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小麦、花生、甜菜、棉花、春玉米和向日葵,都到了收获的季节,整个小清河流域一片欢腾。
这些作物,还没有收割,就已经预计到了会是大丰收!即便是种在盐碱地上的甜菜和向日葵,也都可以获得了丰收,虽然产量和质量没有别的地方种的好最多相当于别的地方种植的庄稼的一半。然而,就是这样的成果,也算是非常大的成功!
“太棒了,盐碱地也能种庄稼了!”
长工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为自己亲自在盐碱地种植的庄稼可以获得丰收,而感到骄傲和自豪!虽然,这是早就可以预见的,然而当收获的时节到来的时候,看到那成熟的果实,众人还是忍不住激动万分。
这些人之中,有不少人是西北的当地人。而这些人的家里,多多少少都有盐碱地,尤其是其中的一个人,家里的盐碱地占了一大半。不然的话,他也不用出来做长工。
“沐休的时候,我要回家里去,告诉我爹娘,盐碱地真的可以种庄稼!家里的盐碱地,明年就不用荒废了,不用连种子都收不回了!”
“是啊,我也要写信回去,告诉我家里的人,明年的时候把盐碱地好好的利用起来!只要能跟咱们这里的庄稼的一半好,我家里人都不用饿肚子了!”
“嘿嘿,我要写信回去告诉爹娘,让他们低价买进盐碱地!明年的时候,家里就会有土地了!有了土地,爹和大哥就不用冒险进山去打猎了,家里人就都有盼头了!”
“我也是,我也是!我家连一分地都没有,得叫大哥赶紧去买几亩盐碱地,改造几年就是良田了!”
长工们含泪笑道,满心的欢喜,激动得跳起来。
这么多的庄稼要收,前后的间隔时间不过五六天,所有的人都投入到了收割的劳动中去。那五个女人被分配去收甜菜,初七认为,这是最轻便的活计了。而且,也不用担心会收不干净。
几个月的历练,窦如梅早就不是当初刚来到西北的时候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了,几个月都没有见到过水清浅,她也就差不多死心了。然而,脾气也见涨了,初七刚一分布任务,她就嚷嚷道:“凭啥啊?收棉花的活儿不是更轻便么?我要去收棉花!”
初七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你去收棉花?收得干净么?让你去收棉花的话,我还得派人跟在你的后面再收一次!不行!”
“那就,那就去收花生好了。”窦如梅被初七这么一瞪一吼,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她属于典型的欺软怕硬之人。
“收花生,也不行!”初七断然否决,没好气的道:“收花生的话,你有力气拔花生么?力气不够,也掌握不了技巧的话,会留多少花生在地里啊?什么都别说了,你们几个就负责收甜菜,注意不要伤了甜菜!一人负责一片地,收的甜菜分开放,到时候我会亲自检查!如果谁收的甜菜有很多烂的,或者地儿还有没有收的甜菜,晚上就不用吃饭洗澡了!”
不给吃饭和洗澡啊?不行!那怎么行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不给吃晚饭,明天一早还得去地里干活,干一个时辰的活儿,才能回家吃早饭,哪里有精神啊?
窦如梅立刻就偃旗息鼓了,乖乖的背起背篓,收甜菜去了。其余四人默默的跟在后面,再也不敢嘀嘀咕咕的说怪话,老老实实的收甜菜去了。
三百多亩的田地,将近二百人收割,基本上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十天都不到就全部收完了。产量和质地,都非常喜人,可以说是大大的丰收!
水清浅将这一切写成了奏折,速速送达到了安和帝的御案上。在奏折中,细细的描述了大丫从下种、除草到收割的过程之中,所作出的努力和贡献。最后,禀报安和帝,大丫又有身孕了,恳求安和帝册封大丫为平西王正妃,请安和帝成全。
“哪里都有她!这真是奇怪了,莫非她是仙女不成?”安和帝心里掠夺一阵喜悦,又要添曾孙了,说不高兴都是假的。然而,面上却半点不显。
天使又来到了平西王府,带来了陛下的口谕:“册封饶初月为正妃的事情,日后再说,如果她这一胎依然是双胞胎的话,就立她为正妃。不然的话,就日后再说!”
水清浅无语望天。
好小气的皇爷爷哟!
