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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悍将(2)

田兴恕光着膀子,走下了台阶。他看见他们的衣服都很破旧,大多数人单衣、单裤,脚上套着断耳草鞋;有几个人的脚趾头还冻开了皴,皴口上在浸血。他绷着腮帮子,面无表情地走到金铁匠和邵一勋面前。俯视的目光时而在金铁匠身上睃,时而在邵知县头上扫。

站了好一阵,田兴恕都没说话。

突然,他抡圆右手,一巴掌抽在金铁匠脸上,金铁匠还未反应过来,田兴恕的第二巴掌又“啪”地抽在邵一勋脸上。

那两个人都没说话,依旧跪着。“搞么子名堂?嗯!”田兴恕这时开口了,他问的是金铁匠,不等对方回话,他又一字一顿地说,“给我来这些!”他猛地将声音扬起老高,咆哮道,“老子不吃这一套!”

邵一勋吓得打了个哆嗦。

金铁匠毫无惧色,他抬起头,坦然地说:“田大人,要过年了,邵一勋不发饷银,我们怎么活?”

“营伍上什么时候没给你饭吃?过年?!匪患不除,过卵子!”

“田大人,弟兄们都上有老下有小,我们总不至于让自己的爹娘子女活活饿死啊……”

见田大人把矛头对准的是金铁匠,邵一勋心里踏实了。他看了一眼田兴恕,振振有词地说:“当兵就是为国尽忠,忠孝不能两全。”

他又看田兴恕一眼,接着说,“这是古已有之的规矩……”“轮不到你多嘴!”田兴恕打断邵一勋的话,哼着鼻音说,“邵大人,既然提到了‘规矩’,那么,在下倒想请你来训导训导——我们当官的,都有些么子规矩?”胆战心惊的邵一勋哑口无言。

“说呀!”田兴恕催促道,“你不是尖牙利齿、能说会道么?”

邵一勋不敢应口。

田兴恕讥讽道:“邵大人,回答不起?好嗒,还是让我这一字不识的大老粗来替你回答吧——为国分忧,为民做主,是不是?”

邵一勋连连点头,嘴巴动了几下,没有敢去应口。

田兴恕说:“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为什么捆你?你讲!”

在来古州的路上,邵一勋就编好了一套理由,这下忙和盘托出。

他诬赖金铁匠暗地通匪谋反、怕被自己抓他,遂借口索饷,带头围攻县衙,抢夺官印,拘禁上司。

团丁们忍不住了,吼叫起来:“放屁!”“血口喷人!”“撒谎,邵知县撒谎!”田兴恕偏着头,斜斜扫视了众团丁一眼,团丁们赶忙住嘴,喧闹声便小了下去。最后,田兴恕的目光在邵一勋那儿停了下来,他咬着半片嘴皮,死死盯住邵一勋的脸。

双手反缚的邵一勋低下头,不敢看他。

田兴恕问大家:“你们有什么要求?”没人吭声。他又问金铁匠,金铁匠说:“我们请求田大人杀了这个贪官,补发这几个月的饷银。”

“若不然,你们就要造反?”田兴恕说,“是不是?”金铁匠反问他:

“田大人,我们既然要造反,何必再来古州找你呢?”说着,他掏出廖师爷写的文告,双手递给田兴恕。看完那份文告,田兴恕的脸色温和了一些,他对团丁们和蔼地说:“起来吧,大家都站着说话!”

团丁们像是没听见似地,仍跪着。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起来。那黑压压的人群和林立的刀矛火铳,像是在雪地里定了根似地。

上千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个刀疤脸的少帅。平日里,那些眼睛在亲人面前是忠厚的,在敌人面前是凶暴的,在上司面前又是恭顺的。每一瞥都充满了谨慎、谄媚和恐惶。可是,那些曾经被屈辱炙烤的眼睛,此刻却是那么平静、坦然!那种坦然,它蕴含的是能量。既像一口口深不可测的水潭,又像一筒筒塞满火药的爆竹。

