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环大吃一惊,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大声嚷道:“小姐,明明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解释?”
“如果我不承认他就会信了吗?”。更何况现在证据摆在眼前,还容得她狡辩?
望着芳菲清明的眸光,小环顿时明白了一切,随即跪在地上,承认道:“王爷恕罪,是奴婢看小姐受了苦,心疼不已,所以才自作聪明,将王府的地形图绣在了帕子上,等待时机将小姐带出王府!小姐这次出逃也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与小姐无关,王爷若要惩罚就惩罚奴婢吧!”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替你的主子开罪?想要一人揽下所有的罪名?不愧是刖芳菲调教出来的丫鬟,在我摄政王府胆敢欺上瞒下。本王早就想教训教训你了!来人,将这个贱婢压下去杖责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侍卫冲了进来,架着小环的胳膊用力地将她往外拖,芳菲也扑了过去,用力地想要掰开侍从紧紧捏着小环胳膊的手。
“住手!”芳菲嘴角抽搐,用力推开侍卫,将身体挡在了小环身前,目光无惧的迎上瑾裕。
“王爷,你确定这一切只是一个小丫鬟做的吗?这帕子上的绣工是她能绣的出来的?”
瑾裕看着芳菲拼命护奴的样子,心中突然一紧,竟然有一种想要饶恕她的冲动。然而,这种冲动并没能维持多久,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她确实是背叛了他!
“王爷,你不要听小姐胡说,这确确实实是奴婢绣上去的!”小环挣扎的大喊。
阴鸷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而是变得更加狂凛,瑾裕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芳菲那张苍白的小脸:“来人,将针线拿给那贱婢!让她绣!”
话音一落,便有侍卫拿来了针线和布料丢给小环。
小环无助地瞪着两只大眼睛,看了看针线,又看了看芳菲,忽然绝望地大哭起来:“奴婢为什么就不会女红呢?奴婢怎么就不会女红呢!小姐!”
芳菲紧紧抱着小环,无助地陪着她落泪。
“刖芳菲,你留在王府就是为了与外面的人互通消息吧?可你还漏掉了一个地方啊!看来你并不自知!”瑾裕那张青白交错的脸愤愤的锁定住芳菲,她的背叛狠狠刺痛了他。
芳菲嘴角缓缓扯开一抹弧度,嘲讽的看着他:“难不成王爷还想带我去看看这个疏漏之地吗?”。
阴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杀意,瑾裕忽然冷笑道:“刖芳菲,本王不怕带你去!”
言罢,他压抑着想要杀人的冲动,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根根血管向外突起,像是植物的藤蔓,丑陋地顺着他的手背向上爬。一把将芳菲抓在手里,芳菲脸色刷白,想要挣扎却被他猛然间扛在肩膀上,从窗子跳了出去。
“小姐?”小环从地上爬起来惊愕的在后面大喊道。那留下来的几名侍卫却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外带,随后便见一名女子随着几个嬷嬷来到了房间。小环心下诧异,刚要回头细看,却被侍卫给驾走了。
芳菲被瑾裕倒扛在肩头,昏昏沉沉的,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瑾裕就这么扛着她,在黑暗中,一直向前穿行。芳菲呆得实在太久,因忍不住心中的惧怕和身体传来的不适感,两条腿越发地不老实,胡乱踢着他的身体不住的挣扎起来。
瑾裕明显地感觉到,她身子一点一点地向下滑,随即托着她往上窜了窜。这一举动把芳菲吓坏了,她以为他要把她扔出去,啊地大叫了一声,用指甲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背上的肌肉。
那指甲并不怎么尖利,却如同受惊的小猫一般,狠狠地抓着瑾裕的皮肉。在他的背上划开了好几天印记。瑾裕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即一把拍在她的屁股上,哑着嗓子不悦的警告:“你最好给本王老实点,要不然,本王可真就把你扔出去!”
瑾裕就这么扛着芳菲,左拐右拐地来到王府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
打开房间的大门,墙壁四周的火把自然而然的亮堂了起来,照亮了漆黑的甬道,瑾裕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幽暗的远处。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记得最后一个进到这里的人,也已经早不在这个世上了。那个人是太皇太后派来的密探,一直在街上开酒楼隐藏身份,后来夜探王府的时候被他抓了个正着,这才被锁进了这里。
如今,再一次把这充满血腥的大门打开,瑾裕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颤。因为这里是王府的人间炼狱。
一个充满血腥气息的暗房,一个拷打奸细的基地。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想到,这个背叛自己的人却她!
随即听到一阵铁物碰撞的喀嗒声。芳菲被重重的丢在了地上,她缓了缓头昏的不适感,刚刚站直了身子,就又忍不住双腿发软,直想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恐怖阴森的感觉还是笼罩在她的心头。她打着冷颤环视着四周,几根手腕粗的木桩子将她团团围住,唯一的通道被一条铁链紧紧地锁了起来。墙壁上、地砖上还有铁链上,到处都是已经风干了的血迹,虽然早已经没了腥臭味,却依然让人感到森然,她忍不住想要作恶。
她慌乱地望着在木桩以外负手而立的瑾裕,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于是硬着声音冷道:“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瑾裕站在外面,隔着木桩冷冷地看着她,冷绝的面容布满了阴寒。
“难道你看不出来这里是审问犯人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