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仪慈顺着看了过来,从容一笑,乖巧地应声,看得古云风和古安氏更为欢喜。古安氏冲门口的二人道:“今后你们且当姜姑娘为自家姐妹,不得怠慢了人家,知道吗?”古思行勾起了唇角,应声道:“是。”
而一旁的古思瑶则露出一脸愧疚,道:“姜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说话太鲁莽了。如今你家里有难,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放心住下吧。”说罢,还上前来拉着姜仪慈的手,一脸情真意切的模样。
姜仪慈顺从的应着,心里满是感激。这时家父出了事,曾经父亲朝中交好的世家此刻定是在全力撇清关系,却没人能当着朝堂讲出一句公道话,反正是这江湖中被人誉为穷凶恶极的芙蕖山庄这般亲切。
古云风见她神情有些恍惚,当她是一路舟车劳顿太累了些,便命着奴婢丫鬟带着姜仪慈先下去歇着。
姜仪慈随着丫鬟到了玲珑阁时,已经行了颇久,中途曲曲折折绕过许多阁楼和清池,最后竟是在那竹林后面停下了脚步。原来这便是玲珑阁了,怪不得说是隐匿藏身的好去处。从远处看过来只觉得是一片竹林,哪怕站在面前也恍然未觉。
玲珑阁本生便是用竹子建成,只是做工颇为精细,虽是竹身建造而成却丝毫不抵皇城中的红墙绿瓦差。
随着进了屋,便看到院子里已经有丫鬟和管事妈妈在等候着,刚准备让绿寰打赏领路的丫鬟时,一旁的一位妈妈笑着走过来对姜仪慈道:“姑娘不必行赏了,芙蕖山庄没有这个规矩,况且要是被夫人知道,可是要行家规的。”
姜仪慈有些惊讶,但随即也反应了过来,谢过了领路的丫鬟,便让绿寰送了人。一旁的丫鬟连忙扶着姜仪慈坐下,另一边的丫鬟已经端上了热汤。
收拾好了这些,那些丫鬟齐齐在姜仪慈面前跪了下来,道:“奴婢春桃。”
“奴婢青果。”
“奴婢映雪。”
“奴婢瓷墨。”
“见过姜姑娘。”
姜仪慈嘴里的热汤差些全然不顾大家闺秀的礼节差点喷了出来,纵然是她,也觉得这个礼行得颇大了些。在大夏朝,奴婢见主人,通常是不需要下跪的,福身即可,是以给人足够大的尊重,而行下跪礼,若不是大恩大德的恩赐,那便是见了当朝皇帝。
一旁的妈妈见姜仪慈脸色颇为古怪,便笑帮她解释道:“姑娘在皇城高门中生活多年,不知道这些江湖上的规矩很正常,这山庄里每一个丫鬟,没有一个是从外面的牙子手里买来的,都是我们芙蕖山庄的后代,这些丫鬟都是庄主或者夫人从前游历时带回来的,功夫虽然及不上芙蕖山庄内门弟子,却也护着您的安全。在这江湖上行下跪礼,那便是说这四人的生死都交给了姑娘您。”
姜仪慈听得瞠目结舌,半天没有缓过劲来。一旁站着的绿寰脸上的表情也颇为丰富。姜仪慈半晌才开口道:“快起来吧。”四人才齐齐叩谢礼起身站好。一旁的妈妈笑着,复道:“老奴姓张,是夫人调过来伺候姑娘的,姑娘叫我张妈妈便是。这山庄里也没有什么大规矩,和您从前所住的公候府家是不同的。这几日朝廷四处搜查,还得委屈姑娘不能出这玲珑阁了,待这几天过了,便在苏州城内行走是无大碍了。”
张妈妈是山庄里的老人了,打小便服侍着庄主夫人,是陪嫁到这芙蕖山庄的,可见夫人心底里多重视这个孩子啊。张妈妈暗暗想到。
姜仪慈一时觉得有些不能消化,让那四个丫鬟先带着绿寰下去熟悉环境,留下了张妈妈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