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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大闹古宫廷 少林探密(1)

少林寺位于中岳嵩山西面的少室山上。嵩山自东而西长达60千米,共有七十二峰,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其主峰海拔1512米,古人说“嵩山如卧”。嵩山虽不及泰山那样气势磅礴,然而自有一股巍峨气象。明朝着名文学家袁宏道游历此处时不由地赞叹说:嵩山真像一条清瘦的卧龙啊!

太室山为嵩山之东峰,海拔1440米。关于这个名字的由来,还有一个传说:禹王的第一个妻子涂山氏生启于此,山下建有启母庙,故称之为“太室”。室即妻的意思。太室山共有三十六峰,岩幛苍翠相间,峰壁环向攒耸,恍若芙蓉之姿。古人吕守曾有诗吟:“三十六峰如髻鬟,行人来往舒心颜。白云蓬蓬忽然合,都在虚无缥缈间。”道出了嵩山之峻峭奇美与周遭环境之静谧清幽。

少室山为嵩山之西峰,东距太室山约10千米。据说夏禹王的第二个妻子涂山氏之妹栖于此,人于山下建少姨庙敬之,故山名谓“少室”。少室山山势陡峭峻拔,也含有三十六峰。诸峰簇拥起伏,如旌旗环围,似剑戟罗列,颇为壮观。主峰御寨山,海拔1512米,为嵩山最高峰,山北五乳峰下便是声威赫赫的少林寺。

自古以来,嵩山便是许多文人墨客流连之地,而少林寺更以其渊博武学吸引了不少中外武士前来拜师学艺。

因而唐雨合与邢枫一路走来,只见游人不绝,其中不乏一些江湖人士。

折了几道弯后,他们已经可以依稀看见庙宇飞檐,在群峰的环抱里悄悄地探出头来,若隐若现,真是“古寺藏乎深山”了。再上得几级台阶,便可窥得大半面貌了,只见这里到处都盖满了梵宇琳宫、道院僧房。这些有的是古代的帝王们建立的行宫,有的是学者们建立的书院,还有的是一些客房和僧房。唐雨合尚未见过真正的少林寺,只在电影书本里看过,直至今日亲历其境,其规模气象果然非同凡响,不由得叹为观止。一组组山峰,一座座庙殿,互相叠压,参差起伏,状如千叶舒莲,真正是“少室若莲”,美不胜收!

正当唐雨合被美景陶醉之时,邢枫突然拉了拉她的手,轻轻地说:“小心一点,这里的气氛不太对。”

“有什么不对呀?”唐雨合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

“你看刚刚过去的那两个人,身上带着杀气,似乎是来者不善。”邢枫指了指前面两个老者。那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对比十分鲜明。但见二人倏忽间已行出数丈远,足见脚底功夫十分不弱。

“少林寺名气太大,难免树大招风,有些人前来挑衅也不奇怪嘛。”唐雨合想起电影里的情节,常常说一些人因为贪恋少林武学而到寺里偷盗武功或者异域之武士不服中原武功上山挑战少林高僧。

“你说得也是。不过,贾似道耳目甚多,我就怕他已经得知我们要来少林寺这个消息,很可能设下埋伏对付我们。”

“怕什么,我们乔装打扮过了,没人会认得我们。”

唐雨合此行乔装打扮成一个阔少,因为她体型娇小玲珑,面容又过于秀丽,所以比较适合扮演那种富贵人家养尊处优的公子爷,为了衬托身分,她还买了把折扇,俨然一风度翩翩美少年。而邢枫则乔装成一须冉飘飘的中年文士,添了胡须的邢枫虽然显得成熟多了,但也增了几分仙风道骨。两人约好以师兄弟相称。

唐雨合还不太习惯看到他脸上这么长的胡子,时不时地就会伸出手来摸摸他的胡子,弄得邢枫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时唐雨合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他胡子一把:“谁会想到鼎鼎大名的邢将军会是个小老头呢?”

“我们还是小心点好。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朝廷的通辑犯。”邢枫捉住她的手,失笑道,“没见过像你这么开心又这么嚣张的通辑犯。”

唐雨合挑了挑秀眉,娇笑说:“只要跟你在一起,下地狱我也开心。”

“瞧你这张嘴巴,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邢枫表情虽严肃,却是掩不住一脸笑容。

“算我说错了。我们这么好的人,当然不会下地狱喽。我们要做生生世世的神仙眷侣!”

