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王子益陪同老村长一边吃饭,一边谈论着这酒方的问题,大致改了下蒸馏的图纸和蒸酒的过程,蒸酒用具全都用木质的结构,将两边的开口放置在上方,而保证原形不变,虽然这样子做会减少产量和纯度,但这样一来却能保住真正的酒方。
晚饭过后,送走了村长,王子益就拿着蒸酒坛子就往县城赶去,要说这马营村离县城还算挺近,三十里路。不到半个时辰,王子益就到了新野县城。
此时,大街上虽有稀稀疏疏来来去去的过往行人,但普通的百姓家怕是早就没有出门了,毕竟已经是冬季,而大街上的这些,大都是来往的商人,抑或是赶路回家的。总之,商铺也零零散散地开着那么几家,唯独只有南门边上的那家,天下酒楼还在开业,而其中的过往商人都选择入店暂住。
王子益想了想,也不知道这家酒楼的老板可有什么远见,要是搞不好吃上一顿官司那可就够惨的咯,但转念一想,无商不奸,没有好的眼光,为何酒楼的生意如此红火,不管了,既然这家酒楼的生意这么红火,那这里的掌柜的自然是有点眼识,且让我闯上一闯,若是老板、、掌柜的看不上,他就不信这酒楼里的商人还有看走眼的。
所幸捧着一坛子酒,便走进了酒楼,“人往高处看,水往低处流”,还没等伙计招呼,王子益就自个选了人比较多的地方坐了下来,因为人少,伙计也是闲着,看着他这幅穷酸样也没怎么搭理人家,倒是周围的动静可不笑,商人们看着王子益大摇大摆地闯进来,都觉着这个小娃子很奇怪,捧着个酒坛子来酒楼,到底是喝酒呢,还是来砸场子?很多人都觉得今晚有场好戏看了。
而王子益坐了良久,却是不见伙计来招呼自己,便握紧拳头使劲砸在了台面上:“怎么?偌大的酒楼,还怕我这穷书生付不起银子不成。”说完,又往桌子上丢了二两银块。而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偷懒的伙计顿时从梦里惊醒,吓得直跳了起来,显然有点生气,但是看到桌上的二两银块,火气就立刻消停了。有些下贱地问了一句:“客官,来点什么?”
“一斤酒,再来几个好菜。”
“好嘞,客官您稍等。”
没多久,王子益那桌忽然又传来一阵叫喊。
店小二一听,登时又开始紧张起来,今天是怎么了,背后冷汗直冒!
“你这家伙成天就知道偷懒,死鬼,我怎么就招了你这么个懒货,还傻愣着在这作甚,快去招呼客人去!”酒楼的掌柜见伙计还在那儿杵着,急忙骂道。
店小二脖子一紧,听到掌柜的责骂,也不敢顶撞,急忙提着一壶热茶肩上撂了一块擦布,朝着王子益那桌跑去。
“砰!”
那王子益看着店小二小跑过来,硬是将酒连同碗一同朝着地上砸去。又是猛地往桌子上一砸,满脸火气,指着店小二的鼻子和地上的一滩白水,道:“好你个店小二,看大爷我二八十六,竟敢用假酒来糊弄老子,我且问你,你给我上的酒里面到底搀和了多少升白水?”
店小二被吓得浑身哆嗦,也不知道怎么了面对这个小屁孩,自己的脾气倒是一点都没了,眼珠子很快就发现了桌子上的一坛子酒,皱了皱眉头,总算是恍然大悟了,原来这小子可能是来砸场子的,也没辙了,朝着地上破碎的酒碗瞅了瞅,眼珠子转了转,怯懦地说道:“这位客官,本店一律都不出售掺水酒,这已经是店里最好的酒了,要不您看,这酒水钱我给您免了。”
“哼,你当我是要饭的不成,区区几十文,你这伙计,不过……”王子益板着个脸,歪嘴笑了笑,灵机一动,便道:“这酒甜而淡如水,丝毫不香醇,酒水下肚却毫无温热感,你再且看这酒,还略带浑浊,你这哪里是给人喝的,我看你这就给猪当下水料,猪都不食一口。”
王子益有木有样的指手划脚的,说得店小二的脸都绿了,手心厚背冷汗直流。
店小二一听王子益的话就有些不满了,这新野街上卖的可比自家的就还要浑还要浊,这小娃子怎么如此这般无礼,但是一想到柜台上的掌柜的,心里的火也只能自个儿咽下去了,连忙配了个不是道:“客官,可是有什么误会,我新野的酒就属咱家酒楼酒最好了,而且卖的也不贵,客观您看,再给你烧一壶?”
