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尖快要碰到他的皮肤的时候,她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千钧一发之时,一枚暗器将刀弹开了,随后赶来的凌炎立刻抽出长鞭将白夜手中的剑甩开。白夜因为要护着渝姬,不得不恨恨退后。
“门主阁下未免太过失礼了,到了这也不向主人家打一声招呼就走还要下杀手。”凌炎冷笑的带着一干人等走进,“这也太不合道理了不是么?”
“难道你们将夫人困在此处还几乎杀了她就合乎道理了?”白夜猛地吹出一声尖锐的哨音,几十个黑影像是乌鸦一般从半空中跃了进来,密密的将渝姬围了起来。其中一人训练有素的拿出几根银针刺进渝姬的穴道,迅速的为她包扎好伤口。
“孩子……”渝姬费力的发出一声气,试图用口型让白夜明白自己想说的话。
“夫人放心,已经被送回宫了。”白夜沉稳的语调让渝姬觉得安心,终于能够安心的睡去。
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再管,闭上眼睛就这么睡吧,能逃开一时就是一时吧。再下来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也不知道了,听之任之吧。好像是放弃了一样,渝姬一睡又是好几天。但是也因此,京城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有了些缓解,那股子煞气也平和了很多。
渝姬终于醒来,看着在一边垂手而立的赤儿吃力的问:“什么时候了?”
“夫人,这都是第五日了。”赤儿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连忙跑过来问道,“您好了点么?”
“嗯……”渝姬捂着喉咙上的伤口,轻轻的点了点头。
“您回来的时候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赤儿拍着胸脯道,“好在将蓝先生看了说只是皮肉伤,只不过因为咬到了大动脉才会流那么多的血,好好调养就会好的。”
渝姬的喉咙很痛,也不愿意多言,只是接过赤儿递来的药汁慢慢的灌进去。
“还有就是,绛蓝先生说您以后不能大声说话,这对喉咙不好,原本您颈上的那刀伤是足以致命的,但因为救得及时好歹还是抢回了一条命。”赤儿絮絮的继续道,“先生还说了,不想被你们当做一般的御医一样找来找去,有的时候还被人抓走强迫治病实在是无趣外加气恼。所以他趁着您还在睡就带着小公主走了,叫您不要找他。”
“呵呵……还真是像他的风格。”渝姬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自嘲道,“一直在睡,骨头都快要软了,终于能够好好活动一下了。”
“可夫人您的伤……”
“我伤的是脖子又不是脚”渝姬随意的穿上一件衣服跑到外面,因为很久没有活动,她并没有急于一时恢复自己的敏捷度,倒是很悠闲的打起了太极。
“你倒是好兴致,我这边可差点要翻天。”南宫朔月听了消息从外面赶了回来,看见她一派悠闲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气不过,“你还真是……一回来就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你可知道我的京城差点就要毁于一场江湖争斗。”
“我也不愿如此,但是你不能让我明知道他们的下落却按兵不动。”
“我知道你是个好母亲,但麻烦你下次想要行动的时候至少多考虑一个时辰,总得把行动计划做的周密些才有更大的把握不是么?”南宫朔月忍不住又开始唠叨,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老妈子。
“启禀皇上……”一个近侍走了过来,在南宫朔月耳边耳语了几句。
“让她先到御书房去候着,你们好生伺候着。”南宫朔月略略思考一阵,吩咐道,“朕随后就去。”
渝姬很自觉的回到寝宫准备休息,她是向来不去过问南宫朔月不打算告诉她的事情。这次也是一样。
南宫朔月看了她一眼,挣扎了一会儿问道:“凌炎来了,要和我一起去么?”
“她来……做什么?”渝姬的声音还是很暗哑,含糊不清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她来的话也正好可以问一下那边的情况,免得我这里也不安宁。”南宫朔月皱了皱眉头道,“我的京畿营和神策军可都还在城外驻扎着那,若是此事一日不解决那京城便一日都没有太平日子。”
“恩,我去。”渝姬略略整了整衣衫,随他一同走了出去。
御书房中,凌炎很是优雅的坐在边上品茶,仿佛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他们两人的到来。
“嗯哼!”内侍在边上清了清嗓子,示意凌炎起身迎接,但是她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稳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
内侍急了,刚想出言呵斥,随后走进御书房的南宫朔月比了个手势,那人只得不甘心的退下。
“那么凌炎姑娘来这宫里到底所为何事?”南宫朔月踱到龙椅旁边好整以暇的问道。
“我只不过是来向两位汇报一下我们火云岛的事。”凌炎向他点了点头算是行礼,“夫人,真是恭喜您,您这次或许可以高枕无忧了。”
“此话何解?”渝姬也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依然是那副淡薄的模样。
“虽然您的血或许在一定的程度上解了您下的毒,但是却因为主子并没有喝下很多,所以并没有完全解开,他的记忆出现了错乱,一会儿记得您,一会儿又把您给忘记了。”凌炎冷笑着道,“您说,这对您来说难道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么?”
“那我怎么知道他不会再回来?”南宫朔月抢先道,“朕可不希望朕的京城总是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他已经完成了和俞恒的约定,不会再回来了。”凌炎深深的行了一个礼道,“凌炎走了,夫人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