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安凛夜渐渐走近自己,李阮殊也不躲也不吵,她的神情有些忧郁觉得应该趁着这个时候把话说清楚,她想着忽然转身,冷冷的盯着他。
安凛夜刚想抱住她,被她突如其来的转身吓了一跳,而让他更震惊的是她接下来的话。
“安凛夜,你是不是只拿我当宠物?高兴的时候就顺着我让我逗你笑,不高兴的时候就训斥我发泄你的怒气?”
“不过也没什么,我从小就被人唾弃,谢谢你刚才的态度让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安凛夜双手插兜一脸清冷地说道看着她的表情,仿佛回到千年前两人成亲的夜晚,那一夜她也是这样决然的表情。
李阮殊一脸的哭笑不得道:“安先生,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搞笑,这么严肃的话,我能不经过大脑,你骂人也不挑时候。”
说完她才觉得刚才自己的一番话完全破坏了气氛,果然自己还是掌控不了这种严肃的氛围。
“安先生,我也想明白了,以后你我就是最普通的上司下属,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僭越。”李阮殊摇着头保证道。
“好,你累了一夜,上楼休息吧。”安凛夜盯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想从她严重看出些破绽。
“是。”李阮殊回答着,越过他便上了楼,可是当她背对着他的时候,脸色忽然变得哀伤起来,自己是不是又被他同情了?他连询问自己都懒得询问了。
回到房间,李阮殊心里憋的难受,躺在床上瞪眼看着天花板,她承认自己是个性格极其敏感的人,因为这性格让她小时候吃了不少亏,长大后,她将自己伪装起来,好像百毒不侵的样子。
她经常告诫自己不要让不想干的人影响自己,但是安凛夜在她心里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啊。
李阮殊想到这,烦躁的翻身,她感觉此时自己就像是火板上的烤鱼。
想到她跟安凛夜的关系,她的心里更加纠结,虽然经过那次的肌肤相亲,她心里对他好像有种异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矛盾极了,有时候非常讨厌他,有时候又纠结,现在好了,不用纠结了,她以为经过那一次两人的关系应该更加亲近,但是人家显然根本就不在乎。
是自己会错意了,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自己只是人家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是堂堂敖舜企业的总裁,自己是什么?一个天煞孤星的神婆,她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者说是自己配不上人家。
想得累了,破天盖地的倦意袭来。
铺天盖地的白雾袭来,李阮殊清楚的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她焦虑的东张西望想要找到一个出口,雾气仿佛有感应似的,在她所到之处尽数散开。
看着眼前出现的建筑物李阮殊震惊的张着嘴,古旧的檀木大扁上书铿锵的五个大字,厚土娘娘庙,,这是她小时候被老太太赶出去的时候,经常去的娘娘庙。
“这里不是拆掉了嘛?”她皱着眉一脸疑惑,还是走了进去。
熟悉的木门,还算整洁的小院,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大变化,看着园里的大水缸 ,李阮殊忽然心生渴望,总觉得里面有东西在召唤自己。
她掀开布满花纹的缸盖,李阮殊却皱起眉头一脸惊讶的样子,只见水缸空空如也,干燥的缸底安放着一样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镂空玻璃盅!
从重庆回来之后她就把这东西给了安凛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她没有多想伸手拿起那玻璃盅。
忽然间心里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咬破茧而出。
“这本就是属于你的。”
一声阴柔的声音在她耳边掠过,仿佛像风刮过来似的,在她的耳边留下一阵酥麻,李阮殊震惊的转头左右看着,四周清幽,完全不见半个人影,那刚才跟自己说话的是谁?
看着手中闪亮着镂空玻璃盅,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神好像穿过这玻璃盅,能够看到它里面的世界。
白色的大雾浓重起来,李阮殊心里一惊,眼睛像是迷住般睁都睁不开。
她慌乱的挣扎着,急切的想要逃出去,最后腿一蹬刹地张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后背潮湿一片,梦醒了,她提醒着自己。
她抬起左手,赫然发现手中紧紧的握着那镂空玻璃盅。
“刚才不是做梦吗?这个东西怎么会真的在我手里?!”李阮殊皱着眉,心里慌乱不已,这个东西安凛夜不是在保管,现在出现在自己的手上,他肯定会误会是自己偷拿的吧。
可是-可是她真的对这东西没有兴趣啊!
