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婳看着那只有一个大字,潦草间带进的色彩,好似能看到那人怎样眉飞色舞的写下这个准字的。
心里说不出的庆喜,转身就把纸收了起来。
看得出璧婳的心情不错,安排的晚膳,璧婳也没多要求。就着吃,廖嬷嬷劝着,又多了些,才放了银箸。
夜里,皇上果真没有临幸任何人。接下来好几天也是,忙着忙着,好似是要把全身心都埋在了朝政一样。嫔妃们,才算是安静了两日。
不过,璧婳这两日却多了写诗的机会了。早上乾清宫赏了吃食过来,附带一诗。而下午璧婳送了点心过去,附赠‘上言加餐饭,下言常相忆。’
皇上过了两日,白日里就开始走动**,但到了夜里,就好似要守身如玉一样,还未见天黑,就呆在乾清宫,直到第二日大早就起来上朝。
而璧婳闲着无事,便和恪妃,佟妃一起,一起闲聚。这日,璧婳到长春宫的时候,就看见了佟妃在一旁早就坐着。神情眉目之间的轻快,也可见其中的轻松。看见璧婳进来后,两人相视满是默契的一笑不语。
“你两个好啊,若不是我今日过来,还不知道竟然瞒着我一起说悄悄话呢。快说,再说什么呢?”璧婳见两人竟然这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由得道。
偏偏佟妃只是一笑,恪妃更是依旧那样老神自在的样子。
璧婳撇了撇嘴,看着两人更不发话。佟妃抚着肚子莞尔,道“还不是某个人总是起不来,要不然怎么会不叫你?”
佟妃的话,璧婳听着,面颊一红。瞪了眼佟妃,双瞳流转着一股风流道“不过是睡个懒觉,就给你拿着浑说。”
璧婳是美人,不过女子相对,总是没有异性看着那么有感觉。两人看着璧婳的自然风流,矜持娇弱却没有那股子的病美人,看着活泼有脾气的娇娘子模样,佟氏神情一转,恪妃见此道“那也是我没那懒觉的命,不然怎么会干巴巴的在这浑说呢?”
抿唇,勾着嘴角。璧婳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道“可不要这么说,这样子,好似我太恃宠而骄了一样。倒是佟姐姐,肚子可闹腾?”
佟妃一开始吃不下,还恶心呕吐。如今虽然好些,不过璧婳造访的时候,也是恹恹的没什么胃口。
只见佟妃青葱十指摸着面颊,那瘦的没肉的脸儿晕着一股子慈母的气质。少了平日的娇媚,不过这样子看着倒是让人眼前一亮。习惯性的抚着肚子,嘴角带着满足的意味道“还好,一开始都吃不下东西,这会虽然也是,不过还好,也习惯了。”
看着佟妃脸上那样的幸福神情,璧婳心里由不得一动。
“不过做母亲的,都是这样过来的。我这样子,还算是好的了。听说有些,就是如今也吃不下,有些吃食,就是闻着都要呕吐不止。”佟妃庆幸的转而和恪妃说道,恪妃连连点头,对此好似也是颇有兴致的聊了起来。
直到了腊月二十三,在坤宁宫前祭灶神,皇上到灶神前拈香行礼。嫔妃们也是暗地明里想要多得皇上注意,不过可以皇上来去匆匆,宫里内外都很忙。皇上并没有对此注意。腊月二十四,在乾清宫安设天灯和万寿灯,等到了腊月二十五,才封宝,不再办公。
而到了腊月二十六,内宫各处楹柱和门户上都张贴着春联。不过因为满族崇尚白色,内宫的春联竟是以白绢书写,外包蓝边,内镶红条。不管好不好看,反正璧婳看着就像是丧事挂的挽联一样,着实看不习惯。
除了春联,还有门神。璧婳挑了封神演义里的哼哈二将,陈奇和郑伦。而东西六宫,各自挂起了宫训图。分别是景仁宫的燕姞梦兰图,承乾宫的徐妃直谏图,钟粹宫的许后奉案图,延禧宫的曹后重农图,永和宫的樊姬谏猎图,景阳宫的马后练衣图,永寿宫的班姬辞辇图,翊坤宫的昭容评诗图,储秀宫的西陵教蚕图,启祥宫的姜后脱簪图,长春宫的太姒诲子图,咸福宫的婕妤当熊图。
这些都是历史上有名女子做的扬名在外的事,分别挂在各宫处,意表嫔妃遵守妇道,恪守三纲五常。
璧婳忙着这些,累的狠了。只是收拾了一下,就想着歇息了。听见了从远而近的爆竹声响,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响。璧婳走出了玉琼宛,走到翊坤宫门口的时候,就见到了那轿撵。
“皇上金安。”福临走近了,璧婳便低身行礼。
福临看着璧婳,眸中一暖,等停了轿撵,脚步轻快了下来。走到璧婳跟前,伸出手来道“怎么就出来了?”
