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卫听话皆是一愣,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那嬷嬷见他们都没敢上前,心中暗恨,冷笑道:“皇上留你在此,你以为是来请你喝茶的?那自然是留给了更生不如死的责罚,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抓住她!”
枼则头疼般轻吼了声:“给我闭嘴。”她看了一眼诧异的嬷嬷,轻哼了声,道:“本公主还未发话呢,你们这些奴才便要在这大殿里抓人?都给我下去!”
那些侍卫皆是一凛,只是低头作揖赶紧出了正厅。那嬷嬷则依旧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想着要开口:“公主——”
枼则冷冷道:“闭嘴!”她转过头看着高出她一截的嬷嬷,横声道:“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别仗着你是母皇赏过来的人就如此的肆无忌惮,不过是个嬷嬷,我若是在母皇面前告你一状,你就可知那后果是什么!”
那嬷嬷一愣,狠狠低头道说,瞪了一眼一脸淡然的云珠,面色阴戾。
云珠却是甚不在意般微微抬高了颈首,目光淡然平和,嘴角始终上扬着,这一份自信也不禁让枼则也有些恍惚。
枼则看了云珠一眼,好奇道:“你可知本公主身上有何隐疾?”
云珠低头注视着她,微微一笑道:“若是这样黄口讲出,公主怕是不信。可否端上笔墨,贱民便写了这病因和根治的法子。”
枼则低头凝思片刻,便抬手让宫女端来了文房四宝,紫衣嬷嬷板着脸紧紧盯着云珠,似乎是要看她还能造出什么幺蛾子。
拿上笔后,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手指间,她轻轻握住,下笔行云流水,无拖泥带水。枼则好奇凑上去瞧,却见那宣纸上淡淡的墨汁由着笔端染开,那一行行字带着一种无言的霸气,风骨硬朗,煞是好看,女子能写出这样的字也应实属不易。
她的目光流连在云珠的字上,待她写完之后隔了片刻才恍然惊觉,枼则惊叹道:“你这字倒是不似一般的女子,很是特别。”云珠听话只是淡淡挑眉,并不言语。
枼则这时才去看字面上的内容,她微微蹙眉,一行一目看的极慢,然后表情却是丰富多彩,最初是疑惑,之后是怅然,最后是惊喜。
她抬起流光溢彩的眸子,眼底里都是雀跃,语气也轻快了许多:“你真有这等本事?”云珠垂眸,恭顺道:“不过是从前看过些古籍,刚好知道些罢了。”
枼则却摇了摇头,肯定道:“你不用谦虚,从前太医院里最后的太医也曾为我诊断过,却瞧不出是什么问题,你只是见过我几眼,便能只得如何医治,这等本事太医都及不上。”
云珠不语,垂眸,眼底里却是琢磨不透的神色。她根本不懂这公主所得什么病,只是刚好从前燕毓安所赠的一本名为《岐山游记》里所讲到过,有一种名为赤虫的毒虫,这世间稀有,而若是被碰上不小心被蛰了一下,脖间便会留下淡淡的红黑色,遇到这赤虫的人,大多活不过双十便要死掉。
她不过是误打误撞,也没曾想过那赤虫是真的存在,而这危机时刻,却是从前燕毓安所赠之物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