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楚文殊又点燃了一卷烟，灯光昏暗，青烟缭绕中隐隐约约见他英俊的面容，还有一丝耐人寻味的沧桑。
“你知道？你既然知道你还把那个女人带回来，楚文殊，你疯了是吧？”秦岚的语气也没有方才的冲劲，“她很有可能是敌军派来的……她和你说了什么？”
“芜州，沈家表小姐沈怀歌。”楚文殊自是知道秦岚问的是什么，“她说她是歌儿的朋友。”
“芜州……”秦岚擎着下颌，凝思，“付家和沈家是世交，若按这样，她和你说与付歌相识也是情理之中。”
“可若她与付歌真的相识，付歌可有在你面前提过？”
“歌儿……”楚文殊面部线条柔和下来，“她虽表面上对我知无不言，但对于私事，她和沈少臣说的，倒是比我多。”
“哎。”秦岚叹了声，“同样是青梅竹马，怎她待我就这么与众不同，我都不知挨了多少冷眼。”
“她不喜纨绔子弟。”
秦岚，“……”
他蹙了眉头，“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那女人有无说谎？”
“我也是觉着她说得有板有眼，所以才将她带回，看看她究竟要使什么诡计！”楚文殊凤目一眯，一抹精光从他的眼中迸出，“何况沈少臣的态度无法作假，或许真有这个人也说不准。”
秦岚一骇，忙堆笑道，“是，还是楚大帅有本事，就凭她那小小手段，哪能瞒得过你的眼睛。”
楚文殊将一卷烟递到秦岚面前，“来一支？”
秦岚摆手，“我可不想变成烟鬼子，你别拿着玩意给我。”
“小兔崽子找打。”楚文殊也不逼他，自顾自地抽着手里的烟。
秦岚抿唇，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的楚文殊从来不碰烟这玩意，自从付歌走后，他第一年先是夜夜笙歌，好不容易劝停了，却落了个抽烟的毛病。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若宋佳君真的从中作了梗，恐怕他会不留情面地灭了宋家。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女人。”沈怀歌现在对于楚军来说就是个祸害，一旦楚文殊被她所惑，那便有人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她暂且留在我身边，”楚文殊道，“我倒也想看看，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她知道付歌。”
换言之，便是她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
“可她不是歌儿，”楚文殊下意识地将危险的眸光瞟到了主卧，“我分得清楚。”
分得……清楚吗？
就连楚文殊都不知道。
秦岚心知劝不住，便也只能叹了声，“但愿如此，若她能放弃任务，我倒不嫌看她和你喜结连理。”
楚文殊只当玩笑话，并没有放在心上，目光冷不丁落在窗外，夜色静谧，他眉梢轻挑，道，“不早了，你也回去罢。”
“那我也不打扰你坐拥美人了。”秦岚爽朗大笑。
待秦岚出了公馆，楚文殊的一支烟也尽了，烟灰落在他的衣上，他漫不经心地掸了掸，冷冷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