“烧一壶?还用再烧一壶吗?!来,拿碗来!。”
王子益一声冷笑,周围的商客都已经朝着这边为官起来了,连忙拿起自带的一坛子酒,往碗里倒了半碗,王子益酒坛子也不盖上了,所幸就放在桌子上,让酒香气四溢开来,果不其然周围的客商都在纷纷议论起这坛子酒,而王子益此时也美滋滋地哼道:“来,你自己尝尝。”
“是是是!小的这就尝上一尝!”店小二虽然是闻到了酒香气,但是面对这个小娃子的酒碗,店小二酒量还凑活平常的十几度的酒,不下三碗是不上脸的。他还倒真是不信了,这酒会比自家的好,于是,脖子一仰,半碗酒就咽下肚子里了,果然这酒比自家的好,而且还烈,呛得店小二直咳嗽,酒香却还留在嘴巴里,而肚子里也如同干柴烈火,正好驱除了冬天带来的寒气。
店小二双眼紧闭,两条眉毛慢慢舒展开来,就连舌头还在嘴角舔了舔,这哪是酒,分明就是进贡给皇帝喝的贡酒。
店小二没敢在说话,发现这样会砸了自家的招牌,于是强行从美梦之中醒了过来,王子益看了看伙计的反映,冷冷地笑道:“怎么?这酒不行吗?!
“对不住,客官,这事我还真解决不了,要不请掌柜的出面和你商量商量。”店小二立马点头哈腰,跟个狗似的赔笑到。
“那倒不必了,”王子益摇了摇头,嘴角上扬,很是得意,道:“我看和周围的客商商量商量倒是有点油水。”
店小二登时就觉得形势不妙,若是酒被别的商客盯上了,那自家的酒楼可能就要失去大半的客人,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就往柜台跑。
那旁边一桌,一位身穿绫罗绸缎的客商,见这小二如此慌张,怕是这酒确实不错,但从问到上香气上来说实属上品,心中有些触动了,站起身子对着王子益说道:“小娃子,你是来砸场子的还是来卖酒的,要不这样,在下从唐州来此就是为了做生意,何不娃子,我们商议商议可好?”
王子益一听,果然上当了,周围的客商是越来越多,络绎不绝的说着,而王子益只是笑笑不说话,而客商们也在坐地起价,更有甚者都想起买酒方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娃子,倒是在我这酒楼做起生意了?”一个柔弱似水又带点嚣张跋扈的声音从王子益的背后传来,一个长相还算得上不错的女子矗立在那儿,腰间还带上还挂上了好几对玉佩,双手叉腰,盘发束髻,倒也水灵。
当她看到王子益转过身子去的时候,就笑了出来:“二牛,这小娃子都还没长开呢,你就怕成这样?”,店小二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在后面,低着头不敢说话。确实,王子益这幅身子是年幼了点,嘴上的胡子才不过刚刚长齐,但要说上清秀还真的是一点不差,再加上王子益天天早起煅练身子,虽然体型看上去柔弱了点,唇红齿白的,可身上的肌肉还是挺结实的,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珠似乎是在警告老板娘的轻视。
自古女子娇柔洁身自好,从不与丈夫以外的陌生男子来往,可这女子却不如书中所写,毫不在乎道德伦常,自古说男女授受不亲,可这女子却伸出玉手在王子益的面颊上一扫而过,更加毫无礼数地坐在王子益的大腿上,两条玉璧环绕在他的脖子上。
王子益虽说生理上只有十六岁,身体还没发育完全,从未碰过女人,但是王子益的灵魂却是已经三十多岁的猥琐男,哪里还矜持得住,紧闭双眼:“老板娘,还请自重。”,周围的客商眼见这种场面,都是纷纷转过头去,也不好指责这女子,到现在王子益才知道,原来二十一世纪女性的潜规则,早在古代就已经流行,女子好谈生意,此话真的不假。
他的这句话在老板娘看来太老套了,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不然一介女子又怎么能够坐上掌柜,而且还开了这么有名气的酒楼,女子的香唇鼻息,慢慢地靠近他的脸蛋,带着戏谑的玩味问道:“小家伙,你是来砸我家的招牌的还是看上了姐姐我的美色?”
王子益实在是受不了面前这位姐姐的勾引,一把推了开来,肃然起身:“我——我是来做生意的。”
听着小娃子紧张的声音,周围的客商也都是忍不住嘻嘻哈哈大笑起来,素问此间酒楼的老板娘不是好对付的,今日一见,众位客商全都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