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那口井也被司徒城主封了。过几天丞相夫人会携女来祭奠她的姐妹,赵将军也会派人来把赵小姐的骨灰带回去,至于那个村姑,司徒城主已经按照吩咐把人厚葬了。”莲见拿出一叠纸张和一块玉石,“这些是这几天公子要处理的公事,请姑娘过目,觉得可行的,便盖上印章,不可行的放到一边,犹豫不决的可以等公子出来再商讨。”
“这些是……”沫宛狐疑,苏逸祈有这么多事做?
“啊,其实公子有很多事要忙的。那些司徒城主手里边的事情,很多都需要传回朝廷过目,但现在有六皇子在,省了很多事,司徒城主经过国君的同意,把这些事情交给公子过目,也是可以的。”莲见解释道。
是这样吗?沫宛揉揉眉心,“最近怨灵出现的次数是不是变多了?”
突的,她睁开眼睛,一跟青藤从地上升起,缠住一股黑色的烟雾,花苞绽放,芳香四溢,黑雾便在圣洁高雅的白光下,化为虚无。来不及惨叫,她出手的速度快了很多。
“看样子,好像是的。”莲见凝重的点点头,虽然只有在沫宛出手的瞬间他才能看到那种东西,但他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四周无数个看不见的眼睛盯着他们,那种毛骨悚然的寒意,很不舒服的感觉。
翻了翻那叠纸张,沫宛皱眉,“这些好像都是乡村里打算重新兴建屋舍的申请,已经分配好了的。”
“是的,只要姑娘觉得可行便盖上印章。”莲见笑道。
这种事……沫宛头隐隐作痛。
“姑娘是未来的六皇子妃,虽然尚未成婚,但公子绝对不会在意这个。”莲见见此,加上一句。
这不是逼她非做不可吗?沫宛朝他翻了个白眼,一份份公案看起来。怎么感觉,她还未嫁出去,就已经是劳碌命了?
“神之祭司,东方沫宛……”
沫宛手一顿,猛地站起身,浑身紧绷,眸光凌厉地扫向四周,神色有些不对劲。正要她换茶水的莲见一见,问道,“怎么了?”
“东方沫宛……”好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呢喃,直直穿过沫宛的脑袋。
“谁啊!出来!”沫宛猛地转身,朝周围喝道。周围没有反应,她皱了皱眉,问莲见,“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莲见皱眉,侧耳倾听了片刻,摇摇头,“没有啊。”不过话说回来,什么是奇怪的声音?
沫宛凝神想听得更清楚一些,只是那飘忽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片刻之后,她放下纸张,揉了揉眉心,“幻听吗?”
可是那种真真实实听到的声音好似还在耳边缭绕,久久不散。而且,她没有感觉到身边有危险或不同寻常的气息靠近。甚至,那声音的气息她也扑捉不到,如果不是幻听,那叫她名字的那个人,其修为……
到底……是谁在叫她?而且好像,除了她以外,没人听到。
“姑娘是累了吧?”秋荷小声说道。
“大概吧。”沫宛有些心神不宁地拿起那叠纸翻看,“关于圣国太子勾结外邦下传播瘟疫病毒的证据收集多少了?”
“已经差不多了,话说回来,姑娘的人还真是好用,效率很快。”莲见笑得眼睛眯起,从那叠纸中翻了翻,抽出几张,“这些是大抵上的物证记录。”
沫宛看了他一眼,接过,翻看起来。
偌大的房间里,精致的摆设,规规矩矩的放置在它该在的地方。哐啷一声盒子落在地面,盒盖翻开,里面空空如也。
坐在床上的苏逸祈双目紧闭,身体被一层黑红色气息包裹,不详,而且强大。他的手心和眉心却有一团柔和的七彩光芒不断的旋转,开出一朵朵圣洁的七彩莲花。他的脸色很苍白而且难看,一滴滴豆大的冷汗不断渗出,滴落在黑色镶红边的长袍衣襟上,很快隐没,不留痕迹。
日落月升,苏逸祈嘴角渗出一缕缕血丝,那包裹着他的黑红气息凝聚在他背后,形成一个巨大的身影,空荡的五官扭曲不成形,似在痛苦的嚎叫,不甘的要冲进差不多被白光包裹的苏逸祈的身体里。
只是那白光越来越炽烈,黑红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宛如火熄灭似的,被扑灭。
月落日升,转眼已经过了两天一晚。
“怎么还没出来?怎么还没出来?”莲见神色急躁不安的在房门外走来走去,空荡荡的袖子在秋风中飘荡,看得秋荷有些不忍。
她走过去,小声安抚道,“别急,姑娘说没事就会没事,你这样走来走去的,害得我也跟着焦躁了。”
“啊,是吗?不好意思啊。”莲见挠挠头,朝秋荷笑了笑,又开始走来走去,不安焦躁,“你们姑娘不是说二十四个时辰就好了吗?现在都已经三十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
“你先别急,姑娘说六皇子需要时间吸收灵药的药力,所以花费的时间多了些,你别着急啊。”
“急什么,幽蓝说他快出来了。”沫宛从屋顶上跳下来,衣袖上沾了点点血迹,“让人把外面的尸体处理一下,秋荷,吩咐人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好。”秋荷看了眼莲见,有些不放心的吩咐其他丫鬟做事去了。莲见听了沫宛的再三确定,果然安心了不少,点点头就往外走。
本来炼制那颗灵药就耗费了她很多灵力,所以这两天除了帮苏逸祈处理一些公事外,还要修炼,恢复自己的灵力。这不,就为图个清净,她上屋顶去修炼,结果不小心撞见一伙正打算偷袭她的人,于是只好放弃修炼把那些人给解决了。
“神之祭司……神之祭司……东方沫宛……”
突的,沫宛扶脑,晃了晃脑袋,又是那个声音,她时不时听到有人在叫她,可是根本不知道是谁,而且,她觉得,这个人,不在她身边,而在很遥远的地方,至于遥远到哪里,她不知道。问过幽蓝,幽蓝也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