唐雨合与邢枫说说笑笑地来到少林寺。

进得寺来,两人早已商量好,以布施与斋戒为名,得以留宿寺内,暗中查访小皇子下落。

唐雨合故意出手阔绰,表示要捐给寺庙大量银两,并提出要亲手交给少林寺方丈明智大师。凭女人直觉,她认为如果小皇子真在少林寺,那么方丈明智大师一定知情。

谁知接待小僧却说方丈大师近日闭关静修,谢绝会客。任唐雨合磨破嘴皮,那小僧都是毫不松口。唐雨合便又问他方丈大师的闭关静修之地,那小僧更是一问三不知。

唐雨合正欲发怒,准备大闹少林寺,逼明智大师出关。邢枫按捺住她,说:“别急,我有办法。”

这日深夜,邢枫摇醒唐雨合,两人蒙了面,悄悄地出了客房。邢枫抱着唐雨合施展他那独步天下的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明智大师的闭关之处——一处很隐秘的禅房。

“你怎么知道那老和尚躲在这里?”唐雨合又惊又喜地问。

邢枫道:“我今天悄悄地到处查看了下地形,凭我的判断应是这里无误。这里不但居高临下,可以掌握下面的一切动态,而且十分隐秘,可以静心打坐参禅。再看这座房子的设计,应是身分极高之人的住所。就算不是方丈闭关之所,也绝对是个神秘之地。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你真厉害!”唐雨合觉得他如果去当警察的话,绝对是最优秀的!

“好了,别说了。从现在开始要格外小心,因为里面的可不是一般的高手。任何细小的差迟都可能会让我们半途而废。”

邢枫警惕地对唐雨合说,唐雨合虽然破过不少案子,但这种只有在电影书里出现的场景又哪曾体会过,心中难免有些激动,但听了邢枫的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收敛玩乐的心态,认真地投入进去。

邢枫望了望四下,又在地面上侧耳听了会,抱着唐雨合的腰,如箭出弦般地上了房顶。原来邢枫为避耳目使出了极限之功力,其速度之快超出唐雨合想象,唐雨合只觉一阵头晕后人就站到了房顶。邢枫用手轻轻地掀开一块砖瓦,两人屏气凝神地向下望去。

室内点着一支蜡烛,昏暗的光线,令他们看不清房内的布置,只依稀看到两个人影,相对盘膝而坐,坐在左首的是一个玄衣老僧,虽然骨瘦如柴,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家功夫极高之人。坐在右首的是一个中年文士,文质彬彬,但眉头深锁,一脸地忧心忡忡。

只听那中年文士道:“大师真的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吗?”平静的话音里透着几分焦急。

玄衣老僧微微摇了摇头,叹了一气:“老衲当年因事出门在外,没有照顾好小施主,实在有负施主所托啊。”

中年文士欠身道:“大师言重了。我知道当年少林之乱时大师正赴江南办案,所以这事原也怪不得大师。”

“虽是如此,但施主你将人亲自交给老衲,老衲却未能恪守信言,心中实感惭愧。可是这么多年了,老衲走遍大江南北,依然找不到小施主的下落。”

玄衣老僧说着眼神突然迷离起来,他缓缓地站起,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看着窗外发了会呆。

房间里顿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中年文士捺不住打破沉寂:“大师,现下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为什么大师却一点也不着急,难道大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大好江山就这样葬送在那昏君和那花花公子的手里?”

玄衣老僧转过身来,沉吟片刻道:“有句话,老衲想奉劝施主,不知施主愿不愿听?”

“请大师指教。”

“其实你我心中皆知,大宋气数已尽,不管是谁掌江山,结果都无不同。现下皇上虽然昏庸,太子也不晓事,但至少内政还尚稳定,若此事一旦公之于众,无疑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宫内必然会造成大乱,这正好给外贼一个可趁之机。”玄衣老僧顿了顿,又说,“功名富贵,不过浮云罢了,一个人若能活得开心自在,对他自身而言,岂不更好?”

“可是一个人一生下来,就有他既定的身分,上苍决定了他扮演的角色,他逃也逃不过的。”

“没有任何东西是既定的,世间万象,缘起缘灭,一切皆因缘而起,也因缘而灭。”

“但是他既然身为皇子,身上流着皇族血统,就有这个义务去担当起天下之责,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命运。”

玄衣老僧轻轻叹息了一下,向中年文士合什施礼:“老衲言尽于此。施主若一意孤行,老衲也不便勉强。夜已深,施主还是请回吧。”

中年文士似乎十分失望,但依然恭敬地回礼,告辞而去。

邢枫与唐雨合在上面听得真切,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小施主定是小皇子无疑,听他们的口气,小皇子似乎在很多年前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那中年文士十分希望找回小皇子来继承皇位,而明智大师却认为不如顺其自然。邢枫与唐雨合虽然颇为认同明智大师的话,但因为受俞妃所托,不得不找到小皇子,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略感失望。

正想着,却听明智大师道:“楼顶上的两位施主,夜深天凉,恐染风寒,还请到屋里坐坐吧。”

原来明智大师早就发现他们在上面偷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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