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智恩,一个可爱小漂亮的小女生。比智敏小几岁的年纪,看上去和智敏差不了多少。照理说,两个人的家世、思维、性格、还有外貌都应该相差不远,怎么会智恩发展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智敏好像不太清楚这回事,这应该发生在她高中毕业那年的夏天。那年夏天,智敏有个事情谁也没说,谁也不知道。本打算继续在外公的道馆学习咏春拳,但有那么好几周的晚上不知道和谁跑到哪去了。
然后,快到后半夜的时候她又回来了。身上带着伤、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青肿,有时好像还伤的很严重。到了第二天交给外公一个大信封,外公的斥责声和体罚的命令声响彻整个道馆。有人可能已经看出来,猜测着智敏有很大的可能是去打拳了。因为干这个风险高,但回报也高。谁都知道打拳是用命在挣钱,万一给别人打伤打残了也是自负责任,走哪儿还不能随便说。
这种事要是让智敏的母亲知道了,非关她的禁闭不可。还好。打了这几年拳受的伤,也没有留下太多的后遗症。辛苦挣下的钱都让外公给好好存着的,她也动不了。因此这么些年来,智敏感觉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妹妹。
本想着上了大学可以有时间来照顾下妹妹,抽点时间带她去乡下外公家散散心、开导开导思想。身体力行得替她打好将来的基础,并在外公的教育下把这个性子改过来。等她想明白自己是谁的女儿时,再把老爸的家业交给她。这样的话,自己在外面闯江湖、混社会就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哪曾想,一纸退学通知书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这让智敏不得不重新开始计划,打算提前让妹妹走上正轨,这样也可以放心地离开家,去遥远的美国读书。
智敏进门叫道,“智恩,我回来了,想姐姐了吗?姐姐给你带了好吃的蛇果回来,还有你最爱的小牛肉!”这时家里没人,就一个保姆在家。老妈不知道跑哪去了,全老头在公司还有一会儿才回家,不然他的大宇车早停在外面了。
智恩隔着房门叫道,“我才不想你呢!你死在外面好了,谁让你回来的?讨厌!别打扰我!现在你冒了出来,我还怎么清静啊?”
智敏苦笑着,提着东西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就这么僵在妹妹门口,该怎么办?想好要说的话让妹妹一通乱放炮给堵了回来。
“好,好,好!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回来。那吃的东西怎么办?要不,我替你吃了?”
“行了,行了。看你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我就生气。东西放下吧,出去!”
“是啰,您老人家慢用,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智敏无语地无奈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边往楼下走时,思忖着妹妹的话,“呆头呆脑的样子?呵呵,这个傻妹妹,还真以为我当年让别人给打傻了呀?!”
当年一场拳赛留下的后遗症--严重的脑震荡,真的差点让妹妹说中了。要不是外公起早贪黑得给自己煎药喝,还费力不讨好的给自己疗伤,恐怕现在早成傻子了。
坐在床上,看看自己的房间,真的没啥可留恋的东西。和妹妹那个地方相比,简直就是金窝和狗窝的区别。自己也懒得收拾,东一件衣服西一双袜子。东西是好东西,都是名牌货。着实让智敏提不起精神来,打扫打扫。
听见老妈的脚步声,马上换了张笑脸,迎接着老妈的到来。
老妈亲切得说道,“小敏,你回来了?看过你妹妹没有,是不是又让她给赶出来了?”老妈中气十足的声音,智敏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说最讨厌练跆拳道。这起码是练了有小三十年的功力,才有本事呀。算了,她想说就等她去找天国的外婆时再说吧。
“今天学校的事情,我和你父亲都知道了。我也不想说你什么,我们家就这个道馆还留到现在,你外公他身子这几年也是见坏不见好。这还不是他当年,到处和别人打架弄的。过几年把他老人家“送走”后,我就打算关掉这个道馆。晚上我们好好讨论下,你的事情到底怎么办。你父亲快回来了,好好想想怎么和他道个歉、认个错。听见了没有?”
“老妈,我听见了。我这也才回来嘛,我还没问你到哪儿去了呢?从学校出来到回家也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啊。老妈,你是不是到外公哪儿去了?去干什么?难道你又想把我送到那儿去?”
“死丫头,早知道那年让你给别人打傻了才好呢。也省得我为你担心,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大。你以为你在外面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家里也就瞒着你父亲和你妹妹。你放在你外公那儿的东西我今天去把它拿回来了。也不用老想着给你妹妹,我知道你疼智恩,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是先仅着她。智恩那儿有我和你父亲担着,天塌下来也是我和你父亲来替她扛着。还轮不着你呢!这辈子就生了你们俩,唉!真是上辈子做的孽!活该我这辈子用命来还。”
“老妈,我知道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对了,真的要把我送到美国去?我不想去,好好的韩国哪儿呆不下去啊?干么非得把我送到那儿去啊?”
这时听见楼下,保姆说话的声音,“老爷,您回来了!”
“嗯,大小姐回了吗?太太呢?二小姐今天没什么事吧?”
“老爷,太太和大小姐都回来了。二小姐今天还是和昨天一样。老爷,是现在开饭,还是等会再开饭?”
“现在就摆桌子吧,我也饿了。”
智敏赶忙说道,“老妈,我带智恩下楼吃饭,好久都没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母亲宠溺得戳戳她的额头,“死丫头,快去吧。我先去和你父亲打个照面,探探口风。”
“智恩,好妹妹,姐姐来扶您老人家去用膳了。牛肉好吃吗?”
