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燕毓安,你少在我面前摆谱!你以为我真是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是你的人挑唆了那张霖海去抢阿九的吧?如今那张霖海死了,阿九要被抓进牢里去。你已经按照你所讲,让你做了燕国公,你还要怎样?”
那语气里似乎含有滔天怒火,要将眼前这男子吞噬一般。
燕毓安却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他的手指微微敲打着桌面,语气淡淡道:“太子殿下莫要着了那女人的道。这不过是个陷阱罢了。”
太子怒极反笑:“陷阱?我不管这到底是个什么陷阱,我只求阿九能过的安稳!”他转身欲出门时,却停了下来,静静侧立,语气依旧阴狠:“我告诉你燕毓安,我能将你捧到今天,也能将你打下万劫不复之地。若是阿九在苍邬受了任何委屈,我便要你这个国公府陪葬!”
说罢,一甩长袍,转身大步流星出了国公府。
燕毓安此刻脸上有些僵硬,他手中的青瓷杯立刻被摔地粉碎。
他阴冷一笑,暗自喃语:“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姜仪慈!”
“阿嘁!”云珠不知怎的,猛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尖。江无言见此,默默将外衣褪下,给她披上,关切道:“应是这牢里太凉了些。你且注意着身子,千万别生病了。”
云珠点了点头,避过他的视线,转而看起了这狭小的牢门。
这面积不大的牢房里,却只关着他们两人,地上铺满了稻草,却因常年不见得光而有些潮湿,整个房里都有些发霉的味道。
江无言见她刻意躲开了他的视线,心里默默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只听得外面的官兵放肆的喝起了酒,嘴里说出的话也渐渐开始不老实起来。
“这事闹的,现在老爷已经处决了好些人了。听说啊,县太爷打算明天就将那宋家娘子一并处决了。”
“哟,这还真舍得?宋家娘子可真是个美娇娘啊,当时去抓人的时候,看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都舍不得下手!”
“你小子快别说了,是个女人你都舍不得!前些天路过春红栈,那门口拉客的老鸨都让这小子软了腿!”
说罢,众人一阵哄笑。
又听得一人道:“诶,那儿关着的那女子也长得好看诶!那****去抓人时感觉那女子就像自己等着来坐牢投胎一样!”
“我也见了!那姑娘俏生生的,不比那宋家娘子差,就是太嫩了些。”
“嫩什么,没见人家是有相公的么?没你想得那么生涩啊!”
说得又是一通哄笑,渐渐的,那些污言碎语细细密密传了过来。江无言的脸色越发铁青,他恨不得立马将这铁栏拍碎出去让这些人立刻人头落地。
云珠见他腾起青筋的额,她只得安抚道:“不过是些狗在乱咬,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江无言一僵,只得作罢。他沉吟片刻,道:“倒是你说的那个太子,他会不会来?万一你猜测不准,阿九便会丧命。”
云珠微微一笑,语气笃定:“他一定会来。你等着看吧。”
无论是亲情,亦或者是别的,他都会赶到。她这一把,一定会赢。
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闪动着,嘴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有些淡淡的自信。
燕毓安,这一次,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