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阿四和女人出去了,侯三炮以为人走空了,越说越兴奋,喷着口水,鼻涕虫在一边吸溜着泡面乐滋滋听着。白果子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朝侯三炮骂道:“老东西,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侯三炮不怕白果子,因为白果子的爹是相面的,他爹是开商场的。白果子也就一个收破罐子破碗的,也就仗着和平阿四的关系好,侯三炮住了口,走到白果子面前。
:“白五哥,你没有一起去风流快活,也是,这种事情,三个人做起来不方便,留你在这里听耳根子了,用不着在这里给我充大头,我侯三炮在九湾也是混过市面的人,说他平阿四几句闲话怎么了,要不你报告一声,他现在在女人的被窝里面呢,爬的起来还是另外一件事情,就算是你们码头上撑门面的大嫂,麻雀儿,当年还不是上过我的床。”
白果子听炸了,一起身就给侯三炮一个耳光。
骂道:“没有事情你想整点事情出来是不是,行,就你这个老东西,用不着我跟四哥说,不服气,上门口,一挑一,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不姓白。”说着,朝门外走。
侯三炮心里还是有点虚,毕竟自己是上四十岁的,和一个三十岁的打架,这体力上明显耗不过,这无端被挨了一巴掌,心里又气不过,只好掏出手机来,给他的死党“大黄蜂”打了电话。这“大黄蜂”可不是变形金刚里面的小跑车,侯三炮要是认识那哥们,上哪儿都横着走,也没有人敢拦他的驾。你想呀,这人力气再大,跟机器人打,看过美利坚大片放的电影桥段都知道,手腕里能伸出机枪来,打什么都是一团灰烬。这要是扫到人身上,连个灰都不剩了吧。
大黄蜂,原名黄德重,男,一九七六年生,家住东海市九湾镇狗儿巷七号,这狗儿巷挨着侯三炮的老屋猫儿胡同,阿狗阿猫从小也在一起玩耍过,侯三炮比大黄蜂大五岁,为什么成了侯三炮的铁兄弟呢?原因还得从侯三炮致命的嗜好说起,侯三炮的嗜好就不一一说了,总结起来,两字,嫖客。民间人生四大铁,一起站过岗,一起端过枪,一起坐过牢,一起嫖过娼。大黄蜂和候三炮一起嫖了N次娼后又一起朝同一个女人端过N次枪,自然而然成为最铁的哥们。青春期骚动的时候,大黄蜂第一次找女人睡觉还是候三炮带的路。当候三炮家道中落的时候,大黄蜂却混到了派出所当上了夜防队协警。有这层关系,理所当然候三炮一顿酒肉,警方要突击查黑网吧的时候事先有个眼线。俗话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侯三炮大小也算是个老板,大黄蜂一想,跟狗吃屎,跟老虎吃肉,跟着侯三炮,总能混上一顿酒肉。
大黄蜂在电话说:“炮哥,啥事?”
侯三炮故意爆起喉咙,生怕白果子听不见。:“是夜防队吧,我找一下我兄弟大黄蜂。”
大黄蜂知道侯三炮的伎俩,说:“炮哥,别喊了,有事情你说事情。”
侯三炮又故意装听不见,冲着门外喊:“来三车警察呀,兄弟,用不着那么多人,也不用带手铐脚镣子,你就来个三五个人来帮我评评理就行了!”
大黄蜂一听,兴许正有事,对侯三炮说:“侯三炮,今天半夜来台风,网吧里面未成年全给老子放回家去,万一家长找上门,端了你的黑网吧,你自己兜着。”说完撂了电话。
侯三炮再看门外,白果子已经走远了。骂骂咧咧一嘴,冲屋里人喊骂着:“婊了儿子,有能耐别跑呀,这事情没完。”
候三炮的网吧不是没有执照而被称为“黑网吧”。这个前面已经解释过了,更多是候三炮懒于管理,所有的设施设备都黑乎乎的一片,常年不更换清洁,再者,网吧一些明文规定,不准未成年进入,消防设施要合格,候三炮的网吧里面,几乎每天都是这些鼻涕虫年龄相近的,辍学逃课的小赤佬一边玩着游戏,一边浏览着黄网站,哧叭哧叭香烟烧得烟雾腾腾,烟蒂扔了一地。好像妖怪的洞府一样。不用检查就列入整顿行列。
候三炮的舅舅是市里某科室的干部,他倒不怕被封了营业执照,却怕一来二去罚了钱还要耽误时间,准确地说,是耽误猎色寻妞的时间,这才是候三炮头等大事。
接到大黄蜂的通报后,候三炮让未成年的小东西全部下了机子,赶了出去,破天荒地拿起扫把,随地划拉了几扫帚,竟然整出半畚斗烟蒂。又叮嘱赵德水。:“胖子,看紧点,谁看黄带就给老子下机。婊了儿子,卵没大,这女人的部件都看得那么起劲。”
鼻涕虫躲在一边嘿嘿偷笑着,又被候三炮撞见,伸手去呼后脑勺,被鼻涕虫躲了过去,候三炮骂着:“笑个球,滚出去,你脑壳比别人大,特殊呀。”
鼻涕虫指了指候三炮固定位置上那台电脑:“炮哥,你的片还没有关呢?”
鼻涕虫赖在门口不走,候三炮又赶了一次:“婊了儿子,耳朵聋了,没看见老子未成年全部下机了吗?滚滚滚。”
鼻涕虫央求着:“炮哥,晚上外面有台风,再说大夏天的,让我喂蚊子去呀。”
候三炮眉毛一横:“管老子屁事,你当老子这里是收容站呀!”半信半疑又问赵德水:“有台风吗?胖子。”
赵德水说:“好像是有,我也没有注意!”
侯三炮一听答案不是很满意,说:“除了吃,你还能知道些啥!”转身又问鼻涕虫,“小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鼻涕虫操起柜台上一条黑得已经失去原有花纹和颜色的毛巾,从厕所里端来半盆水,说:“炮哥,好歹我也是在鱼市码头收票,这渔船都进港了,这些事情还不知道,这台风名字怪好听的,叫“玉女”。”
赵德水这才醒了过来。说:“你小子耳朵长毛了吧!啥玉女,台风警报都说了,叫玉兔。”
鼻涕虫也不争执,他只关心侯三炮晚上能留他过夜,对侯三炮说:“炮哥,我帮你擦桌子,我也不上机子,这夜防队检查的来了就说暑期工,你看咋样?”
候三炮一听,露出两颗大板牙,扔了根香烟过去。:“算你小东西会来事,给老子干活麻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