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传来痒痒的感觉,好像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他心里挠着。
薄千丞看着她的侧脸一时没有说话。
殷以凉没有听到他的话,便侧过来来看着他,不想正对上他深邃却炙热的双眸。
脸上不可抑制地浮现一丝红晕。
两人这副模样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在打情骂俏。
顿时,各种目光在殷以凉和薄千丞身上聚集,他们倒是习惯了,面色正常。
殷老爷子沉着声音说着话,眼睛有些红,可以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定是很复杂。
殷家总算是能够安稳下来了。
殷以凉和薄千丞正想回到宴席之中。
但是门口却传来了一阵骚乱!
接着便看到了薄庆从容走进来,他身后跟着老李和四个彪形大汉。
“殷老,这样的大喜日子,怎么可以不通知一声?”
这话说不出是责怪还是调侃。
薄庆脸上虽有笑意,但是眼里却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他的孙子孙女的百日宴,他竟然完全不知情!
要不是千羽那小子身体好得不利索,他怎么会在M国呆那么长时间,以至于差点错过了这个百日宴!
殷以凉看了眼薄千丞,他目光清冷,依旧是淡淡的表情。
薄千丞上前几步,站在他面前,双目淡漠,“爸!现在来了也不迟。”
殷老爷子知道在M国发生的事情,对于薄家并没有太大的好感。
但是对方也是一个大家族,也算结了亲,他多少要给一些面子。
殷老爷子说了些客套话,让人置了位置在他旁边。
薄庆倒是也配合,众人本来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现在却都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薄庆和殷老爷子看起来年龄相差不大,但是确实相差了一辈的人,如今站在一起给殷以凉的感觉就是怪异。
但是其他不明情况的人,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薄千丞不管家里老头子,倒是携着殷以凉来到了莫令身边。
莫令手里端着酒杯,点了一下她的杯子,“要是你能沾,我还能跟你喝上一杯,可惜了。”
薄千羽却举起了酒杯,如同宣告自己的主权一般,搂上了她的肩膀,“她不能喝,我能。”
殷以凉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既无奈又是甜蜜。
看来他是要时时刻刻提防她和别的男人相处了。
莫令只是淡淡一笑,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尽,眼里的苦涩无人能知。
无论是命还是运,他都晚了一步。
殷以凉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靳修诺的身影,奇怪地看向了薄千丞。
“你不是说靳修诺也要来么,怎么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说来两人还要感谢他一番,毕竟当初若不是他通风并在两人间牵线,她当初还真的没有办法接近这个爱逞强的男人身边。
薄千丞噙了一口酒,缓缓看了过来,他眸里折射着淡淡的光辉,让她一时看得痴了。
他看她这副痴迷的模样,唇边染着一抹魅惑的笑,“有佳人相约,他自然是来不了。”
殷以凉听到他的话才晃过神来,深情里尽是惊讶,“你说他有喜欢的人?”
薄千丞勾唇,不置可否。
但是殷以凉权当他是默认了,“他长得比女人还好看,所谓的佳人不会是男人吧?”
她无厘头的猜测,让薄千丞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还神秘一笑,“修诺和她之间……”
殷以凉还等着他的话,明媚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薄千丞眯了一下眼眸,好像在极力想着用什么词来形容,“……跟我们很像。”
殷以凉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感人的故事,结果只等来这一句,有些失望地撇嘴。
“你们什么时候相识的?”提起靳修诺,殷以凉难免会想起,他离开的那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听么?”
