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爷爷说,老爸说完这句话后,便沉默了,直到处理完他的伤口,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而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初始,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记忆依然停留在被尸王惨虐的时候,眼睛乍然一睁,却忽然发现,眼前的环境有点熟悉。
微微侧了侧头,刺眼的光芒从窗边映射进来,打在了我的脸上,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看到阳光,眼睛一时间有些不适,稍稍眯了眯,酸胀的感觉才减轻了许多,矩时,润下一口口水后,我发出一声疑惑:“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边说着,我一边试着起身,可刚一动,就发现四肢像是打上了石膏一般,僵硬无比,不仅如此,浑身也是充斥着一股难闻的中药味。
“是谁救了我?麻爷爷?”我看着自己肩膀上包扎好的伤口,脑子里逐渐回忆起在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那道人影。
“麻爷爷是怎么得知我下了炼尸洞?他又是如何从血尸王手中救出了我?还有,胡赖到底属于哪一方的势力?”一件件围绕着胡赖与麻爷爷的疑惑,逐渐从我的脑子里繁衍开来。
思绪良久,我依旧无法得知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总觉得,这件事情的出现,只是一个阴谋的端始,而我被胡赖算计也并非偶然,是胡赖背后的势力,为了达到一些目的,必然要出现的。只是我想不明白,我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算计的?难道,只是因为我的血能够救姥姥这么简单?
“醒了?”当我还沉浸在思考中时,一道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爸……你……你怎么在这?”
老爸淡淡的撇了我一眼,将手中端着的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了上来,随后冷言道:“喝了!”
“啊?这……这是什么?”我惊疑的问道。
“少废话,赶紧喝了!”老爸不耐烦的催促道。
说真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老爸如此正言正色的对我交代一件事情,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与以往那种平淡的性子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这种平淡中透着些许隐匿的戾气,就像是极力克制心中的愤怒,所表现出来的森冷。
我不明白老爸为何突然有这么大的改变,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愤怒,只是猜测或许是因为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对我有一种责备的心理。
见到老爸脸色冷的吓人,我也不敢在多问,端起那碗不知是什么东西熬制的汤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只是这汤药刚一入口,我就差点吐出来,这玩意儿实在太他妈苦了,比生吃药片都苦。可是看到老爸那张冷冷酷酷的脸,我也不敢把它们吐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将那玩意灌进肚子。
“啊……喝完了……”我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汤药,苦着脸说道。
老爸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空碗,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一屁股坐在我临床前的椅子上,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我看,眼睛都不在眨的。
我被他这怪异的举动弄得有些懵了,挠了挠头,干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大姑娘,您老一直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啊?”
老爸一开始没有搭腔,停顿了好长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收拾收拾东西,以后回家住吧!”
“嘎!”
一听这话,我的笑容顿时凝固,急忙问道:“我在东海那面好好的,您这突然让我回家住干嘛?”
“别问那么多!你只管照做就好!”
我本就是好奇心极重的人,越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越是想知道,老爸现在一句莫名其妙的让我搬回家住,更是让我不明觉历。
“可别,您老打小就知道我啥性子,一件事整不明白,我能几天几夜不合眼去琢磨,您说这半截的话,已经让我开始琢磨了。”我挑着眉,似有挑衅的意味,看着老爸说道。
老爸听完我的话以后,面色开始有些犹豫,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判断,我知道老爸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难道,老爸让我搬回家里住是因为胡赖这件事?”我心里暗暗猜测。我觉得一定是因为这次被胡赖算计,受了这么重的伤,老爸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才会让我搬回家。
我没往多处想,是因为老爸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不像我的母亲,有着苗族族长之女,又会蛊术这样神奇的身份和经历,我所认为,老爸能够娶到像老妈这样的女人,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然而,一般我所认为对的事情,往往都是错的。
“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好处,老爸是不会害你的。”老爸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
“是,我当然知道您不会害我了。可是您这话,既然说了,也就别怪我问。您说,我在东海那面好好的,一句话,就让我搬回家。换了您,您能不问问是怎么回事吗?”我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呵,天问天问!打小我就知道你小子的问题多,天天问,天天问,所以我才给你取名叫天问!”老爸突然发出一声苦笑,道。
我见老爸一直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其他的表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轻松,接着说道:“对啊,您看,您一直都知道我是啥性子,要么就别告诉我,要么就把话说全,不然我一直想着这事,还不得天天烦着您啊!”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是你也必须听我的,最近一段时间搬回家里住,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回东海市,就要看这件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了!”老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