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阮殊现在一个会开车的朋友都没有了,只能打车去安家,隔着车窗看了好一阵子,心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小姐,你们都看那么久了,到底下不下车啊?”出租车师傅不耐烦地说道。
“再啰嗦杀了你抛尸荒野。”素秀一板一眼地说道。
司机被她的气势吓得够呛,瞬间没了声音。
“你看你说什么那,粗鲁。”李阮殊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
看着司机颤抖的手,想起他刚才催促的嘴脸,她的眼神一冷,幽幽地道:“刚才你不挺有气势么,一点筋骨都没有!”
“师姐,你刚才说那句话简直是画蛇添足。”
听着素秀的话,看着司机逃命似的发动车子,转头翻了个白眼道:“你懂什么,我那是在语气跟气氛上对他造成心理压力。”
看到素秀一脸懵b的样子,她谈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人间你混得不长,现在的社会不同了,你不能说话那么冷硬,你那样都找不到对象。”
“找什么对象啊?!”这句素秀听懂了,吼着说道。
“怎么了,以前我就答应过师傅,让你过平凡幸福的日子,找个对象,别像我似的,女儿儿子我都保护不了。”李阮殊说着眼神有些萧索。
“师姐,其实……”素秀想告诉她其实她的女儿就是海生,只是被安凛夜杀了,归根究底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
“别说了,安凛夜对不起我跟孩子!现在又来抢我的狗!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李阮殊冲向门口,安家的大门破天荒的敞开着,看着门里蜿蜒的路,李阮殊深吸一口气,气冲冲的走进去。
门卫室的保安拿起对讲机,盯着两人的身影沉声说道:“夫人已经进来了,殷素秀跟她一起来的。”
两人足足步行了十多分钟才走到安凛夜住的大宅。
“你确定是安尧带有翠花的是吧?”李阮殊回头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次一问有什么意义。
“阮阮!你回来了!”阮小仪忽然从一辆车上下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样子是刚回来。
“我不是回来,我是来要东西的。”李阮殊冷声说道,虽然她的记忆已经有几千年,虽然这个生身母亲没有尽到责任,但是跟她以前的残酷经历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你怎么回来了?安家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吗?!”安染冷硬地说道。
听着她的话,李阮殊抬头望去,只见浩浩荡荡过来好几个人,安尧,李天明李爽,还有她最不想见到的萧旖旎。
“哼,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都到了到人家做客的程度了?”李阮殊心里生气,好像自己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抢走了似的,冷冷的盯着萧旖旎问道。
“阮阮,我没想到我的女儿是个不懂知恩图报的人。”李天明忽然一脸沉重地说道。
“你们少恶人先告状啊,我怎么就不知道知恩图报了,安尧你说你们把我的狗弄哪去了?”李阮殊一头雾水只觉得荒唐。
“废话那么多干嘛,你不是说要踏平安家么?”素秀煞有介事地说道。
“王雪,你是不是欠揍呀!”李爽愤愤地说道,却被她突然阴狠的表情吓到。
“我不想跟你们废话,我不想惹是生非,但是你们先招惹我,不知道是几个意思?”李阮殊看着这些曾经的好朋友冷声说道,双方之间好像有一根看不到摸不着的弦紧紧绷着。
“阮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次妈妈一定支持你!”阮小仪刚出差回来,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但是经验告诉他这是跟女儿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小仪,你就别跟着掺合了!”李天明一脸头痛地说道。
“就是人家凛哥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到好,因为一点误会就不依不饶的。”李爽沉声说道。
“你们说的这么情深意切的,究竟我哪里对不起安凛夜了?明明我也觉得萧小姐更合适他啊。”李阮殊风凉地说道。
“你不是觉得对凛哥心里愧疚,你回来干什么?”李爽问道。
“你们真是搞笑啊,是你们抢走了我的狗!”李阮殊一脸哭笑不得地说道。
“李小姐,我们并没有抢你的狗啊?”安尧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跟以前一样,一肚子坏水儿,不承认是吧……”
李阮殊冷笑一声,忽然大声喊道:“翠花,我给你带鸡腿来了!”