殷以凉点头,以前倒是有所顾忌,现在,好像什么都无惧了。
薄千丞将酒杯置于一边,将她拉出了大堂
有目光从他们身上划过,却没有影响到两人的兴致。
外面风很大,两人身上穿得不多,殷以凉更是冷得直打颤。
薄千丞蹙眉,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回了房,两人的身体才暖和下来。
薄千丞重生的时候,正是二十岁。
那时候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离开她后他独身来到了M国,并且得到了薄庆的认可,成为了薄家三少爷。
他开始在M国进修,正好遇到留学的靳修诺。
两人一拍即合,成为了挚友。
只是,薄千丞没有想到,他的出现引来了很多人的兴趣,先是成为了讨好薄庆的棋子,每天要应对许多虚假的面孔。
那时的薄千羽已经掌握了两家薄氏家族的公司,居于高位,习惯将人玩弄于鼓掌中。
白轻轻本来和薄千羽有婚约,但是他的出现,让白轻轻移情。
对于同父异母的他的出现,薄千羽更是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那一次绑架的真正缘由,他是事后才知道的。
白轻轻想逼他接受她,想到了那一出绑架的戏。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薄千羽会亲自导演,并且连她这个青梅竹马都不顾及。
她被几个男人强行践踏,而他也在那时才知道薄千羽的肮脏心思。
那一次,薄千羽仗着手里的权利还有薄庆对他的信任,毫无忌惮地将他们放走。
从那时开始,在所有人眼里,白轻轻是因为他才被玷污的,而唯一知道真相的是白晴晴,但是她那时年纪还小,事后连说话都不利索,后来更是连提都不敢提。
白轻轻精神奔溃,几次试图自杀都没有成功,脑里唯一的念想便是嫁与他。
他对她本就有几分愧疚,在两家的逼迫下,他和她拍了婚纱照,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他不肯让步,白轻轻得知后,从二楼跳了下来,成为了植物人。
后来,他羽翼渐丰,回国建了薄氏集团,和薄家也断了联系。
薄千丞三言两语将那几年的生活道来,期间语气淡漠,好像那不是他的经历一般。
提到薄千羽情绪也没有明显的起伏。
但是她知道,他吃的苦一定很多,否则性子不会变得这么淡漠。
她对白轻轻说不清是什么感情,人已逝,她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有一点她还是很好奇的。
“当初我怀着球球的时候,白晴晴跟我说了你重生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薄千丞也皱了一下眉,“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她是听到我跟修诺的话才知道的……”
殷以凉了然地点头。
他忽然不再出声,殷以凉正疑惑,抬眸看向他。
却发现他的视线紧紧锁在她胸口。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裹胸式的晚礼服在有些歪了,左边的十字架纹身全部露了出来。
映衬着洁白的肌.肤,甚是惑人。
殷以凉倒是没有急着掩起来,反而瞪向了薄千丞,“色.狼……”
薄千丞呼吸有些厚重,也不恼。
径自将她搂紧,低头索起吻来。
殷以凉也不扭捏,仰着头回应他。
这段日子,球球和两个小家伙缠他们缠得够紧,他们连好好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薄千丞恐怕是饿坏了……
殷以凉想着,自己倒是先红起脸来。
大掌将她身上的晚礼服褪下,动作却忽然僵了下来,“没穿内.衣……”
沙哑的四个字在她耳边响起,殷以凉一楞,随后一拳垂在他胸口,“穿不了!”
那套晚礼服一穿内.衣就能看出来。
薄千丞一想到怀里的女人刚才竟没有穿内.衣就到处走,心里的火就越烧越烈。
大掌划过她腰间,动作也开始加重。
殷以凉被那撩拨得说不出来,全身好像酥麻了一样,任由他将她抱回了床上。
……
事实证明,饿坏了的男人,真的很可怕……
翌日,殷以凉死活赖在床上不肯起,薄千丞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昨天你太早昏睡过去了,不如现在……”
不等他说完,殷以凉即使还闭着眼睛,也蹦跳了起来。
血糖低,头脑晕眩,她差点从床上栽倒下来。
幸好薄千丞手快将她接在了怀里!
“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别样的性感,震颤着她的耳膜。
“疼……”
殷以凉直嚷着,全身都好像散架了一样,头脑也不清醒。
“哪里疼,我给你揉一揉?”
不明意味的声音。
殷以凉闭着眼等头脑的晕眩过后,才防备地用手搁在他和她之间,好像在担心他随时随地狼性大发。
薄千丞索性将她抱进了浴室,帮她挤好牙膏,伸到她面前。
殷以凉自然地接过,她还有些困倦,刷着刷着,又闭上了眼睛。
薄千丞在一边笑看着。
殷以凉感觉腰间一暖,肩膀上一重,睁眼一看,便看到镜子中相依的身影。
薄千丞将下颌的搁在她肩膀上,还不安非地蹭了蹭她脖颈的肌.肤。
殷以凉觉得痒,缩了一下,瞪向了身后的男人。
她以前怎么没有觉得他这么粘人?
从浴室出来,薄千丞的手机正好响起。
他将殷以凉放回床上,还拿来了一套衣服放在她身边,才拿过了手机。
他接了电.话后,神色变得凝重,很快便挂了手机。
“怎么了,是集团出事了吗?”
殷以凉焦急地问道。
他离开了S市这么久,玄衣一个人能撑下来么?
薄千丞摇头,眼里多了几分严肃,“是修诺。”
听到是靳修诺,殷以凉愣了一下,才继续追问,“他怎么了?”
薄千丞却是没有详细说,只说了一句,“跟我去一趟K市吧?”
殷以凉见他面色凝重,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靳修诺所在的K市就在A市隔壁,薄千丞和殷以凉将三个孩子留在殷家,便即刻赶往了K市。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薄庆一行人。
路上,薄千丞向殷以凉简单说了一下事情原由。
靳修诺昨日收到心爱女人的信息,约好了要见面,连自己父亲再婚的婚礼都没有出席。
从早上到午夜,他等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回家迎接他的却是他父亲死亡的消息。
还有那个他曾热切迷恋过的女人,穿着新娘的礼服,上面沾满了他父亲的鲜血。
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他震撼,没有什么伤痛比这更让他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