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一想到你要嫁到东楚去,我就不开心。”几人中年龄最小的叶堇年嘟了嘟嘴,脸上挂着明显沮丧的神情。笑归笑,但她还是没有忘记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向顾清歌告别。她今年不过十二岁的年龄,自从四年前在宫宴上与顾清歌相识后便一直受到顾清歌的照顾,想到自小照顾自己,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小姐姐要嫁到遥远的东楚去,她就觉得心酸。
对于一生都不太可能离开京城的闺秀们来说,要坐半天船才能到达的万寿山已经是很遥远的地方,更何况是别国的东楚呢?
顾清歌听着叶堇年的话,心中有些感动,将手擦干净,抬手轻轻揉了揉叶堇年的头,笑道:“我倒觉得还好呢,听说那九皇子可是楚国第一美男诶”说着,做出一副向往之色。
叶堇年微微一愣,抬手打掉顾清歌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嘟囔道:“色胚子。”脸上的神情却是放松了。经顾清歌那一句放到外面足以震惊权贵的话一出,房间里原本因这个话题而沉重下去的气氛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叶堇年担心顾清歌其实也是主要担心顾清歌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毕竟虽然关系好,但眼前这位的娇纵之名也算的上是名满京城的。
“诶诶,我跟你们说,我可听学玉说过,这瑾王虽然嚣张跋扈,但是有一点特别好,不近女色。”作为在座唯一的一位已婚人士,顾明烟说起这些事情远没有未出阁的姑娘那么多讲究,此言一出,除了她自己和顾清歌没什么反应外,其余几个少女,哪怕是一向爽朗的慕容幽脸上也飞上了几抹红霞,叶堇年更是直接羞得小耳朵都红透了。
平南王谈学玉是顾明烟的夫君,两人自幼订婚,青梅竹马,顾明烟刚及笄,平南王府便八抬大轿将她娶进了门。顾明烟本就是将门之后,性情比寻常大家闺秀爽利,嫁进平南王府后谈学玉对她更是百依百顺千娇百宠的,小日子过得比在镇国公府还舒坦。谈学玉在公事方面并不瞒着顾明烟,所以顾明烟在谈学玉身边见识了不少。
“不近女色?”虽然害羞。叶堇年依然有些好奇地问道:“和我大哥相比如何?”
叶堇年是家中幺女,叶家嫡子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不好女色,在娶妻之前只有一个通房丫头,成亲后,连个妾也没纳过,在京城也算一段美谈。
顾明烟伸出一个指头摇了摇,道:“你那大哥可比不上瑾王,整个京城,恐怕只有我家学玉能和瑾王比比了。”话语间丝毫不掩饰对自己丈夫的骄傲。谈学玉与顾明烟自幼定亲,从小到大,除了顾明烟,就没见过他对某个姑娘稍微好一点。
顾清歌听着好友讨论自己的未来丈夫,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其实她对这桩亲事还算满意,至少那九皇子有个楚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就算脾气差点,天天对着一张漂亮的脸,婚后生活估计还过得下去。毕竟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都看脸的嘛……原谅顾清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肤浅的想法。
“歌儿你怎么看。”顾明烟将矛头指向了顾清歌,在这个问题上,她是最有话语权的。
“我?”顾清歌无辜的挑了挑眉毛,“我有点担心诶……”
慕容幽有些疑惑道:“担心什么?”
顾清歌咬了咬嘴唇,道:“你们不是说九皇子不近女色么,可不近女色的除了正人君子,还有……断袖诶”最后那三个字声音明显弱了下去,但也不影响房间里的众人听清楚。
问出问题的顾明烟脸色一僵,慕容幽直接抽了抽嘴角。
咽了咽口水,顾明烟有些哭笑不得道:“歌儿你是怎么想到……断袖的啊?”原谅她并非歧视断袖之癖,但顾清歌的想法实在是有些惊悚啊。
顾清歌眨了眨水媚的杏眼,道:“就这么想得咯。”
慕容幽:“……”
顾明烟:“……”
叶堇年:“……”
其他人:“……”
顾明烟拍了拍顾清歌的肩膀,咬牙道:“我觉得苏大家对你的教导还没有到位,一个大家闺秀是怎么那么顺便就联想到龙阳断袖这种东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