的丹药,“这又是什么好东西啊?”
“先服下它。”
“哦。”云舒听话地吃下。
梁上君子见云舒如此听话,眼中有着满满地宠溺,打趣道:“也不怕我给你吃得是毒药?”
云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干嘛不早提醒?”
“呃……”梁上君子一时语塞,有给别人下毒还提醒的吗?
看着梁上君子语塞的样子,云舒开心地笑起来。“咳咳,傻样。你要想害我还用得着毒药?你随便一掌,估计我就可以和佛主见面喽。”
梁上君子轻敲了下云舒的额头,“以后这随便就相信人的性子得改改。不是每个对你好的人都是值得你交付性命的,记下了吗?”
云舒又一记白眼过去,“摆脱,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就比我大个十岁,不要老是装得很深沉好不好?”话一出口,云舒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