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拨鼠带来的意外情报,使得金定城内,更是风声鹤唳。
自从来到金定城,怒迩昙的秘密办公之处,金逸庄园内,东郭诸葛与簖赫,岚溪三人就一直住在庄园内,这些日子里,东郭诸葛要么是被怒迩昙拉去密谈公事,要么就是忙着练功,恢复能量源中的能量。
他很少有和岚溪相处的时间。岚溪,自然也想和东郭诸葛聊聊天,再次见到东郭诸葛,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缠住东郭诸葛,只是东郭诸葛的事情太多,她一直没有机会,前些时候,她好不容易逮住了几个和东郭诸葛相处的机会,只可惜,一看到东郭诸葛身边碧秋那杀人一样的冰冷眼神,岚溪不免有些发憷。
碧秋的眼神分明告诉她,这是我遥月国的男人,你最好别碰,否则后果自负。岚溪虽然也贵为一个公主,但终究没有碧秋那般蛮横,只能老远对着碧秋的背影臭骂。
在东郭诸葛给梦钰的密信发出后,这晚,东郭诸葛终于有了些时间,碧秋和碧霞也已经离开,他也想和岚溪聊聊。
当然,他也非常想和簖赫聊聊。
东郭诸葛的住处,是一栋独立的房舍,这样的房舍,有点像现代的别墅,两层,是木制结构,房顶盖着树皮,挺有特色,也很非常精致。这种楼房,在庄园内还有数十栋,分布在庄园内的各处,隐藏于各类大树中。
看看天色,时间还早,东郭诸葛理了理头绪,整理了一下着装,迈出了脚步,朝岚溪兄妹的住处而去。
踏着薄薄的积雪,他很快来到了簖赫兄妹的住处,刚要上前敲门,从房屋的右侧黑暗丛园林丛中,听得有人喝问:“什么人”
东郭诸葛一惊,下意识的蓄势戒备,对着那声音道:“我是簖赫的朋友,阁下何人?”
“哈哈哈,原来是东郭前辈驾到来来来...请...请”不等那丛林中的说话,簖赫已经从打开的了房门,喜道。
“那位是”东郭诸葛正要问。
只见那园林处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人,身子极为雄伟,像个巨人一样,只是此人面若锅底,黑的让人以为这家伙是个非洲人,他一见到东郭诸葛就躬身道:”原来是陛下的贵客,我们是叱云门的修能者,我叫蜡川,这是我师弟蜡天。我们奉门主之命在此保护簖赫王子,还有岚溪公主。刚才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蜡川说话的声音极大,和打雷没什么两样,弄得东郭诸葛使劲搓了搓耳朵。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外边天冷,川兄,天兄,可否入屋一起就坐?”东郭诸葛笑道。
“不了,不了,职责所在,我们还是呆在外边好点儿。”蜡天道。
蜡天,一个看上去很精明的汉子。
“前辈,你就不要劝了,我都请了他们好多次,他们都不进来。”簖赫笑道。
“那好吧,辛苦两位了。”东郭诸葛说完,对着两人微微躬身行礼后,和簖赫进了屋子。
屋子内,岚溪听到外边的声音,早已经立在屋子中央的火盆外等候,一见东郭诸葛进来,恨不得立刻扑进他的怀抱,只是长兄在旁,她不能随便造次。
岚溪麻利的沏上了热茶,三人围着火盆坐定,东郭诸葛开门见山的就道:“簖赫兄,我今晚来的目的,没别的,我是想跟二位道歉来了。”
簖赫听罢,忙道:“前辈,何出此言?”
“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什么神级高手,我没有能力替你摆平寒江门。所以,非常抱歉。我接你的那趟镖,算是白接了。”
“前辈此话差矣!这段日子,前辈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证明,您是一心想帮我们,更何况,我和岚溪的性命都是您救的,这难道还不够?我想,只要颠皖国能打赢这一仗,我们苜渊国还有希望。到时,我想前辈一定会和怒迩昙陛下帮助我们收拾寒江门中的败类。”
“嗯,说的有理。看来只有打完这一仗再说吧。不过,我奇怪的是,怒迩昙一直担心苜渊国从背后对颠皖国进行夹击,可他为何从不提颠皖国的盟国车刺国?”
