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释就是默认。”
“咳咳咳……”安超尘一口茶没咽下去,呛得咳了半天,林唤忙上去轻拍他的背,半晌才止住。连长老笑的毫无形象可言,残照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看着忍得难受,林嫂和柳月偷偷掩嘴轻笑。
墨儿更是急了,双眼泛红,委屈的要哭。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位翩翩佳公子应声而出,白衣飘飘,长发冠起,别有一番韵味,手中拿了张纸塞到墨儿手中道:“明日将这个交去布店,我便原谅你了。”
墨儿忙双手接过,连声应了。
安超尘对她张造型极满意,晚饭前便放心启程了,连夜赶路看来真的是催得急了。众人松了又送,安超尘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说什么,仅深深看了颜焰一眼,将她牢牢刻入心里便打马而去。颜焰心里七上八下难以平复,虽有余福等人跟着他仍是觉得不放心。
马蹄扬起阵阵烟尘,弥散开漫天昏黄,古道西风,吹的个人衣袍猎猎作响,寒风呜咽,残叶悲鸣,离别之际自是有人伤心又人愁。
送走了安超尘众人重回敛心阁,远远的便见门口躺着一女子,一身红衣在青石路上显得甚是醒目,柳月忙跑上前去查看,只见那女子容貌娇艳,却面色苍白已昏了过去,衣衫破损,满身尘垢,身上有几处伤痕只那红衣掩饰着不太明显。
“姑娘,姑娘。”柳月唤了她几声也未清醒。
颜焰命道:“先将她抬里屋去吧,在外面扔着不好。”说话间已动手去搬那女子肩膀,柳月忙去帮忙,林嫂也跑了过来,嘴里喊着:“哎呀,还是我和柳妹子来吧!”
“没事,没事。”几个人忙忙乱乱,残照看不过直接走过去将那女子抱起来,那动作虽不粗鲁却也毫无温柔可言。众人看的咋舌,待遇真的是不可比,想当初颜焰昏迷的时候……
那女子被抱入室内,柳月林嫂将她身上打理了一番,又拿了药膏为她伤处上了药,换了身干净衣服,众人这才放心,各自去张罗晚饭,只留了林唤在房里看着。
连长老现下基本上已经成了专用厨师,丐帮似也没什么事,他一天到晚在敛心阁待着,本来还会回丐帮睡觉,现在连丐帮都不回了,直接留宿敛心阁,墨儿和他作伴还可以看店。林嫂和林唤则搬去与颜焰他们同住了。
冬日天冷,里外都架起了炉子,只外屋多是衣物又装修的颜色极浅,生火时要好生注意着。内室偏小,只用木板随意一隔便成了一间小厨房,日间将炉子生的旺旺的,整个内室竟也暖和的很,只平时总要有人看着,就怕一不小心出了点什么事。好在那木板离火炉不太近,倒也不至于燃起来。
厨房本小,除了柳月给连长老帮忙别人都去外间待着了。残照冰冰冷冷的也不多话,只用那修长略带薄茧的双手不住的转着手中的茶盏。偶尔问颜焰两句她的经历,然后便开始倾听她江水般涌出的悲情奋斗史,一谈及辰玄如何两次欺骗自己、利用自己颜焰讲的激昂,残照听的面沉如水。
茶杯里的茶早已凉了,他不喝不换,只静静的在手中拿着,忽听“噗”的一声那茶杯竟生生的被他捏碎了。
残照只随意的将那些碎片往桌子上一放,碎片呼啦啦撒了一桌,瓷片细碎,却未见有一点落到地上,多半是他用内力震碎的。
“麻烦收一下。”
墨儿呆看了他一眼,匆匆起身去寻抹布了。
“你手怎么样?”颜焰噌的窜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细细查看,竟未见一点伤痕。
残照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没事。”
颜焰心里一紧,看着残照俊美的脸庞,她微微有些恍惚,一时不大清楚眼前坐着的到底是残照还是颜冷,不过无论是哪个都是对她极好的人就是了。
“哥,我现在很好。”
残照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她,颜焰正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寂,忽见林唤急匆匆从房里扑了出来,“醒了!”
颜焰风一样逃进内室,众人也纷纷跟了进去,连连长老都扔了炒锅去看热闹了。
只见那女子正呆呆的在床上坐着,眼神迷离,一缕散发垂于脸旁,让那张脸看来更为妩媚动人。
颜焰见她不声不响,上前轻唤了两声“姑娘”。那女子立时回过了神,见颜焰正站于床前,随即媚笑了一下,凤眼一斜,目含秋水,水汪汪的眼睛扫了众人一圈,红唇一抿,整个柔若无骨的身子便像蛇一样缠在了颜焰身上。两条纤臂松松的勾着颜焰的脖子,用那张娇嫩的脸在她脸上蹭了两下,娇声道:“可是公子救了奴家?奴家真是感激不尽啊!”
颜焰浑身僵硬的看着她,一动未动,知觉从头到脚所有汗毛都竖起来了,让她一阵恶寒。
“哥,麻烦你再把她扔出去!”颜焰冷冷开口。
残照嘴角微微的出现一抹笑意,上前来便要动手。
那女子吓得赶忙从颜焰身上下来,乖乖缩回床里,“别扔,别扔,我老老实实的。”
颜焰瞄了她一眼,却也不再让残照动手,只冷声问到:“你怎么倒在我们店外面的?”
那女子眼神瞬时黯淡了许多,过了半天才悠悠说到:“我叫楼心,15岁被卖到妓院,几年来在里面受尽屈辱,跑了多次也跑不出来。过了这么多年我本已经死心了的,可是日前我说话不小心得罪了一名恩客,那人来头很大,我在里面是绝对活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才从妓院里面逃了出来。小姐,你救救我吧,我不是有意要恶心您的,实在是在里面待的久了以为谁都是这样的,还请小姐见谅。”
颜焰一听她倒也不是个自甘堕落的人,至少在那种地方她是知道逃跑的,只是……
“你知道我是女的你还勾引我!你连女人都不放过?”
楼心连连摇头,秀致的瓜子脸竟微微又些红了,“不是的,我……我也是刚才抱了您才知道的。”
颜焰虽仍有些不高兴,但对她的眼力和个性还是必将欣赏的,她只轻轻的在她身上挂了那么一下便知道她是女子,确实是有些功力的,而且她性子直率倒不像大奸大恶之人,甚至还很可爱,至少比那些假惺惺的女人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