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们村的人？”
“不是，离我们村很远，走路要走一天的时间。”
“她很美？”
“不，她右眼旁有块红色胎记，但她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最美最美的女孩。”
李青瓷没再问下去，一直都认为自己有多美多美，或许就外表来看她的确是人间极品，貌美如花，可世上有些东西是比外貌更美最难让人忘记的一种美，那个女孩就是，她的外貌或许不美甚至因那胎记称得上丑，可她的心很美，比其它任何东西都要重要都要难得。
她那惊艳的脸庞闪过一丝失落，倒不是因为陈小妖心中一直有着那个女孩，而是为那个女孩难过，只听陈小妖叹了口气，又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以前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去看她，可来淞沪这两年一直忙着如何能在这座大都市活下去，与人钩心斗角，都没能回去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我欠她的这辈子是没办法偿还了。”
李青瓷想了想，说道：“明年的今天你一定要带我去她的家乡，她的坟前看看。”
陈小妖一本正经，一脸认真而严肃，说道：“不行，你又不是我媳妇，除非明年的今天你已成我媳妇了，我就带你去看她，然后给她说我找着了媳妇，还很漂亮，然后让她帮我看看。”
李青瓷抛去个幽怨的眼神，骂道：“这样就想让我成你媳妇，你想得美。”
陈小妖回到VT酒吧已经是晚上九点，来酒吧玩的人越来越多，有点喧闹，陈小妖招招手便把王胜利他们三人叫进了桌球室，不得不说王胜利那狗犊子的办事效率，就一个字快。这也就才两天的时间，原来的单一桌球室硬是被他捣鼓成了两间，一间桌球室一间练功房。至于那练功工具是王凤闲自己亲手做的，听他自己说以前逃窜的时候为了糊口饭吃曾跟着一老木匠学过这玩意，手灵巧得很，做出来的东西有模有样。
其它东西陈小妖都在成龙的电影里见过，可有一张长凳子，他就有些搞不明白了，起初以为还是像成龙那样拿来扛在肩膀上练板凳功夫的，可听王凤闲一翻解释后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是用来练手劲的，准备的说是训练一个人出拳掌握力度的一个简单工具，原理就和木桩差不多。
当场陈小妖就亲眼见到王凤闲的示范，板凳的那两根凳腿在王凤闲一连六七拳的连打下，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的不停旋转变化，惊呼奇乎，以前他见过张家村有些脾气火爆的男人打自家媳妇就喜欢用板凳杖人，却没想到板凳腿还能这么玩。按王凤闲所说，这样玩能让一个人更好的掌握好出拳的力度，当然也不是任谁都能玩上这么两手，必须得练过，王胜利那狗犊子就不行，上去试了几下板凳腿没动倒是把他的手腕给打红了。
还有很多工具陈小妖看着觉得简单，可真要在那东西上练上十几二十分钟，如果没习惯，手和脚铁定会红肿像红烧的猪蹄子，一点也不比给蔡楚东对练差。
对王凤闲的表现陈小妖还是很满意的，能把那板凳腿用手腕就能任意的转动方向，他自问没那个本事，所以也没有上去丢那个脸。参观了王胜利他们捣鼓出来的练功房，陈小妖让王凤闲、陈初九出去看着别让人闹了事还不知道，最后留下他和王胜利。
王胜利殷勤的笑了个，抛给陈小妖一根11块的太阳鸟，一副讨好陈小妖的模样，这也是陈小妖最瞧不起他的地方，觉得他在自己面前太卑微了，不过想想也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王胜利，或许给他以前的生活有关吧，小心谨慎而卑微。
也懒得去说他，点着烟看了王胜利一眼，问道：“我叫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王胜利嘎巴了一口，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不好查，那疯狗能在我们这安插奸细，恐怕就不只一人，难不成我们还要把人全给解雇了，重新再招一批，然后又等他安插奸细进来？”
陈小妖自给赵龙云下跪后，从他那知道自己这边有他的奸细，便叫王胜利暗中查，可没想到仍没一点消息。
陈小妖皱了下眉头，吐出口轻烟，仿佛做了个很重要的决定，长嘘了口气，轻声道：“有哪些人是在你怀疑之例，你就把名单教给凤闲，他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是时候干点事了，我相信他有办法把人给我揪出来，如果不能，那我想也就没有再留他在我身边的必要了。”
“真要这么做？”
王胜利最爱的是奶子******翘的娘们，第二爱的就是那口烟，一般都是抽到虑嘴处才扔，但陈小妖的话让他还有半截烟时就惊讶的扔了，说道：“是不是太过于着急了，要不我再查查？”
陈小妖否决道：“不用，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活在别人的监视下，像个囚犯一样，浑身不自在。”
王胜利捡起地上刚才扔掉的半截烟，重新点燃猛抽了两口，点头答应了，他知道这件事无论怎么劝陈小妖都不会改变主意的，也看得出陈小妖对那奸细有多恨。