“前辈的意思是车刺国也会对颠皖国造成威胁?他们也会从背后对颠皖国来一刀?”簖赫道。
“正是,根据我们的情报,车刺国好像脱离了东深联盟,加入九国联军的阵营,为何,我有些不明白。”
簖赫听完,笑了笑道:”前辈啊,你有所不知,车刺国和酋山国虽为东深联盟的成员,但是,他们的势力小的的多,特别是他们的修能门派,比如说,车刺国的晖朝门,他们达到仙级的修能者不过区区十几人,因此,怒迩昙陛下一得到车刺国反水的消息,就立刻派出叱云门的高手将晖朝门给抹平了,车刺国的修能者一灭,那车刺国的朝堂就失去的撑腰的人,因此,才会被怒迩昙陛下再次将车刺国拉进东深联盟,要不然,颠皖国若真是三面受敌,只怕撑不到今天。而我之所以来颠皖国求见怒迩昙陛下,就是希望怒迩昙陛下能用对付晖朝门的方法来对付寒江门,若成功,我们苜渊国将会和车刺国一样,再次成为颠皖国的盟友。”
“我明白了,明白了,可惜的是,寒江门的实力可比晖朝门强上许多,危急局势下,怒迩昙一时不能将它如何,对不?”
“正是。”簖赫重重的点点头,随后,一声长叹。
“东猪,你觉得颠皖国和九国联军这次决战,能打得赢吗?”岚溪问道,簖赫也在一边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这个”东郭诸葛苦笑,因为岚溪问出了怒迩昙向他提出的问题,他想了一阵道:“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从修能者对抗的角度来说,我们认为要胜九国联军,够呛。”
“那你的意思是,颠皖国要败了?”
“我也没说,颠皖国会败。”
“那你不等于白说了一样?”
“我本来就是瞎说嘛。”东郭诸葛又一次苦笑。
“岚溪,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前辈说话?”簖赫喝道。
“簖赫兄,轻点,轻点,别吓着岚溪。人家是个姑娘家。”东郭诸葛笑道。
岚溪一听,笑了,对着长兄做出一副颇为得意的样子。
“好了,岚溪,你啊,你不要得寸进尺。”簖赫无奈,瞪了瞪岚溪,又扭转头对东郭诸葛道:“前辈,以您的估计,您和麒儚山八怪联手,是否可以抗住塔尔青的攻击?”
东郭诸葛想了一会,道:“这个我不好说,到时,那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如果我的那把斧子不能启动,那我和曲老大可就溴大了。这些,都是其次,我最担心的是,塔尔青不会那么笨,他不会等着我把斧子启动后去打他,他会先发制人,先灭掉曲老大他们的几人,也或者是我,那样,他就稳胜券了。”
簖赫兄妹听完,陷入沉默之中。尤其是岚溪,面露紧张担忧之色,让人看着心疼。
“妖媿岛术士和雨厉对阵呢?”簖赫又问。
“这个我更不清楚,神级修能者手段真的厉害,那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住,我只是希望哈帝他们能够有大杀着,否则他们恐怕也对付不了雨厉,说实在的,我现在有些后悔,不该把哈帝他们拉下水,可问题,如果他们不出手,还有谁可以挡住雨厉的进攻?”东郭诸葛颇为矛盾的说道。
说到这,东郭诸葛想起自己的劈神斧在塔尔青面前化成一团粉尘的模样,他真的有些后悔,不该那么草率把哈帝那群术士叫来助阵。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雨厉相比塔尔青,他的修为又是如何,若比塔尔青还厉害,那结局会如何,想到这,东郭诸葛头皮有些发麻。东郭诸葛不是个怕死之人,他之所以那么想,那完全是为哈帝等人考虑,想想人家,海妖还没打完,反倒损失了一大批顶尖术士,这对于海妖横行的妖媿岛上来说,不能不说是雪上加霜。
本来就担心的簖赫兄妹,看到东郭诸葛一副发呆的样子,更是没了指望,他们仿佛已经看见了颠皖国的惨败,看见了叱云门的覆没,以及眼前这个他们给予无限厚望高手的惨景。
