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清一愣,本能般点了点头,道:“这些都是从西域流传过来的禁术,很少会有人知晓。如今我也不能保证能医好阿九,只能稳定住她的病情,走一步看一步。”
云珠并无惊讶于江无言为何会知道这些,此刻她的心中却缓缓浮现出一个名字。
燕毓安。曾经的燕世子,如今的燕国公。
那是年前,姜家还在时,燕毓安常常会往陵容候府上送礼。云珠向来不喜平凡之物,燕毓安在得知了她的喜好之后,便投其所好,送了很多稀奇古怪之物。
比如年前送过来的鸠,再早些日子的透光镜,和一些被历史所埋没了的古籍。
她曾好奇地问过家父这些东西都是燕毓安哪里找来的,家父便笑着告诉她,这些都是燕世子游历时带回的。那时的燕毓安,似乎总能把情绪隐藏得很好,每每见她时,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若不是如今他身在高处嘲笑般低头俯视着卑微渺小的她,她还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
云珠定了定神,转而笑道:“既然没有危及生命,那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阿九点了点头,眼中闪着泪光,道:“若不是清郎,阿九早已不知如今成了什么模样。只是这张家小爷三天两头来扰,清郎都为此受了这么重的伤。。”说罢,竟然掩面哭泣了起来。
宋文清一时有些惊慌,只得连连安慰着她。
云珠微微一笑,道:“阿九姑娘不要惊慌,这张家小爷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方土霸王罢了。我和无言不会看着不管的,你们这事儿便由无言来处理好了。”
江无言一愣,眼眸中的不解一闪而过,随即也彬彬有礼冲他们夫妻二人笑了笑。
阿九惶恐般连连谢过。
在宋文清家吃过晚饭之后,二人便和阿九他们拜别。此时已是黑幕沉沉,寂寥的月色略显得冷清。
江无言看着一旁神色不明的云珠,缓缓开口道:“为什么要帮他们?”
云珠看着他,淡淡一笑:“多做些好事罢了。”
江无言摇了摇头,道:“这不过是你的借口,我刚刚看得再清楚不过了。你分明是认识那个姑娘,却没有点破。”
云珠不再看他,继而转头看着这一弯冰冷的月,淡淡道:“不过是一个故人,见她有难便想帮忙而已。”
那是故人,却是一个不简单的故人。
若世安能清醒过来时,看到自己并不在匈奴的皇宫之中,而是在一个远离国都的偏僻山下,还和一个自己从前都不会多看两眼的贫家小子在一起,不知会作何感想?
为什么世安还活着?这一切还一段绕不开的迷雾一样阻止着云珠探索。
江无言见云珠面色不虞,没有再多加言语,只是默默陪着她。
这一切,似乎离她想要的答案越来越近,却又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