“这是属于你的,这是属于你的荣誉!”
耳边忽然又响起跟梦中一样的声音,那声音响起的时候仿佛裹挟着风,吹的她耳朵生疼。
自己难道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李阮殊想到这,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那个黑影,自己把那个黑影封印在自己的身体里,要把那几个孩子的灵魂分离归位才能消灭那个黑影,肯定是它在影响自己。
李阮殊想着赶紧默念清心咒,一套咒语念下来,再睁眼的时候她感觉好多了,连视线都清晰了。
阳光大盛,李阮殊走到阳台,感受着阳光的照射,虽然这么晒着太阳感觉很温暖,但是外面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依然寒冷,大家都说太阳散发光和热跟正能量,但是在冬天即便是艳阳高照,却依旧寒冷。
“哼!谁说有太阳就一定会温暖?”
听着自己口中溢出的清冷词调,李阮殊心里一惊,甩了甩头,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灰色的想法,她不会因为安凛夜变成忧郁症了吧。
“不行!不行!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千万不能让他影响我。”李阮殊嘟囔着,在房间里焦虑的来回走着,丝毫没有察觉距离她不远处最大的那处别墅中有人正用望远镜看着她。
“爷,夫人这是怎么了?”安尧一脸疑惑,不仅觉得李阮殊奇怪,甚至自己的主子都变得非常奇怪,明明一眼就能看到,为什么要用望远镜?
安凛夜走到书房大桌后,坐在椅子上,表情稍显沉重。
“爷,夫人很不对劲。”安尧一脸担心地说道。
“你看好她,别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时时刻刻像我报告她的行踪。”安凛夜揉着太阳穴,因为她早上的话,心里已经纠结烦闷了一上午,果然做人之后就是麻烦。
“爷,您跟夫人-怎么了?其实有些事您只要用点手段,就能让夫人明白啊。”安尧提议道。
“我既然为了她重回人间,就要用诚意打动她,我现在是个人,不能胡乱使用法力,那样的话我跟她的结果也会像前世一样。”安凛夜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地说道。
说实话,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让他这么费心费力,只有阮阮,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爷,我觉得您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得让夫人知道您的心啊。”安尧叹了口气说道。
听着安尧的话,安凛夜脑子里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笑容驱散沉重的表情,他心里忽然有了方向。
安凛夜站起身,忽然转头,眯着眼睛看着安尧。
安尧愣了下,不过看到主子的笑容他便放心多了,只是主子的神情怎么这么怪异。
“安尧,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可不是你的性子。”安凛夜一脸怀疑地说道。
“主子,要是你整天被人拉着看相亲节目,你也学会了。”安尧一脸无奈地说道。
“小爽总拉着你看相亲节目?”安凛夜有些惊讶地说道。
“何止啊,她还热衷于帮人家相亲,经常给我介绍她的同学。”
听着安尧的话,安凛夜迷惑了:“那丫头不是喜欢你吗?”
“爷,您快别开玩笑了,她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我现在看到她就害怕,她跟夫人果然是姐妹,性子简直如出一辙。”安尧唉声叹气地道。
“阮阮才不是脱缰的野马!”安凛夜拉着脸沉声说道。
安尧赶紧正色,一脸恭敬地道:“是,夫人不是脱缰的野马。”
安凛夜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回椅子里,她的性子岂是脱缰的野马能比拟的,完全是发狂的小狮子。
“爷,那镂空玻璃盅怎么办?那个东西邪性的紧在夫人手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安尧担忧地说道。
“妖盅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她就能控制妖盅,经过这么长时间妖盅很有可能已经幻化出自己的意识所以才会自己寻找自己的主人,你好好看着夫人就行,只要妖盅有点风吹草动,你就毁了它!”安凛夜眼睛一眯,迸发出一丝狠辣。
“可是爷,这妖盅即便是有妖力它也就是个物件,怎么会有自己的意识?”安尧不解地道。
“肯定是有人用灵魂祭了妖盅。”安凛夜右手握拳举在鼻尖,大拇指来回搓着其余的四根手指,像是打响指的动作,却没有声音,这是他思考时候一贯的动作。
他实在想不到阮阮的身边还有谁能为她做出这样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