秋去冬来,转眼春天的脚步又近了。
这一年,振兴十岁,春来的长子谭谦十三岁,任渐离的儿子任无忌也满了十岁。三人都于这一年的二月,参加了院试。
振兴一举成名,考取了案首,而且第二名的成绩跟第一名的成绩,相距甚远。
谭谦在光明书院上了一年学,师从一位两榜进士出身的夫子,也考了葫芦县的头名。
任无忌不负父望,也进入了前二十名。振兴跟饶谦有这样的成绩,大丫感到十分的高兴。
二人均打算参加来年八月份的乡试,也就是举人资格考试,从现在到考试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好好学习的话,以他们的能力来说,把握还是非常大的。
大丫为振兴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庆功晚会,遍邀在西北的所有亲戚朋友,一起来参加这个盛典。巡抚衙门的人闻风而动,也不远数百里的,从蓝水湾赶了过来。
小清河新城,正在建设当中,巡抚衙门还要三个多月才能完工。所以,巡抚大人依然还带着一干下属,在蓝水湾办公。
十岁的振兴,已经有大丫那么高了。大丫一米六二左右的个头,十岁的孩子一米六二,这个高度让大丫望尘莫及。
一米六二的振兴,在客人之间应酬周旋,是那么的得心应手。言行举止优雅高贵,王者之气,仿佛浑然天成。
这样的振兴,让大丫无比的欣慰和自豪。
很好!日后就算没有她的关照,振兴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在这个瞬间,她忽然就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满怀的激情。
振兴一举成名,让西北的各界人士,于一夕之间有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气质高贵、谈吐优雅、风度翩翩、质朴善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英勇果敢的霸气。
水振兴,绝非池中之物!
这是好多人共同的认知,刹那间的感触。
盛大的庆贺晚会过后,大丫就给饶谦写了一封书信,表扬他荣获案首,并鼓励他再接再厉。在书信之中,她夹带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作为他继续读书考科举的费用。
收到书信和银票,饶谦非常的感动,对这个姑姑兼表姨充满了无比的敬意和感激。从小到大,他就对这个姑姑特别的敬重,真心的觉得她是饶氏家族的骄傲,是山前村的骄傲。可以说,他这么努力的读书,还是深受这个姑姑的影响的。
春来比儿子还要感动,她跑到二丫的家里,对二丫道:“二丫啊,你姐姐是个好人,她那么的善良那么的聪慧,那么的和气和真诚。可惜的是,她去了万里以外的西北,不能时常跟她聊天共事,实在遗憾啊!”
二丫也是万分的感慨:“是啊,谁说不是呢?如同她这么好的大姐,这天底下必然屈指可数,当是天下人的表率和榜样。那一年,大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的心都要碎了。每当想起大姐,我都会忍不住伤心泪流。后来,她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又高兴得几天都睡不着觉。就生怕一觉醒来,大姐又不见了!
日子好不容易安定了,大姐也成亲了,还生了那么懂事可爱的宝贝。我就想啊,这下大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吧?却不料,她又被逼得自请除族,远走他乡,去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春来:“不要伤心难过了,大丫不是已经被皇家承认了么?如今,她已经是善德侧妃了,总算入了皇家的族谱了!这是好事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啊!”
高兴个屁!
二丫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
观念不同,简直比代沟还要没有共同的语言。
“表姐,我今天有急事要去一趟县城,改天咱们再聊吧!”二丫不想跟她继续说下去,她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反驳,并跟她吵起来。
侧妃,不就是小妾么?这是大姐心里最大的伤和痛,表姐竟然拿来炫耀。她都不明白,如果大姐对侧妃的身份可以接受的话,当初就不用背井离乡,甚至自请除族。毕竟,以大姐的能力以及对振兴的恩情来说,水清浅如果竭尽全力的话,给她争取一个侧妃的身份,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二丫的语气有点硬邦邦的,脸上的笑容也十分的勉强,春来又不是傻瓜,自然可以看得出来。
“好吧,那你去忙吧!我改天再来!”春来连忙起身告辞,心里却非常的郁闷,不明白好端端的,二丫为啥这么不高兴。直觉告诉她,二丫这是生气了,是生她的气了。
回到家里,她依然闷闷不乐。
饶谦发觉了,就连忙问她:“娘,是不是二丫姑姑出什么事了?你为啥不高兴啊?”去的时候,还是高高兴兴的,怎么回来这个却这样子?而且,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记得娘去二丫姑姑家里,哪一次不得聊上半个时辰啊?
春来:“还不是你二丫姑姑,也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吃了炮仗,莫名其妙的就不高兴。而且,还假托有急事,变相的赶我走。”
饶谦:“不应该啊,二丫姑姑的为人也极好,她不会无缘无故就对亲戚朋友这样。娘啊,一定是你说错了什么话吧?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对二丫姑姑说了啥?”
春来:“我也没有说啥啊,进去寒暄了几句,我就……”她把二人的谈话,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
“哎呦,娘啊,怪不得二丫姑姑要生气!”谭谦一听,顿时忍不住责怪道:“谁让你说那些话啊?难道你不知道,侧妃就跟小妾一样,是正妃可以随意拿捏的?大丫姑姑最讨厌男人纳妾,也接受不了侧妃的身份?不然的话,她为啥要自请除族,而且要背井离乡,在外面漂泊?”
春来不敢置信:“不会吧?一般人家的小妾,哪里能跟堂堂王爷的侧妃相比?侧妃可是能上皇家的玉蝶的,是皇上都承认的儿媳妇,就跟平常人家的平妻一样,也是很有身份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