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打人就是不对。”小杜叉着小肥腰据理力争:“小杜亲眼看到的,你打妈妈,都把妈妈打哭了。妈妈那么好看的脸,你就这样打下去……呜呜呜……”
叶墨定定的看着那张自己曾经思念了4年的脸,此刻的她怨恨的别过脸,扁着嘴角,眼眶微湿。
心思不禁就软了下来。多年以来,都像是自己在逼她。逼她还祝运同欠他的仇,逼她爱上自己,逼她生子。4年了,他以为早已天人永隔,好不容易寻回了她。他却又逼她与热恋的邓梓安分手,逼已有了婚约的她嫁给自己,还逼她把他们珍贵的孩子打掉……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却又真的逼了她那么多年。
她不再记得从前的事,所以,从前的那个祝安好,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会跳海?她死之前,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这些疑问,这一生,都不会再有答案。
但是钟怀珠,他既然逼着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以为,总有一天,她也会再爱上他,又恨又爱的与他纠葛着。
但是,这种想法,即使是自信如他,也觉得自己在强人所难。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是,他却一直都在强扭着,扭得瓜藤都断了两次,他还是死死的不愿意放手。
他从来不敢去想,一辈子都记不起自己是谁的钟怀珠。她到底有多爱邓梓安?
他曾经亲眼看着邓梓安和她在赵晴的屋前拥抱亲吻,亲眼看着她在跪着求婚的邓梓安面前感动落泪。
即使,她已嫁给他,他们准备大婚,他们之间从没这般的和谐过。她还是与邓梓安在访谈室里情不自禁的亲吻、落泪。
他理所当然的以为,他有责任要照顾保护她的一生,却从不曾想过,她其实从来就不喜欢他的保护,她甚至一直都恨他。
像4年前,她决然剖开小腹,绝望的跃下滚滚海洋,她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叶墨,我恨你……”
“如果,你真的不想结婚,那么,婚礼取消吧。”
“什么?”小杜惊吓跳起,冲过来扯他的爸爸:“爸爸,你傻了啊?”
叶墨淡淡的笑:“爸爸没有傻,妈妈不……爱爸爸。”心中一丝剧烈的痛楚扯住了每一条神经,他闭了闭眼睛,才接着说:“妈妈,很久以前,就不想要爸爸和小杜了。”
“爸爸,爸爸,别这样,啊……别咬嘴唇,好痛的……妈妈。”小杜惨叫着向后边面如死灰的妈妈求救。
钟怀珠的一张俏脸发黑,嘴唇咬出了血丝,小杜心痛大叫:“妈妈,别咬嘴唇……”呜呜,为什么爸爸和妈妈都要咬嘴唇?
她就连跑过来的小杜也不理,冲着他怨恨的说:“你倒好,我不想嫁你的时候,你拿枪指着我妈妈,要我嫁,如今,人家想嫁了,你又……逼我离开你。好,叶墨,你就是想像从前一样,把我的心吊到心尖尖上,然后再狠狠的踩踏。好……”她抹了一下眼睛:“我不希罕,你这就出去向媒体宣布,说我钟怀珠背夫偷汉,红杏出墙,不配做你叶墨的太太。我这就上去收拾东西去。”
“妈妈,妈妈……”小杜拖着妈妈的脚,转头向爸爸求救,爸爸却傻傻的望着窗子外面,口中莫名其妙的一直重复说着:“你说,你如今想嫁了吗?你是真的想嫁我了吗?安好……”
重复说了几遍,叶墨便一个人大踏步的向门外走去,开了庭院的大门,闪光灯便突然亮遍了整片门前的大路。
钟怀珠和小杜面如死灰的望着现场直播的电视屏幕,冲出了几步远,她抱着小杜站在他的后面,却不敢上前。
这个男人,如此严肃庄重。
是的,她惹恼他了。与旧情人公然亲热,还被拍成视频上传到网上,以他的强硬作派哪里受得了?
这一幕明明是她早已预料到的,却为何此刻心底会慌乱如此?
记者:“叶先生,请问,对两天前网上流传的你未婚妻与旧情人的视频内容,你有何想法?”
“没什么想法。”叶墨的声音非常和风霁月,就像正在接受风云人物的访谈,而不是刚刚疑似戴绿帽,果然,记者抓住他的痛处穷追不舍:“尊夫人与旧情人幽会,叶先生也不生气,真是大方啊。”
“哈哈哈……当天,珠珠与邓先生在访谈室会面,其实事前已经征求过我的同意。当天,也只是一个外交礼节的拥抱而已,只是角度借位的问题,被传了上去,便成了如此模样。我太太对我一心一意,我相信她。”
“但是,此前,钟小姐与邓梓安先生有过婚约的。”
“请叫她叶太太,麻烦你。”叶墨好心的提醒,非常从容的从口袋里取出一本红色本子:“这是我和内子的结婚证书,我们其实早在3个多月前已经登记结婚了。”
有如此猛料,引得一阵狂拍,叶墨极有风度的侧了侧身子,款款微笑。
拍完了,又有好事者提问:“叶先生,你这结婚证的日期,却是你太太当时答应邓梓安先生的求婚的第三天,请问,一夜之间,怎么会有此变故?”
“嗯……”叶墨沉吟了一下,淡笑道:“这个问题我问过珠珠,她说:怎么看,我都比较帅。”
太……那啥了吧?
人群中默了好一阵,然后又炸开了窝:“据知情人透露,说叶太太是被逼着与你结婚的,当时,你绑架了叶太太的妈妈?”
“是的。”叶墨挑了挑眉:“我用枪指着我丈母娘的头,要我太太脱我的衣服,逼她强暴了我。”
钟怀珠的一张脸灰了又蓝,小杜抬脸望着妈妈,眼神好崇拜:“妈妈,你好剽悍……”
“啊……”记者群中是长长的倒吸凉气的议论声,交头接耳声,这个叶墨平时一片俊雅儒商的作派,今天却……呵呵%记者群一片讶然,三级了。但偏偏说着如此荒唐说话的叶大总裁却一脸肃穆,继续说道:“我太太刚才发了脾气,说那么多的记者天天不离的守着,令她心烦。我请各位回去,至于回去后要怎么写,是各位的事,与我无关。我和太太的婚礼会如期举行,不劳大家费心。”
“叶先生,说几句嘛……”记者蜂涌而上,阿廉和阿明几个人在门口堵住,分身乏术,阿廉气愤,恶气上来,恶狠狠的对着前面几个冲得最快的记者吼道:“要不要我让人拿枪指着你们的丈母娘,又或是找人脱了你们的衣服?”
恐吓,赤果果的恐吓。太过分了,记者更加群情汹涌,差点连铁闸都推翻。
阿廉进了门,钟怀珠盯了一眼他:“你刚才说了什么?记者们那么激动?”
阿明冷笑:“他恐吓人家丈母娘。”
“呵呵……”阿廉正在得意的笑,却不想钟怀珠一句话丢过来,他顿时呆若木鸡。
钟怀珠说的是:“这件事,我一定告诉你丈母娘。”
阿廉这才记起,晓玲的妈妈今天会从家乡出来看晓玲,还得顺便看一下这个未来女婿。被记者围了两天,差点把正事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