话音刚落不出五秒,一个毛茸茸的身影,仿佛冲破万千障碍向她跑来。
李阮殊挑眉看着几个人,眼神仿佛看着小丑。
“你们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她蹲下边摸着翠花的头爱看着翠花一副期待的样子,真的从兜里拿出一只鸡腿。
李爽看了看安尧,眼神有些焦急。
“阮阮,我们这么做也是没办法。”李天明率先说话了。
安染不屑地哼了一声,被安尧瞪了一眼却无奈妥协。
“闹剧也好,有误会也罢,总之我不想跟姓安的有任何瓜葛。”李阮殊冷声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主子快要死了!”安染沉不住气喊道。
“你们主子不会死,你们自己知道的。”李阮殊根本不当回事,冥界帝君要是能死,那可真是笑话了。
“夫人!”安尧拦住她,一张娃娃脸严肃认真。
“主子之所以会转生,就是为了你,他现在跟一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他平凡,会脆弱,也会死亡,您应该知道做一个人需要有多大的勇气。”
“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吧,就因为他我的两个孩子都死于非命!”李阮殊说着浑身颤抖。
“可是主子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的,你就去看看他,算我求您了!”安尧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李阮殊走到安凛夜房间的门口,刚敲了两下门,里面忽然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门板被砸的咚咚作响,她下意识向后一退。
“我不是说了么!别来打扰我!”安凛夜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暴戾。
李阮殊翻了个白眼,谁稀罕来找你呀!
“听说你要死了,你要是没想死就赶紧出来,别让人以为我没良心,你因为我受伤,我不管你了。”她扬声说着风凉话,其实心里也放宽了,刚才听到的时候还有些担心,这么一看是安尧他们夸张了。
正当她等的不耐烦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门忽然打开。
她下意识的转身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印象里安凛夜不太抽烟啊?
她一脸疑惑走进房间,偌大堪比两个教室的房间里竟然满是烟味。
“我的天啊!你这是要****啊?”她说着打开窗户,烟气争先恐后的飘出去,总算有了点能见度,李阮殊却没看到安凛夜的人。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忽然想到暗室,走到书架处,只见那书架咧开一人宽的出口,酒气跟烟气熏的她直皱眉。
她迟疑一下,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安凛夜,旁边的地上扔了一堆的酒瓶跟烟头。
“切,借酒浇愁?上千年了,你还是这么幼稚。”她边说边捡起地上的酒瓶:“嚯!将尽百十来万的酒你就真的糟蹋了。”
她说完,躺在沙发上的安凛夜却一点也没有反应,她皱眉俯身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仿佛经历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他白色衬衫袖口是一大片染红的血迹,那是他受伤的位置,不是已经缝好了么,怎么又出血了?
“安凛夜!你少装死啊。”她伸脚踹了踹他,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忽然想起安尧的话,这些天他把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这伤口应该是在医院之后就没上过药,这家伙是疯了吧。
“阮阮?是你么?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安凛夜忽然想开眼睛,一双深邃的眼睛紧锁着她,好像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我以为你死了!突然张开眼睛,吓死我了,你没事的话,该干嘛干嘛吧,要不别人该说我没良心了。”李阮殊冷声说道。
“你就是没良心,我为了你什么都做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以前想都不会想的我都做到了,你却这么对我!”安凛夜挣扎着坐起来,眼神却始终盯着她。
李阮殊讪笑一声,明明就是他不搭理自己。
“我怎么对你了?我可不是没良心的人,这次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以后我也会奋不顾身救你,这是我欠你的人情。”她犀利地说道,把这件事从头至尾的剖开,把两人的关系分的陌生疏远。
安凛夜笑了笑,一脸的无奈苦涩道:“这才是你啊,永远都是那么无情冷酷!”
“我那里无情!那里冷酷!”李阮殊下意识说道,说完一捂嘴变后悔了,他应该不知道那个有名的梗,所以两人应该不会陷入那个怪圈。
安凛夜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站起身直勾勾的盯着她,一脸固执地说道。
“你永远是我的,就算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