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次日,月天再次醒来时,发现房间石凳上坐着一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瘦骨嶙峋的老人正一只手搭在石桌上,在这幽暗昏惑的房间里,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吓到月天双手捂眼,双腿和屁股,快速向着后面移动,嘴里默念,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突然出现个不人不鬼的身影,当时就给月天幼小的心灵带来巨大创伤。
坐着石凳上那人好像有意逗月天,故意将自己沙哑的声音压低几分,“哪里来的小娃娃,细皮嫩肉,味道应该不会差!”说完便深意的看着他,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舔,发出吞口水声。
月天听到黑衣人的话和口水声,立刻干胆俱裂,心中只剩下五个字“娘,我想回家!”
看着地上发抖的月天,黑衣人笑着开口道:“小娃娃,我们来下一局棋怎么样?只要你能赢了我,老婆子我就不吃你!”
仿佛听到了一丝生机,月天睁开紧闭地双眼,机械性的朝着黑衣人看去,战战兢兢的向着石桌走去,黑衣人比划了一个坐的手势。
“说好了,只要我赢你,就不吃我?”月天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黑衣人点点头,笑道“只要你赢我,不但不吃你,还有礼物相送。”月天松了口气,“感觉这几个月学的东西,想来可以战胜眼前的人吧”,自信的笑了笑,但是一想到礼物,又猛甩了甩脑袋。
“咱们开始吧!”黑衣人笑道,看着黑衣人的笑容,月天汗毛都竖了起来。缓缓开口道“您是前辈,您先请!”黑衣人点点头,心里赞许道“这小娃娃不错,挺有礼貌!”
左手从棋盒中撵出一枚棋子,便向棋盘落去,在月天看来,黑衣人手法十分缓慢,却拖出一窜窜残影,当棋子与棋盘接触那一刻,一声“啪!”清晰的在月天耳边久久回响。
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环境,一条清澈小溪在前面涓涓流淌,皎洁的月光让水面波光粼粼,紫色竹林显得格外清幽,一阵晚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伴随周围虫鸣,别有一番宁谧之感。
悠长的琴音正在月天欣赏这夜景时随着微风传来,涓涓如小溪缓缓流淌,仿佛这一刻,天地之间的声音都静止了,只剩下这施施然的琴音。
随着琴音婉转,勾勒出四季更替,春季百花绽放,争芬斗艳,水村山郭、鸟语莺啼。
琴音慢慢欢快起来,盛夏蝉鸣此起彼伏,湖畔一望无际的莲叶带着荷花朵朵绽放,正应了“接天莲藕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琴音萧瑟,树叶泛黄,缓缓飘零,入夜那苍凉孤月静静地悬挂在萧条树梢上,别有一番凄凉之感。
琴音缓和下来,鹅毛大雪,缓缓飘落,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便很快就出现在月天眼前,上空挂在那轮火红太阳给这白色“世界”添了一丝温度。
冬日暖阳,雪落无声,月天沉侵在快速交替的“世界”之中,更是沉醉在琴声中,一丝凄凉感,沁人心脾。
琴音陡转,犹如蛟龙出海,崩云裂岸,又犹如大鹏展翅,水击三千,腾空而飞九万里,月天有些喘不过气来。
琴音越来越激烈,仿佛万马奔腾,江河怒涛,迸发出千崖竟秀,万壑争流的气势,全身已被汗水打湿,眼看琴音就要达到一个高潮,月天快要崩溃时,琴音又慢慢缓和下来,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变为松窗竹户,万千潇洒。
至此,月天颓然无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在时间的流逝中,他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一片大草原上,狂风吹得他衣服猎猎作响,站起身,抬头远望,只见天际连成一线,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只能朝着太阳悬挂着的地方走去,一步一步走着,不知过了多久,身上早已变得衣衫褴褛,突然!在草天相接之际,腾起滚滚尘沙,整片草地仿佛也随之颤抖,渐渐地,远处尘沙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浓,抬起右手遮挡在双眼下,看清尘沙下面是…兽群!
数不尽的蛮荒之兽向着他的方向奔驰而来,仿佛整片草原都被兽群覆盖,沙尘下面数不清的飞禽跟随兽群而行,兽群中有头生三角,腿如巨象,也有头覆墨鳞,四爪如虎,飞禽中有两个头,翅如野鹤,也有背生四翼,许许多多。
从来没见过的兽流,好像要血洗草原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他想也不想,拔腿就跑,但两条腿怎么跑的赢四条退。
很快,他就被兽流淹没,求生的本能却被彻底激发出来,双手死死抱住一个大象腿的猛兽,月天被一直拖着跑,在他真正进入这兽流时,才发现这里的恐怖,周围猛兽都发疯似得奔跑着,里面比较弱小的,随时都有可能被踩死,被踩死的猛兽发出一声惨叫,有的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淹没在兽群之中。
此刻的他浑身是血,有自己的血,也有猛兽飞溅过来的血,实在是抱不住那个大象腿,但他的反应也不慢,急忙抓住旁边一根狮子尾巴,接着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经过生与死的挣扎,他终于站在一个体型犹如霸王龙一样庞大的大家伙背上,这只猛兽背上长着如貂一样光滑的皮毛,听着周围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月天热血沸腾起来,仰头一声长啸,仿佛用尽全力,万兽齐鸣。
体力透支,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较暗的房间中,坐在石凳上的老人,满意的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月天,点点头,身体便虚化。
棋盘中,一颗黑子放在棋盘正中央,仿佛在展示自己的实力,棋子便是那位黑衣人的,月天败了,败的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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