陈小妖站起来走了出去，站在原地望着他背影的王胜利，是惊讶却又是叹惜。
男人的成长是伴着一颗心狠手辣的心。
陈小妖从没想过要站到金字塔的顶端成为世人眼中的救世主，他只是一般的小叼民，小市民小人物，心眼还很小，最容不得自己身边的人背叛他，也不会去认为让那个叫王凤闲的狠犊子查清此事是件多么心狠手辣或者说丧尽天良的坏事。
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这样的狗屁混话陈小妖根本就是打心底的鄙视说这句话的人，完全就是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滚犊子，反而觉得上天欺负的人全是那些怀着一颗善心的好人，就像周小丫那样的女孩，相反坏人活得更久更长远更逍遥，或许就像蔡老爷子曾说过的那样，趁年轻的时候多做错事，越大越好，到了老的时候才会有遗憾才会越来越不想死。
王胜利把名单交给王凤闲时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无毒不丈夫！”
陈小妖没亲眼去看，只是在事后听王胜利那狗犊子大概的说了一遍，不得不说王凤闲折磨人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连陈小妖这个亲手刨开过野猪肚子取小猪崽的人听到他那手段都觉得呕吐，更别说陈初九这种只见过杀猪的乡下汉子了，早就跑到一边把那胆水都快吐出来了，脸色苍白得没一丝血色，无力的用手撑着墙壁，似乎一松手整个人就要软在那地上像一堆烂泥。王凤闲身上一直带着一把像医院医生做手术时用的小刀，很锋利。王凤闲面无表情或者说已经麻木到心死，那把小刀在被怀疑的人员的手腕处就像一个女人在轻轻抚摸着你的肌肤，温柔而长情的划了一个圈，很轻很轻，只是划破了那一层皮，流了几滴血。王胜利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就像电影里那样在那人手腕下放个盆，接着那人滴下的每一滴血，至到他经受不住那种失血过多的痛苦而屈打成招，没有，王凤闲没那么善良，他的善良早就在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被埋没了。王胜利只看见王凤闲那张很苍白很苍白的脸露出了个变态的笑容，然后王凤闲便如电影里那种绝世高手，从那被划破的手皮处轻轻而小心的活活撕掉了那人手腕处的一层皮，撕至手肘，顿时王胜利看见的不再是手而是那满是鲜血淋漓的血肉，一下子吐了，吐得很厉害，心里暗骂王凤闲狠犊子不是个东西，竟然能活活把一个人的皮给撕了，还真有那么点活扒人皮的味道，只是王胜利恐怕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看见这样的情景，实在是太丧尽天良，死后只怕不下地狱也会下油锅。
可对王凤闲这样的人，他似乎已经完全不在乎死后会怎样，活着的时候都不能像个人样又岂会在乎死后的事，所以由始至终王凤闲脸上没有一点惊恐或害怕或者说后悔，只有那一抹仿佛很享受的轻笑，笑得诡异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在王凤闲那比死更难受的折磨下，终于让他知道在陈小妖身边有那些人是奸细，不多有三个，都是疯狗派来的，上次陈小妖去找疯狗的事也是他们三人合计后一起通知疯狗的，最后这三个人都没能横着走出王凤闲以前住的那个荒废了的垃圾收购站。王凤闲有个不那么好的习惯，不喜欢给自己的仇人留下向他报复的机会，手脚很干净，就算警察想找那三人的尸体也绝对是找不着的，因为王凤闲不但把他们三个人杀了，还把他们的肉剁成了碎肉，扔在了那黄浦江里喂了鱼。
VT酒吧毕竟是要做生意的，不适合做那样很有血腥的事，所以王胜利和王凤闲合计后决定到王凤闲以前住的那垃圾站，没人还安全。
对王凤闲的表现，虽然觉得很残忍或者说作恶，但陈小妖打心底开始喜欢起这个能把心一横，为了他一下子又多了三条人命的狠犊子，不做人归不做人，可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人是在做人的？比起那些用笔用嘴杀人的文人，他们实在要可爱得多，至少在陈小妖看来是这么回事，他们也只不过是为了生存。
桌球室王胜利把王凤闲折磨人的手段一一道来，陈小妖虽吐了一地，可还算有力气站起来，撑着桌球台缓缓站起来接过王胜利递来的纸巾，擦干净嘴，有气无力地说道：“没想到凤闲这么狠，看来以前我都有点小瞧他了。”
王胜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头道：“可不是，估计比这更残忍更狠的手段他那狗犊子都使得出来。”
陈小妖想笑可一想到王凤闲那满是血腥的手法一下子脸又僵在了那里，看了眼身边的王胜利，说道：“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叫凤闲以后小心点，疯狗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还有那些警察。”
王胜利点了下头，道：“我知道，已经给他说了，叫他没事就待在酒吧别出去瞎转悠，又不认识几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