那平静中挺立着自负,涌动着灾祸……

“来人,把邵一勋给我砍了!”田兴恕刚下令,身后就跳出了夏堂发和几名亲兵。

黑压压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在战乱中对死亡早已麻木的团丁们,一时间竟然显得格外兴奋。他们欢叫着,纷纷站了起来。金铁匠也爬起身来,对着田兴恕傻笑。

身着官服的邵知县在几双大手的挟持下,仍像条花蟒一样扭曲着身躯凄惶尖叫。但是,他叫了些什么,哀求了些什么,田兴恕一句也没听进去。人声如潮,田兴恕犹如置身狂涛深处,他只看见邵一勋穿着棉鞋的双脚在雪地上拖了过去。

须臾间,较场坝边上,一柱血光嗤地喷出,“哗”地蹿起老高。

寒风仍在吹,空中仍在飘雪……

处决了邵一勋,田兴恕宣布金铁匠为“顺昌团”团首,令其率部在古州城外驻扎。

给团丁们训话时,田兴恕说:“大家其实也清楚,我来贵州,职责主要是剿匪,无权插手地方事务。现在,既然弟兄们如此信任我,我也乐意为大家办点事。不过,事发突然,请弟兄们宽限几天。”他许诺一定想法子把拖欠的饷银补给众团丁,绝不差一分一厘。此刻,他的和善与先前的粗暴、狂躁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次日,在田兴恕责令下,古州厅同知曹师敬等地方官带着团丁,走进了古州城的那些高墙大院,挨家挨户勒令富绅们出粮捐资,为“顺昌团”筹集饷银。稍有异议者,当即就被斩首。很快地,团丁们领到了拖欠已久的饷银。

“民以食为天,军以粮为本。”在古州这商贾云集之地,“顺昌团”很快就安顿下来。

向金铁匠妥协,只是田兴恕的权宜之计。

当天,田兴恕就令手下致函巡抚、提督,将“顺昌团”哗变的详情作了通报。

田兴恕认为,贪官邵一勋斗胆侵吞团练饷银,“理当处死,并应请示圣上,着人将赃款悉数追回。”同时,金铁匠“置大局于不顾,聚众冲击官府,亦实堪痛恨。”虽然他事后已交出了永从县官印,但“其罪仍重不可赦”。

最主要的,是金铁匠一开始就激起了田兴恕的反感。田兴恕从十六岁当哨官到现在,都是我行我素,呼风唤雨,让部下对他毕恭毕敬,畏之如虎,从未发生过集体哗变,更不敢玩诸如“胁迫上司”

之类的花招。倘若不是苦于兵力虚空,众怒难犯,他不会给金铁匠好果子吃。

这些年,田兴恕在行军、打仗之余,断断续续地跟着别人识了一些简单的汉字。军中一般公文,他半是估猜,半是瞎蒙,勉强也能知晓大意,但是,倘若文句上再深一层,他便感到有些吃不消。

在蒋霨远、蒋玉龙作回复之前,田兴恕闲暇身宽,百无聊赖。恰好,总兵府有个叫钱登选的文员与他说话投缘,忠普便叫钱登选教他读书。

钱登选说:“识字不难,凭田大人的慧根,每天认十个八个不费吹灰之力。”

钱登选还说:“田大人官运亨通,现在可从音韵着手,这是吟诗着文的关键。掌握了音韵,以后官场上的一般应酬,田大人不在话下。”

钱登选现年三十八岁,是个举人。

早在嘉庆、道光年间,安顺府清镇县的钱氏,一直是当地首富。

钱登选家中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诗书传家、礼仪待人。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钱登选和哥哥钱恭在乡试中双双中举,钱府的声望越发显赫。

然而次年,钱恭却在无意之间得罪了当地恶棍何三斗。

说到何三斗,谁都知道他的外号叫做“何疙瘩”。

何疙瘩是清镇县一带臭名昭着的“烂人”(无赖)。平日,他嫉妒钱府财物丰裕,曾数次绞尽脑汁设下圈套,上门敲诈钱恭。钱恭自恃有理,不买这“烂人”的账。何三斗异想天开的发财梦,始终未能得逞。他暗暗怀恨在心。

