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青对此一无所觉。
至于季流光,只是等了片刻。便听见门外走廊处有脚步声传来,带头之人,脚步沉稳,呼吸节奏均匀。应该是一个六级中阶剑士。
想了想,季流光还是站起身,结束了修炼。
麻烦来了,躲是躲不过的。季流光从来不怎么去招惹他人,但若是他人招惹于他,他也绝不怕麻烦。
剑者!
百兵之祖!
杀戮之利器!
很快,来人便到了门口,下一刻便带着人推门而入,丝毫没有客气。进来的,一共四人,装扮各异,互相之间距离也稍远,并非亲近之辈。反而只是抬步之间,后面三人身体各有摩擦,隐隐的空气之中仿若有杀气凝聚。
这一眼看去,这三人绝不像一个团队之内的猎妖者!
而当先一人神色淡淡,几乎都不曾在意过身后几人,极冷极淡,反而是第一眼就看向刚刚察觉来人惊醒的季长青。
“有什么事吗?”季流光看了一眼韩希,平淡问道,亦如既往。
季长青只是看了一眼韩希,就没有兴趣的闭上了眼,继续自己的修行。虽说来者不善,可既然季流光有这种身先士卒的优良传统,她也懒的搭理。
韩希神色一滞,看了一眼季流光一眼,又转向季长青,“用这种剑仆来和我韩希说话,五级剑士阁下难道不觉得太狂妄了吗?”
“狂妄?”季长青一怔,突然捂嘴仿若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这几天季长青,早已从那场变故中恢复。虽不知是真是假,可对季流光的态度从之前的教训和冷冰中,转变为了一种亲切,这倒是真的。
“你笑什么!”韩希一声怒斥,神色不悦。
但旋即,韩希回了回神。不在废话,看着季长青,神色充满傲然,“此次司徒南公子携七大剑道大师来落日山脉历练,缺少一些仆从。孔奇公爵有令,所有落日镇中阶剑士以上强者,不管在干什么,全部都要随行。”
季流光心中一动,他虽知道不多。可也知道整个剑一帝国,如今现存的剑道大师不过十二三位,并不是有可能的六十多位。
或许有些旁人会认为侯爵,伯爵,公爵。这些只有达到剑道大师才能册封的封号家族,其内都会有剑道大师,可实际上不然。
成为剑道大师以后,的确会被册封。
可当那些剑道大师寿元用尽,逝去之后,封号会依然存在。
六十四大家族,并不是指当代,家族都是经过历史的沉淀。
除了一些底蕴深厚的家族,有资源能培养出剑道大师以外。其他剑道大师家族,大多如季家这般,沦为过去,一些好者,也只能勉强强盛一些,不复盛况。
这个叫司徒南的一个区区公子,随便历练一次,都有七位剑道大师跟随保驾护航,可见一般。若是这七位剑道大师,其中有公爵层次的剑道大师,或许覆灭剑一帝国都不是什么难事。
季长青明显想到了这些,笑不下去了。
季流光也未露出惊骇莫名,或者惶恐之色,只是平静的低头沉思。若是让他现在对上一位剑道大师,肯定会死的很惨,更何况深不可测的司徒南。
但若成为仆从,前往落日山脉历练,到时在寻找脱身之策,那更是万万不行。况且剑者的锋芒并不是委曲求全。
虎龙之穴,九死一生。
这种龙潭虎穴,季流光不惧,剑者生当如此。可季长青稍有挂碍,季流光皱眉。
“没有办法通融吗?”季流光沉思了片刻,看向韩希。
韩希一愣,似听见了天底下最好听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你当你是谁,还想通融,真当自己是盘菜了。就算你是龙,今天也要盘着,就是虎,也要给我趴着。”
“若是不识好歹,那就只能将你们抓起来了。”韩希冷冷说道,强大威势笼罩而下。
季流光摇摇头,当机立断。
目中寒星一闪,手握长剑,寒光如一道匹练,化为一道晶莹幽冷剑光。
“嗤嗤嗤--”
季长青都未看清,季流光就已经收剑而立。神色平静,宛若捏死了几只苍蝇。
房间陷入短暂的死寂,腥风扑鼻。
而这时,季长青才忽然想起,无论是季流光杀人的神情,与动作。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那么的一气呵成,仿若杀人,在他眼中是一种最平常不过的东西一般。
麻木不仁?
季长青没有惊惧,反而是狐疑。
季流光虽然留意到了季长青神色,可他也不会去解释些什么。他一路走来荆棘坎坷,步步凶险,甚至无数次危机性命,何尝是季长青能懂的?
“走!”季流光拉了一下季长青,直接带着她从窗外一跃而下。
楼层或高,可两人都不是弱者,几下弹跳就已轻松落地。季流光看了看,直接奔向后方马厩。
“这些千里马,日行千里不再话下。都有灵性,若无主人牵引,会发疯的。”季长青见季流光冲向那些千里马,立即开口。
而在此时,玩忽职守马厩的那些剑士们,顿时怒喝着围了上来。
季流光临近,剑势引动,千里马顿时嘶鸣一声,有些颤抖。
“上来。”季长青上马,季流光甩动缰绳,千里马嘶鸣一声,长扬马蹄,猛然冲出,化为一道疾风,冲向落日镇外,落日山脉。
“有人偷马!”
“杀!”
“杀!”
众人嘶声大喊,可瞬间。
一道凌厉带着无尽杀气的剑光,横扫而过,杀气纵横,溅起漫天鲜血,刹那寂静无声。马蹄撵踏而过,留下满地的尸体。
快!
快!
季流光没有敢丝毫耽误,杀了韩希和那三人,季流光不敢耽搁半分。合情合理,自己身边的一条小狗死了,主人都会看上一眼的。
此番真是有些霉运当头。
这种肯定来自超级剑之帝国的公子哥,百年难得一遇。却被季流光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更是要被收为仆从。若是换些人,或许就答应了,可季流光恰恰又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