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再想他,他都不会回来,也不会知道。在她身边的是残照,可能有一天残照也走了,也许是自愿的,也许是被迫的,但结果总会一样,就像她不想来古代,可当她一觉醒来,她还是在这待着,不得不接受现实,继续这样的生活。
当他们全部都走了,这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楼心没注意她内心的变化、挣扎,兀自拿了几份答案看着,时而评论几句这个人怎么没有文采,那个人怎么没有诗情,然后再偷偷把那些写了情诗的纸张拿出去。等她挑好了,基本上也没剩下多少了。
颜焰好笑的看着这些答案,就知道他们猜不出来,她胡乱编的,能猜的出来真是和她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没人猜的出,去关了门休息一天吧。”
“不开了?你就从里头随意拿一张吧,要不人家会生气的,你这不是折腾人吗?闹了半天一个买到的都没有,你让人家怎么死心?”
“可谁让他们猜不出来了!”
“这还有几张,你再看看怎么也要选一张的,谁让你出题太难了!”楼心抱怨着又推给颜焰几份答案。
颜焰随意扫了几眼,忽的眼睛一亮,竟真的有那么一张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大字:夜莺。下面还用小字署了名:陈公子。
颜焰心情激动,拿了那张纸看了半天,宿即为夜,花落即为落英,合起来便是夜莺,竟真的有人能猜出来。
“快去,就是这个!答案对了。”
楼心欣喜接过,慢悠悠的飘出去了,“哪位是陈公子?答案夜莺答对了,我们阁主有请。”
话音刚落,人群中迈步走出了一个墨绿色的身影,长身玉立,英气逼人。他直直的在门前站着,远远的与颜焰对望。
颜焰惊的浑身一颤,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恶梦般的人物,怎么是他?还真是“陈公子”啊!
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那个人前正襟危坐,人后带着一抹坏笑一次次算计她、利用她的男人辰玄。
此刻他就那么站在门外直望着她,面色严肃,可她却能看到他眼中深藏的一抹笑意,似在幸灾乐祸,似在嘲笑她永远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又似……还夹杂着一些欣喜。
他欣喜什么?他还能利用她什么?再把她抓回去?一想到那黑暗的后宫生活,她便全身泛起一股寒意。
不,她不能回去!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还记得初次见他时,他高坐在马上,威风八面,正气凛然,有若战神;此刻再看来只觉他阴险奸诈,让她毛骨悚然。
楼心也发觉了颜焰的不对,心里略慌了一下,忙又堆上了一脸的媚笑,对众人道:“大伙都散了吧,想要买衣服的明日再来,今天就到这了。”
可惜,人们都想看热闹谁都舍不得走,楼心气的直跺脚。
辰玄大步向阁内走去,才走没几步,一个黑影轻飘飘的挡在了门口,正是残照。
“滚!”残照冷冷的瞄了众人一眼,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冬日虽寒冷却天气晴朗,阳光柔和,尚算温暖,他周身煞气腾腾,阳光虽温暖明亮仍遣不散他那一身的寒霜。
人们一看他就不是个好得罪的主,哪里还敢多留?各个急匆匆的跑了,片刻间街道上那些人已踪迹全无。除了辰玄,就只剩下敛心阁里的人了。
辰玄不管他,继续往前走。
“焰,进去!”这是残照第一次叫颜焰的名字,声音虽冷听来却倍感亲切。
颜焰怕他出事,站在原地不动。
辰玄却已行至残照身前,身形迅速一晃便要从残照身侧过去,残照健臂一挡便把他挡住了。辰玄心中暗暗称赞,能挡的住他的那一招确实是有些本事的,怪不得他敢这么大胆的在这拦他,不过,他也不会怕他。
正想着,辰玄右手已向残照腰间击去,残照略一侧身伸手便挡住了他偷袭的手。连偷袭这种事都做的出来,难怪他会那么对焰。
残照越想越气,手上的劲不觉又加大了几分,直想将辰玄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他们两个可真是冤家路窄!不管是前一辈还是这一辈,他们的深仇大恨是怎么也解不开的。
两人蹿前、跟进、左闪右躲,转眼间已斗了十几个回合,动作迅捷,看的人眼花缭乱。残照武艺高强人尽皆知,可辰玄和他对起来却也不见劣势,两人势均力敌、难分上下。
残照和辰玄缠斗的紧,从地上打到房顶,再从房顶打到地上,来来回回间两人越斗越勇。
连长老看他二人半天也不分胜负,看了会热闹便看不下去了,一个跃身挤到两人中间,几下将他俩分开了,笑呵呵的神态甚是轻松。
“小小年纪火气怎么这么大?有话回屋说去。”
残照狠狠瞪了辰玄一眼,率先进屋去了。
辰玄一抱拳对连长老道:“前辈武艺高强,在下佩服。”
连长老微微一笑,也不理会他抬脚走了。笑话,面对敌人要同仇敌忾,怎么能让他套了近乎去!辰玄也不以为意,邪邪一笑跟了进去。
残照背门而立,颜焰站在他身畔,身子和他靠的极近,双手扯着他的衣袖,眼睛却警惕的盯着门口。
辰玄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颜焰小鸟依人的偎着残照,对他满是信赖,而对他的眼神却是如此愤恨。他忽然觉得很生气,只想冲上去推开他俩,可他生什么气?刚和安超尘分开就另投他人怀抱?气自己千里迢迢的寻了来而她在意的不是他?
哎!他哪有千里迢迢的来寻她,他只不过是……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她走了,他就难以安稳,须得让人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让他知道她在做什么,她过的好他才安心,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一向冷傲的他也会有情?可他与她相处时间不长,怎么可能呢?
不是的……不是的……
辰玄看着那刺眼的一幕,努力了半天才压下了心里那股骚动,只邪笑了一下对着残照道:“我该叫你……照王?还是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