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出了黑暗的山洞,我们大口地呼吸着清爽的空气,眼睛渐渐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苍茫,不见一丝人烟,只有不远处山脚下有一座黑色城池。
大伙坐在山坡上休息,“不对,大家来看,现在是晚上10点整,这儿怎么太阳高挂?”石生正检查手机有无信号,忽然惊诧地喊了出来。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一点信号也没有的手机的确显示着22:00点整。“奇怪,钻过山洞后怎么连黑夜都没有了,难道山洞之外是连接白昼之地的地方?我们可不是在南极啊!”
古剑向四周看了看说道:“我觉得这儿比阿富汗的弋壁更荒凉!我怎么就觉得这不是个藏宝的地方,倒像是一个失落的世界。”
正伟哈哈大笑说到:“说不定我们找到的是另一块新大陆,搞不好我们一不小心就成新的哥伦布。哈哈哈!那可比找到宝藏的意义大得多了。”
“说不定这片新大陆的地下蕴藏了大量的石油,我就在这儿再成立个欧佩克。”
“孤帆,你当了石油大亨,是不是也搞一个皇宫,在宫里养一窝老婆?”正伟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唉!大家冒了这么大风险来到这里,要是什么也找不到,回程的路又断了,我石生可真对不起大家。”石生摘下眼镜擦了擦略带愧疚地说道。
古剑走上前,拍了拍石生的肩膀宽慰地说道:“路是我们自己选的,既然我们选中的是一条艰辛的坎途,那我们就一起面对!”石生紧紧握住古剑的手,重重地点点头。
“对了石生,那张地图是怎么得到的?”
石生从我手里接过一根烟,点上火慢慢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几个月前听说海青帮的老大丧彪用天价买下了藏宝图。”
“这个帮会我听说过,据说这些家伙除了好事不做,什么都做。黄、赌、毒生意更是独霸一方,是最有财力、最有实力的黑帮组织,我认识一个朋友,欠了他们高利贷,差点被他们打成残废,要不是我给他些钱,让他逃到外地去谋生,说不定现在我这个朋友早挂了。唉!”孤帆说完长长叹口气。
石生吸了一口烟又接着说道:“丧彪出重金请来了很多考古专家,古文字学家试图破解这张地图,可图还没破解出来,丧彪就被人杀死在家里,后来才知道是他的手下豺辉做的,所以几股黑道上的帮派都声称要找豺辉为丧彪报仇,其实也就是想将藏宝图占为己有,豺辉出现那天早有手下的小弟告诉我他的行踪,所以没费多大劲就把藏宝图抢到手了,图虽然是抢到了,可谁知却把大家带到了这么邪门的地方。”说完石生将烟头重重地往地上一按。
我走上前对石生说道:“这不才是一个开始吗?怎么就下定论了呢?既然我们来到这儿,那一定就有来到这儿的道理,我们为何不弄清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回程的路虽然没了,但路不就是人走出来的吗?”
古剑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那一年,我们深入到一个恐怖份子的训练营,企图将这个基地炸毁,可刚进到营地就被上百名恐怖份子包围,我当时也在想就我们五支枪能逃出生天吗?最终我们还是毫无损伤地突围了,从那时起,我就不再相信奇迹是上帝的恩赐,我就是上帝!”……
朋友间的信任为我们每个人注进了铁流一样的信心。
“我们先到城池那边看看再说吧,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先找个地儿歇歇脚。”大伙一至同意孤帆的建议,大步向山下的城池走去。
走近城池,城门大开,一块块巨大的黑色石块累砌的城墙,让人感到沉沉的压抑,城楼上一条惨白的旗子,在破缺的城池间随风飘来荡去,透出无限的凄凉,城门口一张破桌前坐了一个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人,几个面色悲泣的人正排队将一张纸状的东西摆到桌上,换取一块木牌之后就转身匆匆进城。
“这是哪家公司建的影视城,我怎么在影视信息中从来没看到过?看来这正在拍一场怀旧大片!”
“管他拍什么电影,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你们谁带钱了?你们看到没有,那些排队进城的人都好象是在买门票,去影视城观光的门票可是好几百块钱一张啊!”正伟一句话点中了要害。
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大家口袋里除了一点零钱,带多余的钱来干什么?大伙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见“孤帆”慢吞吞地蹲下,脱下鞋子,极不情愿地从鞋垫下插出几张百元大钞来。
“孤帆!你真是黄大仙,急大家所急,在人民最需要钱的时候你就能把钱从鞋底子下变出来,你真比刘谦的魔力更迷人!”大伙一个劲地开着玩笑称赞“孤帆”。
我们紧跟排队的人集队进城,奇怪,这排在前面的人怎么就哭哭啼啼的,不见一个面带笑容的,每一个进了城的人都抹一把泪回身看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城里走去。
孤帆把钱往桌上一放,守门的白面人脸上立刻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把钱拿到眼前看了又看,放到鼻前闻了又闻,那张怪异的脸似乎扭曲得五官挪了位。
已等得不耐烦的孤帆一把将钱夺过,另一支手一把揪住守门人的领子,连珠炮似地说出一大通话:“你他妈知道不知道?这是我背着老婆攒了几年的私房钱,我辛辛苦苦攒下的这点钱现在全给你了,你还要看去看来的,老子的钱臭啊!。。。。。。”
没等孤帆把火发完,那张本来已变得扭曲的脸变得惊恐万分,伸头在孤帆的身上嗅了嗅,颤声叫了两声“生人!生人!”就晕了过去。其余的人也吓得一哄而散。我们相互看了看对方的脸,这几张脸虽然算不上帅,但也没这么恐怖吧!
