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李九真打开手机导航，顺着上面的标线，一路来到一栋商业大楼，和几个人一起走进电梯。
目光一扫，落在这几人身上，全都是身穿工作装的白领，释放出一股精锐的商业气息。
这么一对比的话，李九真一身休闲装扮，倒是挺格格不入的。
本来昨儿个逛街的时候，宁子墨也向李九真推荐过几款西装正装。
只是李九真总觉得这种衣服太僵化，给人一种硬梆梆的感觉。
到了三楼，电梯停下，然后又走进来几个人，电梯变得稍微有点拥挤起来。
或许是下意识，这些人纵然彼此之间互不认识，但还是齐刷刷稍微靠左，与李九真之间留下更为明显的距离。
其中有两人还摊开一个文件夹，居然在用英语在交流。
叽里咕噜的，李九真可是一个字都听不懂的。
觉察到李九真看过来，这两人不约而同停止了交流，并齐刷刷看向李九真。
见李九真并没有回避他们的眼神，他们有些意外，然后就一起避开了李九真的眼神，眉头微皱起来。
变得安静的电梯里，似乎有种轻微的尴尬和沉郁。
一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外面的空气流通进来，他们的感觉才好了一些。
有一个出了电梯，然后又进来三个。
电梯也就变得更加挤了。
一路上升，时而停下，进进出出，电梯有时候变得很空，有时候就变得很挤。
在十三楼停下的时候，电梯门一开，就有四个人出去。
然而，刚刚空出来的电梯，就被整整七个人挤了进来。
“……”
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最后一刻，李九真耳朵一动，听到外面有人在喊：“等等！”
于是他快速伸手，按了一下按钮。
电梯门开后，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一看里面这么多人，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但她还是想进来。
一人就道：“坐不下了，要不等下趟吧？”
“哦……”这个女孩子似乎很内向，低下头就又退出去。
李九真一看，正是刚才英语交流的两人中的一个开的口说坐不下。
再看电梯外面的这女孩子长得漂亮，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就不由鄙夷——
“居然对美女这么说话，真是太过分了！”
正气凛然的李九真当即就往后退了一截，说道：“这里还有空位。”
“呃？”电梯外的女孩扭头看向他，目光带了一丝丝怀疑，不过还是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小心翼翼地站在李九真身前。
一股洗发水香味直袭李九真鼻子，使他鼻孔有点痒痒的。
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感觉到李九真呼出的热气就在头顶上，又听到李九真吸鼻子的声音，这女孩头皮一麻，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悚然一惊——
“这人不会是变态吧？不然为什么要闻我头发？”
由于李九真后退时，有将后面的人挤了一下。
后面的某人自然有点不爽，就不动声色地往前也挤了一下。
李九真被撞得身子往前倾了一点，胸口的衣服也碰到了这女孩的后背。
他的衣服是拉链式的，而且偏偏是拉起来的。
金属拉链扣所处的位置，往前倾时，刚好抵在这女孩的后颈肌肤上。
冰冰凉凉的，硬硬的，使这女孩起了一脖子的鸡皮疙瘩。
“他为什么要从背后靠得这么近？难道……他要顶我？”
这女孩艰难地吞了口口水，然后尽量往前移动了一点点，不让李九真挨着自己。
李九真完全没在意这些细节，只是盯着电梯数字。
忽然，一道极轻微的噗声，使李九真露出一抹愕然之色。
“这个声音……为什么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啊，我想起来了，这是放屁的声音啊！”
“那么，是谁在放屁？”
李九真仔细回忆了一下声音出现时的位置——
作为一个高手，听风辨位的本事不掌握的话，岂不早被别人的暗器戳死了？
李九真是个高手，而且还是个甩飞针且接飞针的高手！
所以他很轻易就锁定了嫌疑人。
那！就！是！
他前面这个女孩子。
“没想到居然会是她，真是……”
李九真暗道，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失望。
长得这么漂亮，居然还放屁！
简直幻灭了在心里的美好形象。
不过这种事情吧，属于别人的自由，李九真也不会无趣到出言控诉。
毕竟很多年前，他也放过屁啊……
回想起来，自从功夫大成以来，好像就没有再放过屁了。
李九真忽然有些恍惚，因为他已经忘记了放屁是种什么感觉。
这难道就是成为高手必须要牺牲的一种人生经历吗？
“咦，不对，这屁，为什么我感觉越来越臭？”
“不好，这姑娘消化不良，也许肠胃也有点问题，需要治病！”李九真脸色变了，看这女孩子的眼神也变得更加不同。
“哼，以为我没有办法吗？我可是高手！”李九真暗暗冷笑了一声，同时将呼吸一闭。
所谓的龟息功，一隔几小时不呼吸，李九真是做不到的。
不过以他的修为，闭气几分钟，那都是小意思，绝对不会憋死。
不能呼吸，又何惧臭气？
李九真的眉头舒展开来，却又一惊。
因为他感觉到电梯里，除了面前的这个始作俑者，居然全部都在盯着自己！
而且他们的表情痛苦，眼神充满了敌意。
李九真缓缓转头，迎上他们的目光，顿时觉悟到，这些家伙将自己当凶手了！
可是自己已经多年不放屁了啊，怎么可以背这样的黑锅？
“这屁不是我放的。”为了清白，李九真宁愿放弃闭气，任凭还未消散的臭气进入自己的鼻子，也还是开口，很认真地说了句。
他一脸坦然，可在这些人看来，却是此地无银、做贼心虚！
要是他没放屁，用得着解释么？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这丫……实在是太恶心了！
先前李九真腾出位置，让那女孩进电梯，隐隐拂了某个人的面子。
那人本就不怎么爽，这时候更是没忍住，说道：“不是你，还有谁？你觉得这里，除了你，还有哪个会做这么没素质的事情？”
纵然没有实质接触，李九真还是感觉到身前的女孩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
再看她低头时显露出的脖颈已然铺上一层薄粉，李九真暗暗一叹，然后就道：“首先，我不觉得放屁就是没素质。其次，这里所有人都会放屁，唯独我，已经不会放屁了。”
“最后我想说的是……”
李九真指着前面的女孩，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屁是她放的，你们不可以冤枉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