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雪看了看郑健,想了想问道:“你刚才不还说离就离了,省的他们天天阴阳怪气明争暗斗的,这会怎么又这么说?”
郑健笑了:“我刚才那样说也是真心那样认为的,其实我爸和我妈也真是没办法在一起过了。可是,我觉得想不通委屈也是真的,毕竟他们共同生育了我,为什么非要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如意呢?他们为什么就不能为我忍让一点呢?还有我奶奶,老是在我面前在我爸面前说我妈这不好那不好,恨不得我爸不和我妈离婚她和我妈离婚才好,明明我奶奶也是最疼我的,她偏偏就是看我妈不顺眼。”
陈眠雪忍不住笑了:“郑健,你一定是为了这些不能告诉别人又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心事才想起我的吧?专门想和我唠叨唠叨的对吧?”
郑健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是的,我最近矛盾极了,有时候都会想的自己抓狂,哎,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爱谁该去恨谁?或者是该去怪谁?他们好像都有自己的苦衷,都有自己的道理,都对都不对,难道就是就是我一个人错了?或者,我的出生根本就是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陈眠雪笑得更厉害了:“你胡说什么呢?如果连你的出生都是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像我这样的是不是该去死了?郑健,你知道不,我在六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不但残疾了一条左腿,智商也被迟滞,我听妈妈说,我爸爸一度处心积虑的想干脆把我给遗弃掉。”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干妈说过,我爸爸妈妈也差点离婚的,还是多亏了干妈帮我,才被我发现跟我爸有关系的那个女人……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要说迷惘,从前我妈妈又没有可以挣钱的工作,带着我和哥哥,我爸爸不但不愿意回家,更不愿意给生活费,那才叫可怜,才叫一言难尽,你看我们现在不都挺过来嘛。”
郑健看着路灯下越来越稠密的大片雪花,忍不住笑道:“小雪,依你说我倒好像是矫情了?”
陈眠雪真诚的说道:“矫情到不至于,虽然干妈和你爸爸离婚了,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他们不过是结束了一份彼此不痛快的婚姻。虽然干妈心里很苦恼,她只是觉得自己被抛弃,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但是,最起码你们母子暂时衣食无忧,而且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所以啊,我觉得,你应该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多陪陪干妈,这样干妈看见你积极向上的样子,就会觉得自己将来有指望,肯定就会逐渐从那些不愉快中走出来。”
郑健有些叹服的看着陈眠雪:“小雪,其实我只是想找一个不会看我笑话又能听我倾诉的人说说我这些天憋在心里的话的,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嘲笑我的,所以……没想到看事情好像比一个大人还要透彻,听你这么一说我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心中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