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声,仿佛这干旱中逢了甘霖,我也是如此的心动,滴滴答答,我要一路的奔向你长安。那时花开,一些青翠的露珠,轻岚的雾,有人声喧杂,你看过我流连的眼神,在你身上逡巡。多么的令人心悸,那时我在你身边。等云破天开,阳光漏下来,我颤颤的眼,和你交织,这一生,你可还能把我遗忘否。
他见我不谈与他一起返城的事情,还欲再说,我却已经送得客来,他也只好先回去复命了。这一方,我就腾出手来,跟地方豪酋,访得藏匿原国王少弟宏的他们接洽。刚开始他们还不肯承认,没想到我的部下,已经与一个少年郎同时进入,说这就是当今国王的少弟宏,而那个少年,却已经供认不讳。
原来,我已经早探知他在此,很早以前,就叫人跟他先予相识,洞知他的情形。刚开始我们暗地里在生活上,给他各方面的关照。等到渐渐熟了,我们才跟他说一些心里话。我叫那跟他熟识的人,说了我的意思。他知道我们愿意立他为太子,岂有不乐得相从的道理。只是他这阵子在外,东躲西藏,也学了狡兔的道理,所以也不尽与答应,嘴上说着这可难办,心里却在观望。
我这次可亲自来了,这可不比往日的劝说。他听说我来就是为了找他,关于立他为太子的事情,他终于不再疑了。话说我在这里,就等于代表汉庭,如果得了我的支持,那他也就没有多少忧虑了。那个豪酋见主子现身,也猜着了七八分的意思,说话口气也软了下来。但他还是有些顾虑,因为现今在台上的新主,可暴戾的很,他连汉大将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为的。
我也知道他们有这方面的想法,就说你们不用担这个心,我要让宏为太子,自然有保全他的法子。他就说,你有何法可以保全,我们这只要一进城,不就成了牢笼中的鸟儿,反而送给他来屠戮。
我说此言差矣。既然我们能够进得了城,自然就能够出来。我的一千铁骑是作什么的,还有你们看那城楼上的士兵,有多少是你们的父兄子弟,只要你们能够号召他们反正,新王他有何能拦阻。
我们到了城里,自然跟新王谈妥,我们的条件对你们同样有利,像你们的地位以及以后互相权力的分割,我都会全盘考虑。还有,这立太子事成了之后,去王城两百里,有青岩城,他和王城一西一东,到时候我就分拨于阗兵马一半与你们,叫太子去那里驻守。那时你们管理西部,这鞭长莫及的,新王又奈我何。而且等当今国王百年以后,自然轮到太子为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们听到我这样一说,简直是喜出望,这可是他们想了好久,巴不得的事情。而且现今有我们汉庭支持,他们也不惧了。话说他们也不怕新王什么的,本来这楼兰城上,军士大臣,有几个不是支持少主的?只是我们汉军势猛,他们才沉默至今。
汉庭既然答应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先作雄踞一方的打算,再到与新王分庭抗礼,以后还可以嗣位,他们自然能想得到这好处。于是他们和我们一起,马上签订了盟约,同时他们也加紧联络,城里的大臣,还有那里的父兄子弟兵,到时等进城时,可以用得上。
我看到这方面的事情已经作得差不多,就转过身来,去跟新王谈条件。刚开始新王还挺高兴,以为我已经屈从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了,所以几乎是跑出来欢迎的。但当我派出的使者,跟他说明来意,这不仅要分他的劝,而且要新立一个太子时,马上使他雷霆大怒。“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欺我们于阗没人吗?我难道是任你们糊弄的,你们这些个汉人,也太小瞧我了。你们不过也一千人于城下,看我不踏平你们,再来跟我谈条件。”
他这次不仅扣押了我派的使者,而且马上就呼唤上朝,跟一班老朝旧臣商议对策。“汉酋欺我太甚,我本是抱着好心,跟他们和议,饶他们在这方不死,未曾想还跟我讨价还价来。众卿,现在我众敌寡,谁愿意派大军去,帮我去把他们营帐踏平,我给他受上赏,回来马上官升一级。“他说完,望了望一大堆的朝臣。
下面交头接耳,嚷嚷了几句,却没有一个人肯动。“难道你们就愿意他们欺凌?难道你们想让他们再次骑到头上?”他看到台下还没有动静,又接着说,“我都为你们的懦弱感到羞辱。我已经将他们主将斩首,大家请看。”这时候,一堆血淋淋的身躯,被推到了大殿上。
因为时间长久,这具尸首,已经发出了一阵阵臭味,害得有些不见过血腥的大臣,在那里都呕吐起来。新王显得有些得意洋洋,“这就是他们的主将,晴日,被我像死狗一般的斩了首。他们现在是群龙无首,料他们无能为何。现在就城下一帮乌合之众,还怕它作甚?”
台下一片惊惧。他们在窃窃私语,有人说汉军主力尚存,我们怎可轻举妄动,又有人说,现今汉军副将就在城下,听说他袭了我们的粮草,准备长期驻扎,还有人说,我们五千精骑在北道汉营,他们怎么办。
“一帮饭桶。就你们这样,我们且要国将不国了。好,好,好,你们不去,我自己去。看我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回来。”新王咆哮着。
朝下更静了,死寂的沉静。看来这样子,新王自己都快要下不了台了。终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有人说话了,这可是好事,但那样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要的。我们下回再看,是何人斗胆在这里,冒险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