“听见了爆竹声,就忍不住想出来看一下。”璧婳顺着手,起身回道。
“你又知道爷是来翊坤宫的?”福临听着璧婳的话,心里满意,更是好心情的说道。
璧婳头微低,而后抬眼好似娇羞的看着福临道“爷看见了婳娘,这都下了轿撵了,自然是要来翊坤宫的。不然,婳娘可要伤心了。”
分明就是惦记爷了!福临不由的心里这么想,想到那些诗句,心里绽放一朵花似的“爷可是怜香惜玉之人。避免婳娘伤心,爷自然要好好陪陪美人!”
不正经!璧婳心里暗道。
两人一起走进殿里,心里却都是甜滋滋的,脸上说不出的欢快。在书房里,两人相依在榻上看着书,福临看着有些神不守舍的,转眼看向璧婳。只见璧婳垂着头,拿着书,双眸如春一般的看着,很是仔细认真。
伸出手来,把美人拥入怀中“这一个个的书呆子,怎么就能关着门,捧着书死读呢?俗话说得好啊,书中自有颜如玉,爷今日是明白这意思了。果真是,美如玉”
璧婳本来也不是很认真,听着福临说的,也忍不住的一笑“好好地,爷怎么今日就一个劲的就是不正经。你不害臊,婳娘还受不住呢!”
白皙的脸上,透着越发的唇红齿白,说不出的粉嫩和好看。面颊轻笑,带着一点的梨涡,好似脆桃一样,看着都是喜欢得紧。虽然这么看着,和平日看着的神情是一样的。可是福临这么靠近的看着璧婳的脸,就是心里有种满足感,慢慢的,好似就要溢出来了一样。
这么想着,福临勾着璧婳的鼻尖,而后直接把璧婳抱入怀中,道“婳娘可记得今早送来的诗?”
璧婳眼珠一转,笑道“平生不会相思,”
“嘘!”福临拉开两人紧抱的身子道,璧婳停了嘴,只见两人靠近着,相对着甚至能感觉到彼此呼吸。暧昧的呼吸喷来,璧婳感觉到了心跳好似加速,越发的不能自己,便是脸上都止不住的热腾了起来“这种话,应该是我说。”
璧婳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眸,满是注目和专心,听着福临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句话,对于逢场作戏的皇宫中人来说,这一时刻,璧婳只觉得显得太重也太假了!
眼睫毛眨着,有些瑟缩的缩着脖子。璧婳看着福临的一心一意的眼神,一字一顿,好像要刻在心里面一样。璧婳垂着眼眸,看着福临的嘴唇动了动,才道“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福临听着璧婳的话,明明就是传情。可是,就是莫名的想到刚才璧婳的瑟缩,避开自己双眼的同时,心里的话,最后也只能咽回腹中。只是默默地,抱着璧婳。
两人这么相拥,而后福临之前繁忙,如今才得空,这么一下子躺着,倒是睡着了。璧婳等福临睡熟了,才小心翼翼的挪开福临的手,起身再拿了毯子盖上。
等到了用膳的时候,璧婳叫醒了熟睡的福临,起身用过膳后。璧婳去洗漱,等回寝殿看到了坐在床榻上的福临,不由得想到那句饱暖思**!虽然这么说不应该,可是,看着福临双目没有遮掩的欲望,璧婳却觉得这么形容,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璧婳不着急,慢慢的莲步走着过去,把一边足亮的烛火熄了,余下床榻旁的两盏摇曳生姿的照着殿中越发升温的****。而福临也不着急,下午才休息,如今是精神十足。等璧婳走近了,福临拍了拍身旁,璧婳应着坐在了一边。
福临看着璧婳的双眸,带着一股的气势,由不得自己。璧婳一点点的,被福临压着。最后一点点的躺在了福临的臂弯上,福临见此,嘴角得意的一笑,清秀的脸庞此刻带着一些无赖。
璧婳没有不喜,反而有些无语的看着福临。本来是上风的福临一顿,璧婳倒是一笑。眼眸一转,直视着福临,带着一股床笫间真正的风流妖娆。双手在福临的胸膛上走动着,摸着其中的敏感地方一路上身。直到双手勾住了福临的脖子,头微微,一点点的伸了上去。福临勾唇一笑,一手在璧婳头下,一手空着下来在其身上游移点火。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