一个冬天的黄昏,趁钱氏兄弟外出办事,“烂人”何三斗带着一帮恶徒,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县城东门“接官亭”附近的钱家大院。

恶徒们挥舞着斧头、砍刀,朝男女老少一齐下手。钱登选的父母、姐姐、妻子、嫂子、侄儿等,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华丽的房宅也被其纵火焚毁,家里的金银更是被抢掠一空。待钱恭、钱登选兄弟俩得信赶回,钱府上下血流殷地,尸体横陈。钱登选与哥哥到处投官上告,无奈仇家衙门有人。官府非但不查办,反而将这哥俩构陷入狱;一关就是五年多。

咸丰四年,杨元保在独山造反。蒋霨远见绿营兵抵挡不住,整日心急如焚。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他终于琢磨出了一个“以毒攻毒”

的好主意。于是,蒋霨远下令放出安顺、都匀两府的犯人,全部编入韩超的“清江团”,与官军一道征战“剿匪”。钱登选和哥哥本来就识文断字,又系举人出身,兄弟俩在一帮犯人中可谓卓尔不凡,出类拔萃。在独山征战期间,他们确实为“清江团”出了些好点子,故而深得团首韩大人的器重、赏识。他称赞这兄弟俩“弃旧图新”,自谓重用二人乃“变废为宝”!

咸丰四年五月,杨元保义军土崩瓦解。经安顺知府刘书年、“清江厅”州判韩超等多方斡旋,钱登选、钱恭蒙赦返家。

钱氏兄弟回到清镇县城才得知:昔日仇人何三斗,已经当上了当地最大的团首。其手中不但有火铳、洋枪、钢炮,还掌握着上千人的团丁队伍。兄弟俩根本无法在当地立足,只好各自外出谋生。

从此,钱恭在省城做小本生意口。钱登选则经韩超推荐,到古州镇总兵巴扬阿手下做了文员。家庭遭遇的惨祸和人生经历的风风雨雨,使钱登选变得格外小心。在古州镇总兵府这衙门里,钱登选随时随地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主子安排的大小事务,兢兢业业、小心办理,从未出过一丝半毫的差错,深得主子的好评。

仅短短的四年时间,举人钱登选先后送走了四任主子。从巴扬阿、桂林、佟攀梅到特克慎,四位总兵大人战的战死,革的革职,个个狼狈不堪、身败名裂,没有哪一个体面下台得以善终。

不过,对湘军悍将田兴恕,钱登选却是刮目相看:在这几任总兵中,田兴恕年纪最小、本事最大,也最不善于交际。虽然这小伙脾气不好,但他气度不凡,做事颇有魄力和主见。田兴恕入主古州后,地方官员、缙绅络绎不绝地前来巴结、逢迎,然而,他们全都遭到了田兴恕的冷遇。

凭着这一点,钱登选暗中断言:此人前途无量。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

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

钱登选将枟音律枠用楷书抄在纸上,一有空闲就逼着田兴恕反复诵读。刚刚学了两天,田兴恕就不耐烦了,他一个劲摆脑壳,说自己天生不是这块料。

“田大人,你这样搞要不得。”钱登选笑着说,“读书如逆水行舟,千辛万苦得一寸,一篙松劲退千寻。大人不可泄气!”

“道理我何尝不晓得哟?!”田兴恕说,“这人哪,就是个怪!小时候想读虚(书),我爹娘无田无地,哪有钱粮供养?!才头十岁,老娘就把我送给石匠哥子当学徒。现在,你钱先生不收分毫,愿意给我当老师。嘿,格老子的——偏偏又学不进!”

