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师傅大人那张妖孽的脸,我便忍不住抖了两抖,不知道一年未见,有没有更加的妖孽?我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好好一个男人,偏偏长得一副妖孽美人的样子,实乃罪过罪过。
还是我家的梁寅顺眼,想到这我便忍不住看了一眼走在我旁边的梁寅,感觉历了昨晚,他是愈发的受看了,嗯,为了自家相公的容貌着想,很有必要将这项运动发扬光大。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灼热,梁寅也转过头来与我对望,指着屋子外面围着的众土匪,莫名其妙的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瞄了一眼聚在旁边看的认真投入的土匪们,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一帮没出息的人哦。痛心疾首的对着梁寅说道:“这帮没出息的正在欣赏师傅的美貌。”
说完之后,我气沉丹田,深呼吸几口气,一改刚刚要死不活的样子,颠颠儿的跑到师傅面前,摆出了春花般的微笑,刚刚一路故意瞪着眼,这时候看起来必定是泪眼汪汪的样子。
我找好感觉,作出带着几分高兴,带着几分激动,但这激动高兴里又夹杂着几分腻人嗔怪的样子,摆出这幅样子可着实不易,极大程度上体现了我在做戏方面的天分。
以前我下山游玩的时候,就曾被一个唱戏的班主拉住,死活要收我为徒,奈何我从小立志做土匪,便只得狠心弃了那位有眼识珍珠的班主,现在也就业余发挥发挥我这演戏的绝佳天分。
我调整好表情,摆好姿势,眨巴眨巴着快要落泪的眼,对着眼前人又惊又喜诚恳的说道:“师傅大人,您总算回来了?徒儿我可想死你了!”
说完之后,便只是一脸纯真无辜的表情将他望着,这个时候若是能够再滴出一两滴泪怕是再好不过了。奈何刚刚得偿所愿让梁寅成了我的相公,这满心欢腾实在难以生生挤出眼泪。
不过下一秒,师傅的一句话,终于成功的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虽然师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清清脆脆又带了几分勾人的妩媚,放在谁的耳里也丝毫不亚于醉人的乐曲。只可惜他说的话让我着实欣赏没了欣赏的心情,悲哉乎,他说的是:“宋乐,我离开之前让你抄的书籍、练的武功你可完成了?”
我后退一步,看了一眼师傅大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虽然噙着一丝笑意的脸,可是我却心下大慌,干巴巴的说道:“报告师傅,我,那个,这个,最近寨子里业务太忙,我,我还没来得及……”
我话还没说完,师傅仰头优雅的喝尽杯子里最后一滴水,转眼茶杯就变成了白色粉末一点点洒下,他轻轻的拍了拍手,还掸了掸身上溅在身上的白点,嘴角溢出了一个笑。这一笑也是要人命的,听着众土匪倒吸凉气的声音,我只觉得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明明都是笑,梁寅的笑让我如沐春风,虽然平时他是一张面瘫脸,但丝毫不影响他这笑容的威力。这师傅的笑虽然也颇具杀伤力,但是在我看来,却生生多了几分寒意。我毫不怀疑,这一定是被摧残后留下的后遗症。我森森的知道,他的笑容之下掩藏着变态的心。
师傅虽然含着笑,可这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与以往不同的凉意,说道:“没时间完成我交给你的功课,却有时间抢男人?”说着,细长的眉眼一挑,淡然的瞥了一下负手站在不远处的梁寅,结过小甲抖阿抖送过来的另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补充道:“还有时间洞房花烛?”
经他这一提,我才暮然想起我好歹也是有相公的人,颠颠儿的跑着将梁寅拖到旁边,颠颠儿的介绍道:“师傅,快看,这是我抢来的压寨……”,话还没说完,我的脑门就被梁寅弹了一下,我一边捂着脑袋一边知趣的改口,“师傅,快看,这是我抢来的相公。”
话毕,便带着讨好的笑瞄了瞄师傅,又偷眼瞧了瞧梁寅,只见他微微行了一礼,依然保持着一副平时淡然的摸样,开口说道:“既是我娘子的师傅,定然也是我梁某人的贵客,初次见面,实在失礼。”
话虽这么说,可他一副从容自若的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愧疚之感,说完话之后还忽视抬头将他望着的师傅,伸手过来帮我理了理头发,我抖了抖,看来,这生米煮成熟饭之后还是大大又好处的。只是这么突然变得温柔,我着实需要时间适应!
我看着即使站在妖孽师傅面前依然毫不逊色的梁寅,满意的喟叹了一声,可能因为他就站在我旁边,本来晃悠悠不安定的心瞬间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不怕死的朝着师傅炫耀道:“师傅,您看,徒儿我的眼光可是一等一的好!”
当第二个茶杯在他手里变成粉末的时候,我肝儿颤的往梁寅身边靠了靠,看着我这幅孬样,梁寅低笑出声,牵过我的手,说道:“莫不是你师傅教你的就是这捏杯子的功夫?看来,你是学的不怎么样!”
我委屈的再往梁寅身后躲了躲,伸出了个脑袋瓜子,看着师傅也站了起来,肤光胜雪、与一袭紫色长袍交相辉映、如明珠生辉,他看了一眼梁寅,那挑起的凤眼里满是疑惑,就这样将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看了一遍。
梁寅在这样的眼神攻掠下,依然纹丝不动,站在师傅面前,尚能有这样气势的人,我至今也只见过梁寅一人如此。两人的个头倒不相上下,这样对望着不语,感觉空气都有些凝固。而梁寅一边与师傅对望,一边还颇有兴致的扯过我的手把捏着玩了起来。
虽然我觉得惹到师傅实在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但想着梁寅,还是横着一条心,张开口说道:“师傅,梁寅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不能看上他!”
梁寅的嘴角抽了抽,警告性的瞄了我一眼。
师傅却突然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实在是春光无限好,虽然师傅是个大变态,但这幅样子的他着实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这一点,看着屋子外面越聚越多,伸着脑袋目瞪口呆的土匪们可想而知。
“有趣、有趣”师傅一边笑,一边甩了甩袖子向门口走去,不过仍是回头看了我一眼,师傅从不喜束发,一头青丝随意披散,此时随着他的动作悠悠晃荡起来,平添了几分妩媚,开口说道:“宋乐,老规矩,后崖见。”
说完,便在众人眨眼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我听到那个后崖,哀嚎一声,种种不堪回忆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