终于,东郭诸葛发现了簖赫兄妹的悲观情绪,他忽然笑道:“嗨,丧气,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像个婆娘一样,老说泄气话!你们不用担心,我刚才说的那是我们可能会失败的因素,但是我还有一个最直接的问题没讲。”
“什么问题?”簖赫和岚溪齐问。
“我的直觉告诉我,颠皖国这次不会战败,我们还有打败乌利撒蒙的机会。”
“直觉?”岚溪问。
“对,直觉,我的直觉向来很灵验,这次,我坚信,一样灵验。”东郭诸葛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东郭诸葛拍着心口道。
“这就好!我也不相信,堂堂的颠皖国说完就完。”簖赫也跟着笑道。
其实,这个直觉灵不灵,那只有鬼知道。东郭诸葛只知道,竭尽全力备战!那样,才会离赢字更近一些。
三个人的笑,岚溪终究是个女孩,她笑得非常踏实,簖赫的笑则是笑得勉强,东郭诸葛不用说,他的笑,那是一种发虚的假笑。
为了缓和气氛,簖赫让岚溪暖了三壶酒,又叫下人整了几碟酒菜,三人准备来个一醉方罢。
谁知那簖赫刚喝了几杯酒,就推说头发晕,需要休息,而后嘱咐岚溪伺候好东郭诸葛。东郭诸葛起初发愣,这簖赫的酒量不至于那么差,可随即他就明白了,簖赫是不想做他和岚溪之间的电灯泡。
“你哥也是的,酒量差了一点吧?”东郭诸葛凑在岚溪的耳边道。
“我兄长他很疼我,你可不许欺负我。”簖赫一走,岚溪应有的矜持立刻跑的没影,像个小媳妇一样靠在东郭诸葛身上。不停的给东郭诸葛倒酒。
不知道岚溪弄得是什么酒,一壶酒下去,东郭诸葛开始觉得飘。
“嘿嘿嘿,咱们现在谁欺负谁啊?”东郭诸葛捏着她的脸蛋道。
本来就娇媚的岚溪,此时在微微酒意的熏陶下,虽然没醉,但是双颊粉红,说不出的诱惑和摄人。唯一不足的是,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
不过,她的媚态让任何男子碰上,都会把持不住。东郭诸葛也不例外,虽然素云的事情带给他沉重的打击,但是他是一个男人,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偷腥的时刻,自从那晚和碧霞疯狂过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的身子,而今,碧秋和碧霞不在身边,看到向自己含情脉脉的岚溪,他哪里有不动情之理。
想想在苦娲镇的那段日子,要不是苏凝的出现,岚溪已经成为他的女人。
今夜,在这毫无悬念的夜晚,只要东郭诸葛想要,岚溪必会任其胡作非为。如今,簖赫无事,东郭诸葛那种不想伤害她的心思一下子抛到了垃圾堆里,
不过,一想到簖赫就在二楼睡觉,而且东郭诸葛断定他在假睡,心里不免有些疙瘩。看着东郭诸葛那犹犹豫豫,不停朝楼上看的样子,凑在他耳边道:“我兄长早就认为我是你的人了。”
“为什么?”东郭诸葛心里一阵翻涌,他立刻清醒了许多。
他意识到,或许这是一种交易,但他不想做交易,尤其用女人做交易。
“你忘记了,去年在阴变山的时候,我在你帐篷里呆了一夜,我兄长就以为我们...我们...那个了”岚溪,说到这,脸蛋愈发嫣红,整个脑袋都埋进了东郭诸葛的怀中。
“原来如此,那”东郭诸葛松了一口气。
“我随你,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去年,兄长把我带回苜渊国后,我恨死他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东猪,你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想成是我的兄长脑中的所想的事情,东猪,我真的愿意嫁给你”岚溪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呢喃而道。
她的声音虽然低,但是清晰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