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沐浴更衣好的墨君寒更是萨那如风般进来,冷眼扫了下殿内的众下人,吓得众下人全都跪地不敢抬头。
墨君寒急速来到云舒身旁,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喃喃回道:“拔眉毛好痛。”
墨君寒眼神一冷,扫向低头跪着的众下人,“谁侍候的?”
云舒身边的姑姑哆嗦应道:“是,是奴婢。”
墨君寒还没有所行动,云舒忙道:“父皇,不是姑姑的原因。是我怕疼。”
墨君寒脸色缓和下来,柔声道:“那就不要修眉了。朕的舒儿不用任何妆扮,也是我天启最丽质的公主!”
云舒有些无语地低下头,拜托,有这么当人面夸自家人的吗?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庆幸,好在他没有说自己是天启最漂亮的那个。
“父皇,您先出去吧,我一会就好。”你若在旁边看着,这些下人哪还敢继续?
墨君寒点了点头,再次冷眼扫向地上的众下人,“小心伺候。”说罢才离开。
“是。”众人胆颤地应道。
接下来的梳头,妆扮,姑姑们都小心翼翼,生怕再弄疼了云舒。因着太过小心,动作就慢了下来。本来半个时辰搞定的事情,结果硬是拖成一个时辰多,云舒梗着脖子,到最后感觉脖子都僵了,真是好累。当一切都弄好时,云舒还来不及照下镜子,墨君寒已经进来带人,原是时辰到了。
当墨君寒看到妆扮好的可人儿时,一时怔住。可人儿算不上绝色美女,加之她平日里多是素面朝天,看起来也就是个清新可人儿。可是今天的她,寐含春水脸如凝脂,晶亮的大眼睛,略涂胭脂的精巧脸蛋,艳艳的双唇,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愣是让可人儿如那花容月貌的出水芙蓉。红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红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愈发衬得可人儿点粉腻酥融娇欲滴。
看着墨君寒沉默不语的样子,云舒有些紧张地问道:“很难看?”
墨君寒坏心眼地轻点了下头。
云舒见此小脸垮了下来,“我就知道不会好看。我哪里适合这样繁琐的装扮。”
墨君寒走向云舒,抬手将她脸上的胭脂还有她红唇上的唇脂拭去,又将云舒略宽松的衣领提起些许,遮掩住她精巧的锁骨,萨那可人儿看起来不那么娇艳,引人入盛,却也仍是美人一枚。墨君寒嘴角翘起,满意地点头道:“如此很好。”
柳儿心里有些奇怪,不过当下便明白过来。皇上是不想别人看到公主如此娇美的样子呢。皇上这样在意公主,真好。柳儿打心里替云舒高兴。
只是太后派来的姑姑,脸上明显有不可置信的神情,她低下头,努力平复心中的猜想。看来宫中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如此,只怕太后有得担心了。
云舒垮下的小脸终于恢复正常,巧笑嫣然道:“父皇,我们走吧。”
墨君寒眼中柔情似水,轻点下头,与云舒一同前往月怡殿。
月怡殿内此刻早已经人山人海,好似后宫所有的主子都来了,连皇子公主也都悉数到场。
至殿门前时,柔妃已在门口等候,向墨君寒见了礼笑道:“我们的怡心公主今天也成大人了,瞧瞧这打扮,着实漂亮的紧。”
看着温和的柔妃,云舒实在难以想像她竟然有那样不成器的弟弟,看柔妃的样子,她还不知道宫外的事情,只怕知道了有得忧心了。
一身明皇朝服的墨君寒先行进去,待众人施完礼,墨君寒冷冷地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仪式正式开始。
云舒由柔妃陪着走进场,开始了一长串行礼,下跪,解头,梳头的动作。
柔妃帮云舒梳完头,将梳子放于一边,云舒以为可以了,起身,刚舒了半口气,不想被柔妃牵着向前走了几步,又跪下。
凤冠紫袍、风韵犹存的太后缓步从大殿之上由宫女搀着走下。见太后亲自为云舒加笄,周边不少人都嫉妒红了眼。更是由此奠定了云舒在皇宫无人能及的受宠程度。
有小太监端来水,太后洗了手,有宫女奉上罗帕和发笄。太后慈祥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大意也就是祝贺云舒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成年人,愿她以后幸福安康。
太后帮云舒轻梳了几下头,然后为她加笄。云舒接下来又是一番三拜,至此礼成。这是云舒第一次领教古礼的繁杂冗长,等把所有礼节都行过一遍后,云舒身感腰酸背痛,真有些吃不消。中午因月娘的事也没吃多少东西,这会更是饥肠辘辘。
酒宴一开始,云舒便迫不及待开吃,好在,周遭的环境还时时提醒她注意着形象,云舒尽量放缓吃东西的速度。正吃得正欢时,眼前突然多了一碟自己爱吃的菜,有挑过刺的鱼,去过骨的排骨,还有拨掉壳的虾。云舒抬头,便看到小喜子不动声色地离开。
云舒看向墨君寒,见无人关注自己,暖暖一笑,又埋头吃起来。
手握酒杯的墨君寒,嘴角微微翘起。
吃了太多菜,口很渴,云舒也没注意,便抓起杯子喝起来,喝下去才发现不是水,居然是果酒!云舒又喝了几口,感觉挺好,酒味很淡,有些果汁的味道。来这里这么多年,云舒才发现这么个好东西呢。也不能怪她,只是墨君寒将她照顾地太好,让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酒。云舒用吃饭时不爱喝水,多以粥代替,所以每次宴会墨君寒都是早早让做了燕窝粥送上来。今儿个是实在渴得极了,才喝的。没想到发现果酒这么个好东西,云舒索性当饮料喝了起来。
由于果酒醇甜可口,这里的女子大都会喝果酒的,柳儿见云舒难得喜欢,想着这酒劲不大,便由着云舒一杯接一杯。
等到酒足饭饱,宴会结束时,云舒已经喝光了两壶。坐着时不觉怎样,等到离席起来时,云舒发现头有些晕,脸也有些热,全身软软的没有多少力气。云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果酒也是酒,喝多了也醉人!
云舒原本变累得行,这会喝了酒更不想动,不方便在人前与墨君寒同乘一轿,便少见地让柳儿安排软轿。随着轿子一晃一晃的,加之酒劲也慢慢上来,云舒悲催地发现头好晕,眼前的东西也早已经花掉,好在她的头脑却是清醒的。
墨君寒比云舒早到一步,待他看到明显身形发晃的可人儿时,眉头微蹙,上前将可人扯进怀中,轻拥着她进到殿内,愠怒道:“怎么侍候的?”
在大殿之上他便发现可人儿把酒当水喝,这果酒虽不烈,但架不住可人儿根本就是从未沾过滴酒之人,怕她喝多胃受不了,太后就在身边,他不能对可人儿太过明显,眼神警示数次未果,又是心疼,又是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