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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选择

沈家明一说文海涛和金虹,自己都笑了。那天当他知道金虹跟文海涛确定在一起的时候,不专门打电话去跟金虹要赏赐,“我说金大老板,你得了我这么个好朋友,怎么谢我啊。”

金虹笑着说,“你该谢谢我。你这个朋友,木讷的,都快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要不是我解救他,他现在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

沈家明当即就笑了,“看来金老板是得手了。”

金虹笑着说,这多亏了沈大BOSS。以后你来我店里,全免。不过只能给你一个人免。”

文海涛此时听见沈家明这么问他,只是略微迟疑,末了才笑着说,“有了女朋友……她让我觉得,在这个寂静苍凉的世界,不至于太孤单和渺小。”

文海涛说罢看着沈家明,但见沈家明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便心里一横,问了出来,“你呢?你跟欧阳怎样了?”

沈家明故意假装不知文海涛所谓何意,无所谓笑道,,“怎么你也跟公司的那些人一样了。”

这近一年的时间,自从欧阳明月叫嚣着要追沈家明,再到欧阳昊亲自来看沈家明,再到这半年欧阳跟沈家明走的过近,公司里上上下下几乎都在小声议论着这件事。这几乎成为凯达公开的秘密。过去很多人怀疑沈家明的能力,如此年轻就可以担任副总职务,如今说三道四的便更加厉害。

文海涛艰难地说,“那天晚上……”

沈家明哑然失笑,“欧阳明月跟你们怎么说的?”

文海涛见沈家明这幅样子,便知情况跟欧阳所说不同,忙问,“家明,你该不会把欧阳当成兰若吧。”

沈家明笑,似乎有点轻松地说,“还是你了解我,也多亏我自己清醒了。不然就酿成大错。”

文海涛暗自嘀咕,“如果那样,才是好的。”

沈家明失笑,一锤定在文海涛胸口,“说什么呢你。”

文海涛说,“我和金虹都很担心你。家明,欧阳真的很不错。更何况,你家里人……”

沈家明说,“我知道欧阳对我的心思。但是东子毕竟喜欢欧阳。”

文海涛说,“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欺。这是你的原则。但是退一万步来看,即使没有你沈家明,人欧阳明月也不可能选择东子。”

沈家明挑眉看了一眼文海涛,笑着调侃道,“吆,想不现在跟金虹走的近了,这思想觉悟也高了。”

文海涛笑起来,“我跟金虹……或许也是水到渠成吧。她挺好的。我要是错过她,我就是真的***一个了。”

沈家明笑着说,“金虹早就有意于你。她也最适合你。至于欧阳……即便没有李学东喜欢欧阳,我或许也不会。至少现在还不会。”

文海涛说,“家明,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下?”

沈家明却只是沉默。

当天文海涛回去,欧阳明月就来找文海涛。“怎么样?沈家明怎么说的?”欧阳明月急切地说。

文海涛只好把他跟沈家明的对话跟欧阳明月如实说了。当时欧阳明月和杨越听了都大为恼火。

“这沈家明什么意思?还跟你那样……”杨越心直口快地说。

“你悄悄。”韩奎喝了一声杨越。杨越撇撇嘴。韩奎又问文海涛,“涛子,你咋看这事?”

文海涛轻叹一声,他毕竟不能告诉大家实情,也不能说沈家明误把欧阳明月当兰若。文海涛看着沉默不语的欧阳明月说。“还能咋看,这事不跟我追黎丽那事是一回事嘛。”

“这咋能是一回事呢。”欧阳明月说,“你们也看出来了,他沈家明明明是心里喜欢我的。为什么他就是这么扭。”

文海涛、韩奎、杨越都不说话了。欧阳明月却还絮絮叨叨,“问题肯定在李学东身上。我找他去。”

众人一听,完了,忙去阻拦。拉扯了半天,这事都说不清楚。文海涛郁闷道,“我的大小姐,这事算我错了。行吗?你要这么一闹,家明非得跟我急。”

欧阳明月嘴巴一撇,眼圈都红了,“那你们说,怎么办嘛。”

杨越拉了一把欧阳明月,“欧阳,我看要不算了。沈家明这头倔驴,就算以后生活在一起了,也有你受的。”