钱登选说:“不怕,我们慢慢来。等咂出味道了,田大人就会知道,读书其实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

“冬令进补,壮过水牯”。

腊月十八,冬至。依贵州风俗,这是个节日,有钱人都要煨狗肉汤锅。这天,古州厅同知曹师敬令厨子煨了狗肉,宴请田兴恕。

曹师敬年约四十,是个典型的小官僚,官场往来方面颇有些手腕,对上、对下各有俯仰,分得很清:在百姓面前,他是一匹狼;但到了上司脚边,他又成了一只狗。在接触过的贵州官员中,田兴恕最讨厌这个人。

曹厅官赔着笑脸,费尽了口舌苦苦相邀。田兴恕死活不去,后来,他拉伸身子,斜躺在火炉边一张长靠椅上打起瞌睡来。曹师敬硬着头皮,上前准备拉扯。田兴恕忽地从躺椅上弹起来,不耐烦地说:“你这个人好嗦……滚出去!出去!”曹厅官只有苦笑,回去做了变通:派厨子、衙役将酒菜、狗肉用木盘分装后,流水牵线地送进了总兵府。这一次,田兴恕没说什么。他问夏堂发,钱登选在做么子?夏堂发说,好像在看书。

“去,叫他来,我们一起呷(吃)……还有,叫黑爪、陈大个、山崽、四歪他们也一起来呷。反正,饭菜有多的。”

署衙里的人转眼就召齐了。坐下来刚好一桌。除了田兴恕、夏堂发和钱登选,另外几个人,身份都很卑微:黑爪是总兵府的杂役,陈大个和山崽是负责修枪械的匠师,陶四歪是卫队的士兵。

田兴恕吃了点狗肉,喝了几调羹汤,又喝了两杯酒,就丢下竹箸,朝门边走去。

室外很冷,风在门两边的回廊对吹着,左、右两股风力强弱变换,交替起伏。前檐券板下,几只红灯笼来回摇晃,这冬夜就显得分外阴森、寂寥。檐下那些晶亮、剔透的冰吊子,则若利剑倒悬闪着幽幽寒光。田兴恕手上握了只陶瓷酒杯,在回廊间左一趟,右一趟来回地走,全然没注意到寒意彻骨……

有人把一件宽大的皮氅轻轻披放在他肩头,他只谙身后是夏堂发,便问道:“‘虎威营’没有消息么?这几天,不晓得他们在黎平如何……”

“大人,没战报,说明平安无事。”身后却是钱登选的声音,“‘虎威营’不是年前就赶走‘长毛’了么?!”

田兴恕笑笑,翻了翻上襟内侧的皮毛说:“怪不得这衣裳我没见过,是你呀!”

“去年购置的,我看岔了眼,小了。田大人穿起倒正合身。”田兴恕扒下大氅,推给钱登选说:“这么好的皮袍,穿脏了可惜,你收起。”

钱登选说:“大人,山区寒气重,你冻病事小,影响军务事大。

留下它,就当在下给大人拜年吧。”边说,他边重新给田兴恕披上。

既然人家说得如此诚恳,田兴恕不好再推辞。

冬至节第二天,巡抚的一份手谕送到了古州镇总兵府。

蒋霨远首先以其本人与提督蒋玉龙的名义,对田兴恕、湘军诸将领以及全体湘勇致以问候。对处死邵一勋之举表示支持。接着,蒋霨远告诉田兴恕:蒋玉龙率军在平越、瓮安、开州与何德胜作战,至今未回省城。无暇顾及黎平、都匀、镇远三府的军务……“然三府位处黔境东、南,峻岭深谷、助其贼匪出没,况名目繁伙。其中又以苗贼最为顽梗,外愚内黠。数年叛起横出,黔军劳师糜饷,平服艰难。”鉴于此,除镇远一府之外,蒋霨远授权田兴恕——“都匀、黎平两府兵练,尽皆任尔支使、随意差遣。”蒋霨远拜托田兴恕——“既已实授总兵一职,希足下以黔省为家,以靖黔乱为己任,创伟业、建奇功,共谢皇恩。”

这道手谕的结尾处,蒋霨远密饬他找茬杀掉金铁匠。

这正是田兴恕本人的想法。

不过,在“顺昌团”,金铁匠享有一呼百应的威望。这个情况当然不可忽略。同时,田兴恕更清楚:古州眼下是不能再出乱子了!

那么,这件事情,暂时还得搁一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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