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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回忆曼青

初中的时候,张一峰曾经写过一本薄薄的诗集,自己裁的白纸,用订书机装订好,蓝色签字笔写漂亮的正楷,有一首诗他都能背下来。

那时候张一峰念初一,当时开学第一次考试拔得头筹,在年级会议上供全体学生瞻仰了一回。当时年级主任说,让我们看看这位第一名,他有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当时他笑得挺腼腆的,边上的女生们也笑得挺腼腆的。

还记得那时徐明亮经常跟同学在教室门口聊天,跟着本班女生八卦张一峰和陆曼青的事情。

他那个时候就八婆本性尽显。

初二时同班也还能看一些端倪,徐明亮时常当着陆曼青的面开张一峰的玩笑,而一峰往往不会言语,默默走开,那姿态极其落寞。

张一峰一直都觉得,那样单纯的岁月里,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努力和坚持。陆曼青可能仅仅当他是普通朋友,一厢情愿永远是枉然。”

张一峰在高中的日记里也还常常提到陆曼青,可见这段清淡爱恋多么刻骨铭心。

“三月的时候某个周末,我们去初中玩,当时陆曼青也去的,徐明亮,小乐,大队,建翔,二磊好像都去的。你们打球,我在教室门前想着从前。陆曼青坐在主席台上那边看他们打球,我远远看着她,觉得杨树飘絮,映衬她的背影很唯美。”

“我一直踌躇,不敢找她讲话,虽然已经互相写过信,隔膜已经消失,误会也已解开。但是仍然没有正面招呼和交谈。末了要走时听见她说,人都变得不太认识了。听得觉得心里寒冷,可是刚开春,春花难遇秋霜。”

“那个时候我用一个崭新的本子每天写想讲给她听的话。每天每天的写,写到绝望,因为她不会听到。”

“曼青,今天下雨了,不知道你们那儿有没有下,你上次说你们那儿老是发水灾听得我挺揪心的,记得出门带伞,你老是忘记事情我知道的。还有哦,虽然已经春天了,但乍暖还寒,不能大意,夜里不要蹬被子,每天熬夜,所以中午记得休息,午休披件外套别感冒了。我有点太啰嗦了,呵呵。今天我们的语文课又学了有关雨的诗词,我就想起你了,你还好吗?”

“想着四年来的种种,回忆就这么流淌过去,有绿色的凉鞋,飘落的梧叶,窗台,花朵,手臂的痣,空荡的操场,褶皱的本子,被烧掉的诗稿,哽在喉咙的话语,未曾唱出的歌曲,未曾牵起的手。”

这故事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不动荡,很平淡无奇,它发生在很多人身上,但是只有这么经历过来的人才会有最切肤的痛楚,如果陆曼青就此消失于生命,这也算是绝唱。可是那天就那么决然地跟着那个恶心的中年男人走了,头都没有回。

“大叔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徐明亮这一句打破沉默的问话,把张一峰从记忆里拉了回来。

大叔递了根烟给看着闭路电视的保安,然后又示意张一峰和徐明亮,他两人都摇了摇头。然后大叔对着肖菲儿和Lisa说,“你们三个女孩先在这儿坐着等会儿,我和他们俩出去说几句话。”

林焕突然发火了,“谁是女孩啊,我是纯爷们!不相信我掏出来给你看!”这话音一落,Lisa连忙把头扭到一边。而徐明亮也开始惊讶这个小家伙的勇敢。

只见林焕缓缓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看到没有!民族汉,性别男!”

肖菲儿最先爆发出小声,而其他人也都笑了。大叔也乐了,“好了好了,纯爷们儿也在这里先坐会儿。”转身就带着张一峰和徐明亮走了出去。

徐明亮顿时觉得这样的情况显得异常神秘,有点小兴奋,充满期待了。而外面的小风吹起来了,大叔带着两人走到一个墙角。看着张一峰说,“一峰,既然你是田文俊派来的,就听我的指挥吧?”

徐明亮点了点头,而张一峰没有作答。

“我给你们安排的工作的确算是一样美差,虽然也有一点危险性。”大叔这么一说,徐明亮顿时觉得更加期待了。但是张一峰还是不太愿意直接就相信一个陌生人,掏出手机正想给田文俊发消息确认一下,就突然收到了田文俊主动发过来的短信。很简短:

“先按他说的做,等我到了淮安再听我指挥。”

张一峰四下望了望,又摸了摸脸,吓了一跳,真心以为田文俊在周围布控或者也在自己脸上装了微型监听器了吧,怎么对自己遇到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要我们做什么呢?”张一峰比起徐明亮要镇定很多,并且淡淡地发问。

“女工宿舍宿管。”

徐明亮听到这句话,差点跳起来,连忙答道,“领命!”而张一峰倒是极为淡定地追问一句,“为什么啊?”

“张一峰你是不是今天忘记吃药了啊,美差给你了就好好干,问那么多干嘛啊?”徐明亮有点不高兴,生怕张一峰搅局再把好事整黄了。

“三起案件都是那栋宿舍楼,虽然消息封锁,但是人心惶惶。你们过去了,一则保护那些女工,二来也是调查案件比较方便。再说了我在门卫,你们宿管,里应外合,把那些犯罪嫌疑人一锅端了。”大叔说完话徐明亮就又嘀咕了一声,“指不定是犯罪嫌疑人还是犯罪嫌疑鬼或者犯罪嫌疑妖呢。”

“那行。”张一峰觉得也有道理,加上田文俊本身也给了命令,于是就接受了这样的指派任务。

“大叔,你还没给我们介绍案情呢?”徐明亮问了这么一句好像让大叔张一峰如梦初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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