孤帆把钱重新塞进鞋子里,向大伙一招手“进城!”
城中虽是店铺林立,却是店门紧闭,稀疏见到几个身着古装、时装的人匆匆往一个方向而去。
“奇怪,这大白天的人都上哪儿去了?”正伟诧异地说道。
孤帆四处看了看,略有所感地答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这的人都喜欢打麻将,打了一夜的通霄麻将,现在都还没起床呢?”
“孤帆,你们打麻将几个人打啊?”“当然是四个了?”
“这个小城中至少居住四万人,要全一起打麻将的话那可得摆一万张麻将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早上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再说了,要真有个这么全民好赌的地方,你还能那么老实呆在家里?”
“哈哈哈……”正伟的话引得大伙一阵哄笑。
我们走在一条小胡同中,虽是正午,胡同里却静得吓人,我们每走一步的脚步声都会沉沉地在胡同中回荡,胡同拐弯处敞开着一道朱漆大门,两只石狮张牙舞爪地守在门口,青白色的石阶一尘不染。
“这看起来就象古装电影中的大户人家,咱们进去看看。”孤帆边说边走进了大门。
大院内的布局超越了我们的想像,一片平整的高台上两幢硫璃瓦房雄奇富丽,瓦檐直垂到井栏交错的底层平台,平视望去就如同一只金灿灿的飞凤展翅。地上各种汉白玉雕刻的石兽潜卧在花草中惟妙惟肖,高台下几十棵千年银杏错落排列井然有序,一条清清的小溪将大院紧紧环绕……
我们在大院中走了一圈,发现近花木深处,一口琉璃井旁两个须发花白的老人正抱着一盘残棋在酣睡,任凭我们怎么叫唤都不醒。找不到任何可以询问的人,我们只好折身走出大院四处闲逛,天色越接近晌午大街小巷中越是人迹罕至。
“怪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们在城中走了半晌不觉天已擦黑,走到一间朱漆剥落的店门前,往石阶上坐下歇歇,“吱”一声,店门打开,一个身着古装的人正在噼噼啪啪打着算盘,我起身回头一看,店门的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冥都钱庄”。
“呵!这一定是在拍一部鬼片,今天一定是要拍夜景的戏,难怪这一整个白天四处都没人影,这些场景都做得那么逼真,制作方一定投入不少资金,票房一定会不错!”
“这些搞电影生意的,还怕把电影情节泄密,老子把它全拍下来,回去后全部上传到网站上,看他们还牛不牛?”正伟边说边用手机认真地拍照。
天黑了下来,街市上的人渐渐多了,穿着不同时代服装的人全往一个方向走。
“说不定一个大场面的戏正要开机呢,咱们也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还能蹭上个把镜头。”一向喜欢热闹的“孤帆”热情高涨,非要去凑个热闹。
“唉!宝藏是没什么希望了,到人多的地方问问回去的路吧!”石生叹了口气,一脸郁闷。
我们跟着人流来到一座小桥边,这儿聚了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人群中有的和蔼可亲,有的面容狰狞,有的雍容华贵,有的衣裳褴褛……小桥边一棵枯树下坐着一位面色和蔼的老婆婆,她给到这的每个人都送上一碗汤,并给每人一个浅浅的笑,喝过汤的人把碗放好,头也不回地独自从桥上走过。
“哇!这儿有免费的茶汤喝啊!”孤帆兴奋地叫了起来。
说真的,我们已有很长时间没有补充过水份了,我已渴得七窃生烟,我们挤进人群,从老婆婆的手中接过一碗茶汤递到嘴边,清彻、温热的茶汤散发着一缕淡淡的花芳,沁心暖腹,那茉莉的花香从我的记忆中把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带了出来,站在我身边,我满心喜悦,身体和灵魂都沉浸在幸福之中;一会儿,茶荡中又荡出一股丁香的清香,三十多年来所有最让我伤感、不愿想起的事立刻涌上心头,一滴眼泪重重滴落到碗中,记忆中的事物慢慢从我的身体中离去。阴阳颠倒的石室、冥都钱庄。……。我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把凑到嘴边的碗按下。
我抬头一看,孤帆已把茶汤含到口中,我已来不及制止他,伸手重重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孤帆痛得“哇”一声把咽到咽喉处的汤汁吐了出来。
“你打我干什么?”朋友们都用惊诧的眼光看着我。
“孟婆汤!这碗是孟婆汤!大家都没喝下吧?。。。。。。”
“生人在这里!生人在这里!”我话没说完,人群中发出一阵嚣叫,周围的人群立刻散开。
一队手执长弋、弓箭的兵士挡在我们面前,身后一条长长的河流挡住了去路,人群瞬间象风吹落叶一样散开,前排的兵士将盾牌竖起,后排的长矛平架在盾牌间,弓箭手已箭在弦上拉满弓弦。
那个在城门中被我们吓晕的白面人正指着我们对一个手拿绳索的大汉说道:“这几个就是生人,快将他们拿下,私自乱闯阴界,还有没有王法!”
手拿绳索的大汉两道扫帚眉下醉眼朦胧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诧,两撇小胡子轻轻动了动,嘴中冷冷冒出两个字:“拿下!
整队兵士向我们压来,我们已将背在肩上的战刀拔出,石生从背包中抓出一提炸药拽在手中,准备点然。忽然间,人群中跑出一个白衣女子挡在孤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