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早已经站了一众出来迎接他们的奴仆,最前方的正是刖仁政,他满意的看着女儿出来时稍显狼狈的模样,老脸滑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就知道两人刚刚在车里发生了什么,她这个女儿假以时日一定会让他这个权倾朝野的贤婿爱上她,现在看来她果然做到了。
“爹”看见刖仁政时喉头一紧,娇柔的脸上滑过一抹欣喜的笑容,刚要走上前去却被瑾裕用力拽到了身前,他邪气的眉宇一挑,似是警告的在她耳边冷声道:“不想给将军府惹麻烦的话,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两人这样的贴近在外人眼里还以为王爷对她宠爱有加呢。
芳菲冷冷瞪视了他一眼,而后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笑,随瑾裕一同走过去,事实上她原本就不准备向爹吐『露』苦水。
刖仁政笑花了一张老脸对瑾裕道:“王爷一路奔波了,快随老夫进府歇息。”随后对着身后的一众奴仆吩咐道:“还不快快去准备宴席,老夫要为王爷接风洗尘。”
闻言,一众奴仆立刻躬身退了出去。瑾裕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未言语,一个人先行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而后芳菲紧跟其上,刖仁政有些错愕,只一会王爷怎么便的这么冷淡了,刚刚明明还看两人..犹疑难定的眼神瞥向芳菲。
见状芳菲想要开口却见刖仁政打了一个手势,只得噤了口,想必此时不是说话的绝佳时机。
到了宴席的大厅只见成排的婢女谨然有序的呈上各『色』菜肴,而刖仁政将瑾裕迎上了首座,然后是芳菲,其次才是他自己,再其次便是他的一众侍妾们了。
桌上布满了美味佳肴,山珍海味,还有丫鬟们穿梭期间为其斟酒,足见刖仁政对他这个女婿的重视。
重视?瑾裕不由冷笑着,不知这老家伙又是安排的怎样一场鸿门宴呢?“芳菲,还不快为王爷夹菜啊。”
见芳菲呆愣的坐在席位,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刖仁政连忙吩咐着女儿。芳菲则诧异的看了看四周,为什么许久都没见沧姬和施暄出来?
难道出了什么事?原本对着瑾裕她就不可能有胃口吃下饭去,再加上爹对他的笑脸相迎,一副附和的样子,她就更加没心情在这待下去。
她抬首望着那个紧紧盯着自己的男人,看着他戾眸里的幽深,更加不想看到爹对他恭迎讨好的模样,心中积着一股气,而后她冷冷地站了起来,道:“爹,芳菲有些不舒服,先行回房休息了。”不顾其他人的错愕,她起了身便往后院走去,一个小丫头连忙跟了上去。
“芳菲……”刖仁政望着女儿的身影,无奈的喊了一声,然后歉意的看着一脸阴翳的瑾裕:“芳菲这孩子还是这么任『性』,请王爷不要见怪!”
瑾裕拿起酒杯,将杯内的美酒一饮而尽,冷道:“这不都是刖将军教女有方吗!才能生出一个在婚前失贞败坏祖德又企图想蒙混过关的女儿啊!刖将军可怪本王将她由王妃贬为侍妾?”
刖仁政尴尬一笑,老脸上一阵阵抽搐,连忙接过丫鬟手上的酒壶,为瑾裕将酒斟满,虚笑道:“老夫怎么敢,王爷这样处置芳菲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德了,老夫还奢望什么!老夫敬王爷一杯,当作赔罪!”
瑾裕不置可否,举杯一口饮尽。刖仁政将酒壶举起,又要满上,却被他挡住。瑾裕定定看着他,俊脸上丝毫不见醉意,却道:“本王最近身体不是很舒服,不事宜饮太多酒,请岳父大人见谅。”
闻言刖仁政只得微微颤抖着手将酒壶放下,举筷为瑾裕夹菜:“既然这样,那贤婿就多吃点菜..”