欧阳明月瞪了一眼杨越。韩奎也吼了一声杨越,“你悄悄的。”文海涛却支持杨越的,“杨越说的挺对的。欧阳,要不……”

“不要”,欧阳明月厉声道,“我非要去问问沈家明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放心,我不会去找李学东的。”

在欧阳明月问沈家明之前,文海涛找了一次沈家明。

那时正值午后,阳光把沈家明的办公室照的明晃晃的。沈家明的窗子是开着的,他一直不喜欢空调,让自然风从窗口吹进来,扬起白色的窗帘。

文海涛一来就坦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沈家明说了。沈家明却没有文海涛想象中的跟文海涛急,只是说,“东子今天早上来找我了。”

文海涛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沈家明靠在椅子上,只是看着白色的纱帘在风中飞扬。他轻轻地说,“东子也希望我能跟欧阳明月在一起。”

文海涛一听便问,“不会是欧阳明月去找的东子吧。我还特意让她不要去。这让东子心里怎么想?”

沈家明淡然地说,“不是。欧阳没有去找东子。是东子自己来找的我。他说喜欢一个人,是希望她幸福。”

其实这一切都归功于金虹,金虹还专门找了李学东谈话,告诉李学东一切。她问李学东,“你是否希望沈家明永远都得不到幸福?或者他永远这样等下去?孤独下去?就算没有沈家明,欧阳明月也不可能喜欢你。”

李学东其实也是个明白人,他什么都懂。他跟金虹说,“我当然希望家明好。但我也没有必要专门跟他去说吧。”

金虹说,“我觉得你专门跟他谈一下比较好。他不能永远这样颓废下去。不能永远用工作来代替一切。”

就这样,李学东专门来找了沈家明,两人破除以前,重归于好。文海涛自然也不知道这些都是金虹所为,沈家明自然也不知道,因为李学东本就没胡告诉他们这些老师金虹所说。

沈家明一直看着纱帘,沉默良久,突然问,“海涛,你说,我是不是一直做错了?”

文海涛不明白沈家明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家明淡然地微笑,“以前兰若在,我每天下午都会回家吃饭,然后跟她一起午休。我的卧室里也有这样一扇纱帘,她不喜欢吹吹空调,午后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扬起纱帘,她皮肤上都有阳光投影的纱帘的花纹。”

文海涛沉默,想说点安慰的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沈家明又说,“我昨天又梦到兰若了……说来不怕你笑话,其实这些年来,我总是梦见她。她说挺想我的。希望我能幸福。”

沈家明转过来,看着文海涛,说,“海涛,你说,兰若会不会希望我能够得到幸福?可是,我真怕我一旦选择了其他人,她又会突然来到我面前。到时候她一定嫌弃我已经选择了别人,而不会再选我。”

文海涛惊觉沈家明已经站在一片悬崖上,他不想回头,可面前却又是大海。文海涛觉得自己拦不住他,他会在某个时刻,突然纵身跃入大海。

当天黄昏,欧阳明月见到沈家明的时候,沈家明在办公室加班。但他没有坐在办公室桌椅前,而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欧阳明月风风火火赶来的时候,沈家明只是让她过来跟他一起看。

凯达的高楼,让外面的马路上的车辆,好像海里会发光的鱼一般川流不息。还不等欧阳明月发飙,沈家明突然问,“欧阳,你试过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吗?看着万家灯火,那里却没有一盏灯属于你。”

欧阳明月被问的发怔,她想了想,抛却那些,还是问了自己的问题,“沈家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相信你不喜欢我。”

沈家明回过头来看欧阳明月,灯火照的欧阳明月整张脸异常漂亮。沈家明言说,“有人告诉我,人生的出场次序很重要。已经有人跟我回家,我也已经跟她喝醉在家中,又如何可以赴你之约?”

欧阳明月眼泪就这样掉下来,“那你那晚……”

“我只能说很抱歉。”沈家明继续看着窗外。

“沈家明,”欧阳明月强力将沈家明的身体拨正。沈家明也就这样看着她。她哭的梨花带雨,问,“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你又如何知道?”沈家明反问,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欧阳明月用手背抹了一把泪,问,“好,那你告诉我,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欧阳,为何你一定要选择我?”沈家明忍不住皱眉问,“我知道,你有个青梅竹马,如果23岁那年我没有出现在香港,你会跟他在一起。你选择我,或许只是因为没有真正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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