“嗯!味道还行,起驾吧!”智恩慢条斯理得回答道。
“我的天哪!她还真以为她是皇后呢!”智敏腹诽着,小心扶智恩往楼下饭厅走。
“狗奴才,你嘀咕什么呢?”
“奴才不敢!奴才这是在念妹妹老人家的好呢!”看来智恩的耳朵,还是得自老妈的遗传,“听风辩位”呗!
“父亲,母亲!姐姐,吃饭吧!”智恩站在饭桌旁,说道。
“嗯,智恩的病要好些了嘛。孩子他妈,吃饭吧。智敏!你先站十分钟,想清楚了再坐下。”全社长吩咐着,唯独留下智敏一人站着,看着他们吃。
“哦,老爸老妈,妹妹你们先吃,十分钟还饿不死我。”智敏说话间,智恩冲她做了个鬼脸。右手突然伸出大拇指,一指戳在了智敏腰上,这一切当然是背着老爸干的了。
智敏也没躲,直挺挺地接了这一下。够狠、够厉害!到底是她妹妹,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很快明白妹妹的意思,这是在帮自己。替她在老爸面前站上十分钟,就会很难受的样子。晚间开家庭会议时,老爸也许会体谅姐姐的难处,不至于太为难她。到底是自己的姐姐,难道真愿意见她被老爹骂吗?
晚上的会议主题,主要是讨论智敏有没有必要,去美国留学或者说是躲开金厅长的为难。金厅长的为难可能会给金星公司,带来不小的负面影响。如果影响到公司股东们的利益,很有可能会在下次召开董事局会议时罢免掉全社长的职务。那样的结局,会给全社长一家直接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个风险太大了!不由地让智敏的母亲,也一时没了主意。
一时间,父亲的书房里没有任何声音,在座的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智敏说道,“老爸,老妈,这个祸是我闯的,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我去美国呆几年就是了,说不定还可以发展出自己事业来,对吧?”
“你想的倒容易!公司和美国的加州方面没有任何业务往来,只有你二舅在LA开了个道馆。也许他可以收留你几年,真正要想发展事业,还是得回国帮你妹妹才行。不准闯祸,给我老实得呆在道馆里!好好把大学念完,也不指望你有多大的出息。将来等我退下来,你和你妹妹得当好这个家。我不能眼看着,公司毁在你的手上!你听明白了吗?”
智恩听到父亲的话,没有太大的意外。从小到大,自己这个姐姐就经常到处惹祸生事。让自己和母亲替她担了不知多少心,以至于现在都懒得说她。终归是要付出了代价,她才会想到回到自己和父母亲的身边来。
现在看来,事情也没有变的太坏。反正LA那边有二舅照应,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发生。至少,姐姐现在还打不过她二舅。真要出了事,二舅不会轻饶了她。想到这里,智恩把心放回肚里。
看看几人的表情,说了句,“父亲,母亲。我累了,我想回房休息。姐姐,我就不陪了!”
智敏知道妹妹的意思,急忙柔声说道,“老爸,老妈。智恩累了,就让她回去吧。”
“好吧,你先陪你妹妹回房间,待会我来找你。小心点,你妹妹的病没好!”老妈行使着家庭主权,吩咐道。全社长也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把智敏赶出了书房。
“好妹妹,刚才谢谢你了!我就知道,没白疼你一场。累了吧?我和你说几句,我就走。”
“哼!摊上你这么个姐姐,真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刚才我的意思,你都明白吧?”
“明白!到了LA那边,你知道有二舅照着我。我的本事也没二舅大,所以不会闯什么祸的。”
“姐姐,你疼惜我、心爱我,我都知道。别看我平时装出一副傻样,那是为了骗老爸老妈。可为了你,我真的是伤了心。你怎么就这么不替我想想呢?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妹妹,你是不是想看着我死,你才安心哪?”智恩的眼睛红得厉害,斥责着智敏。
智敏愧疚地望着智恩,紧紧抓住她手,坐在床边说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保护你!为了你,我死都愿意!”
智恩用手捂住她的嘴,说道,“我不准你说那个字,记住了!你走到哪儿,都要记着家里还有我、还有老爸老妈。你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我放心。姐姐!让我再看看你,你这一走好久好久,我都看不到你了,看不到你的时候把你的声音传给我。要告诉我,你还好好地活着。”
智恩扑进智敏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听着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月光倾洒进来照在姐妹俩的身上,此刻的情景让站在门口的母亲,不停得抹着眼中的泪水。
快到凌晨时,母亲在智敏的房间里,交给她两张美国银行卡。说道,“小敏,这张卡是你这几年打拳挣的钱,我给你凑了个整数。总共是1亿韩元,大概有十几万美元左右,省着点用!我这个当妈的也没小气到,想要贪污你的钱。另一张卡是我这个老妈的私房钱,总共就2亿韩元。这个钱是交学费和在美国的生活费。知道了吗?”
“妈妈,你先坐下!我有话和你说。”说完,智敏从书包里,拿出那张欠条和一个手机来。
“妈妈,这是我逼金秀贤他们写下的欠条,这个手机里有我录下的录音文件。今后我不在的时候,秀仁和艺珍只能拜托您了!您得答应我,要照顾好她们俩。她们俩是我大学里唯一的好友,我不想她们出什么事!”
“臭丫头,还留了这么一手!好!答应你,照顾好她们俩,出了事有妈担着。妈把他们俩和智恩一样看待,都当成亲闺女。好了,快睡吧!明天上午的航班直飞LA,明天我自己送你去机场。长这么大,这是你头一次离家这么远,妈妈还是有点放心啊!”
老妈都说成这样了,智敏唯有称诺道,“老妈,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会做出个人样来,给你们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