瑾裕冷冷盯着他,却并不举筷,他盯着刖仁政老脸上那滴冷汗,薄唇微微向上勾起,而后陡然把一旁的小丫鬟拉进了怀里,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泰然自若的将酒杯斟满,一只手搂紧一脸慌『乱』的小丫头的细腰,一只手将酒杯送至她的唇边,对旁边一脸错愕的刖仁政道:“既然女婿不能饮酒,又不能扫了岳父大人的雅兴,那就让这个婢女代本王饮酒,岳父大人可有异议?”刖仁政现在一张老脸恐怕都要变绿了,却是拼命的忍住。
他这个女婿实在不简单,要拉拢他谈何容易,杀掉他更不可能,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忍耐。他强装笑颜的道:“原来王爷是喜欢这样的雏儿,那老夫一会定将她打扮漂漂亮亮的送到王爷的房里去。”
瑾裕不理他,只是搂着小丫头的腰肢,斟满了酒一次次喂进小丫鬟的嘴里,那小丫鬟诚惶诚恐的吞下,泪珠却在眼里打转。半晌,瑾裕将小丫鬟放下,薄唇轻吐:“那小婿多谢岳父大人了。”那声音却是没有一丝温度的。
芳菲匆促入了后院身后跟了一个名叫梨儿的丫鬟,让她带到了以前的闺房,床上铺着崭新的软褥,她躺下,忍不住问道:“对了,大小姐和三小姐怎么没在府中?”
梨儿听后一怔:“怎么二小姐不知道吗?大小姐前些日子入宫了,三小姐随大小姐在宫中住了一段时间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大姐入宫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来通知她一声?掩下心中的震惊,芳菲坐了起来朝梨儿质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二小姐,大概是两个月以前!”
难怪,这阵子她被他一直困在王府,别人很难接近她,而他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定不会告诉自己。
她莫名的感觉有些冷,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以前那些东西,连摆设都没变,为什么她会感到莫名的寒冷,没有丝毫人气?她又静静躺了下来,慢慢捋顺着思绪,梨儿见状退了出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走了进来朝她恭敬道:“二小姐,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闻言,芳菲睁开眼,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准备好了什么?”她没有吩咐她做什么啊。
“小姐你忘了每次你觉得困倦的时候都会在玫瑰居里沐浴!”
芳菲微微错愕,原来是这样,于是起身随梨儿去了玫瑰居。果然是专门沐浴的地方,只见那香气萦绕的玫瑰居里居然有一个颇大的温泉池。池的四周围绕着着雕花的屏风,雾气寥寥,恍如踏入仙境。
梨儿帮她褪下外衣,然后是中衣,芳菲素手掩住已经解开绳结的红『色』肚兜,轻声遣退了她。等梨儿退下后,她才褪下身上所有的衣物,入了池来。那池水温热,浸在身上却让人倍觉神清气爽。她将及腰的秀发全部揽到了左肩,闭眼轻靠在池壁上,『露』出一截凝白的玉颈及香肩。
稍后便见那片凝白玉脂也染上了诱人的粉『色』,她稍显苍白的唇瓣变得娇艳欲滴起来,她慢慢抚『摸』上还依然平坦的腹部,缓缓的闭上眼。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她从池中起来,用『毛』巾擦净了身子,穿上梨儿早为她准备好的衣物。走出门外,只觉身心舒畅,身上的不适感也消退了,连走路也倍觉畅快了许多。
在回房的廊道上她不然想起了还在大厅的瑾裕来,不知道他和爹究竟谈了些什么。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席而迁怒于爹呢?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那么莽撞。
这时梨儿抱着换洗的衣服走在后面却听她忽然叫了出来:“二小姐你快看,那好像是桃红姐姐?”那声音里分明透着震惊以及几分艳羡。
桃红?似乎是伺候施暄的丫鬟,顺着梨儿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长廊的尽头,一名女子用薄纱裹着身子被送进了一处厢房之内。这架势分明是去侍寝了。
不禁收回视线却见梨儿紧紧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何必吞吞吐吐的!”芳菲忍不住蹙眉。
见状,梨儿只得开口道:“二小姐,刚刚奴婢回房拿衣服的时候听见别人说桃红姐姐今晚要去给王爷侍寝!二小姐你不生气吗?”
连将军府里的人他也要碰?他不是明明有魅儿了吗?还有府中那么多的美妾,难道还不够他享用的?
芳菲的心不禁冷寒了起来,他分明是故意的,今日在将军府,他这样做,是为了羞辱她爹以及羞辱她!心陡然紧绷了起来,她疾步回房,轻轻将身子靠在门板上慢慢的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