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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飘渺峰

飘渺峰上,一片碧绿,绿树成荫、鸟语蝉鸣,处处显露着一股蔚然的生机。峰顶之上,总有“高处不胜寒”之感,鲜有如此温暖的地方。以青山之大,如飘渺峰这般温和碧绿、生意盎然的山峰,怕也找不到第二座了。

缥缈峰下是一座青山小镇,小镇中住着一群淳朴善良的人,虽然人口稀少,却温尔祥和,给青山增添不少生气。这里没有市井喧嚣繁华,没有皇室华丽堂皇,却有着青山镇的温暖安宁。

如此美景,正是那些修道之人隐居的不二选择。的确,飘渺峰脚下,修建着一座木屋,木屋依山而建,背靠岩石,门前则是一排粗壮的枫树,枫树碧绿的枝叶郁郁葱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莎莎的声音,仿佛在追忆那昔日的辉煌。

青山镇的白天温馨祥和,夜晚也显露着安远宁静。

白天劳动耕作的人们,喜欢哼着调儿,唱着欢快的山歌,享受大自然带的气息。夜晚,勤劳淳朴的人们早已在倦意下安然入眠,街道和田野里少了白天的喧嚣,多了夜的宁静。

每当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之际,飘渺峰顶,一道仙风傲骨的身影,双手靠背,目光凝聚,眺望着远方那宽广辽阔的天空。

老者缓缓的抬起那经饱经风霜的手,抚摸着胸前白净紧密的胡须。岁月侵蚀的脸庞留下了年轮的沧桑,柳絮般随风飘舞的白发见证了逝去的青春。

“已经十五年了...”老者叹息一声,身旁刮起一阵清风,消失在夕阳之中。

次日,飘渺峰山脚下,那别致雅观的木屋中,一道年轻俊秀的身影,紧闭着双眼,白皙的脸庞微露出痛苦之色,躺在木床之上。

“呜”

木床上年轻的身影,手指微微的颤动,旋即费尽所有的力气睁开那有些沉重的双眼,简陋而整洁的木屋顿时出现在眼,熟悉的一幕让得他愣了愣,连忙转头,果然是见到,在那道苍老的身影站在一旁。

“爷爷...”

望着那道身影,少年微微咬牙,提起精神,小声的道。

“炎儿,你醒了?”

看着孩子的醒过来,老人原本绷紧的脸庞瞬间放松下来。面露微笑,眼神充满了溺爱。

老人一身朴素白色着装,早已全白的头发坠落双肩,手轻轻扶摸着白净紧密胡须,布满沧桑的笑脸仍旧显得容光焕发,一双似乎可以看透世间的一切双眼显得炯炯有神。老者微微眯着眼,站在窗旁,显得神采奕奕、给人一种飘渺如仙的感觉。如果昨晚夜幕时分有人在缥缈峰顶,那么一定能够猜到老者就是那道幻化如仙的身影。他,就是莫炎的爷爷,莫天。

“爷爷,我记得我在后山采药,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躺在床上了。”

莫炎那双犹如墨玉般的黑色眼珠不停的转动着,回忆先前发生的事情,可是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记忆。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望向慈祥的爷爷问道。微弱的语气遮掩不住身体的虚弱。

莫炎心中疑虑,今天一大早去飘渺峰帮爷爷采药,不懂发生了什么,如今莫名其妙的躺在自家的床上。对于采药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甚至自己如何回来的都记不清楚。

“炎儿,上午你在缥缈峰半山腰上被黑水玄蛇咬了,中了它的阴寒之毒,小镇上李二牛叔叔上山碰巧遇见昏迷倒地的你,若不是将你及时背回,恐怕爷爷都束手无措了。”莫天说着这话的时,眼中闪过一丝的担忧。

莫炎从小就没有父母,与爷爷相依为命。爷爷除了每年祭拜那无名坟墓时,对他严肃凌厉。别的时候总是疼爱有加,无论自己怎么调皮、耍闹,总是一副温和慈祥的面孔,从来不会板着脸。

莫炎吃力的挪动下身子,带着疑问小声的问道。

“黑水玄蛇?”

说着话时,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的那到伤口。一股夹杂着麻酸的疼痛从伤口处传入脑部神经,莫炎疼得咬紧牙根。回想在飘渺峰发生的事情,脑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朝阳燃烧着晨雾,一片金光。林丛里,经霜耐寒的松树、柏树,还有冬青树湿润的秃枝和暗绿色的叶子闪耀出春天一样焕发的生命。自己和往常一样,晨鸟歌唱,旭日东升时,上飘渺峰帮爷爷采集草药,在半山腰处偶然发现一株难得的草药,寒光草。心中一阵欢喜,一路小跑,蹲下身,伸出手正准备将其采摘。想到这时,传来一阵疼痛,脑中一片空白,对于后面的事完全没有了记忆...

“黑水玄蛇乃是二阶妖兽,多数生于阴暗幽湿之地,以吸食阴暗幽湿之气为生,体内所带阴寒之毒会使中毒者短暂丧失记忆,甚至产生幻觉。若得不到及时医治,轻者可能痴呆,重者丧命。不过此种妖兽较为温和,不善于主动袭击人。这次主动袭击你应该是因为那株寒光草,当你想采摘寒光草遭到袭击,中了它的蛇毒,所以失去了记忆,忘记后事。”

莫天手扶白须,语气平和,细心的解释道。

说完后,微微低头,面露疑虑,用着仅仅自己听得到声音小声说道“寒光草蕴含的阴寒药力对黑水玄蛇有凝神进阶的作用,这的确没错。可自己在小镇四周布下五虎困妖阵,七阶妖兽都无法轻易闯入,如今飘渺峰上却出现二阶黑水玄蛇,难道...”

“不可能,如果五虎困妖阵被破,那么自己定然有所感应。”

莫天摇摇头,语气坚定否决了心中的忧虑。五虎阵遭到破坏自己必定有所感应,现在却毫无征兆。除非青山小镇有巅峰强者存在,否则无法做到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毁去大阵。拥有那种通天大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何须隐居于此。

再次否决这种情况,也许是自己太多虑了,亦或许是上次清理妖兽时有所遗漏。

“罢了,明天再去查看一番。”莫天叹了口气,他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索性前去查探一番。

“爷爷,你在想什么呢?”

看着走神,自言自语的莫天,莫炎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他感觉好奇,爷爷很少出现这种神情,这次有些失常...

“呵呵,爷爷刚才在想一些事情,有点走神了。炎儿,你刚被黑水玄蛇咬,虽然蛇毒已解,但身子仍旧十分虚弱,你先休息,爷爷先去给你熬点药。”

听到爷爷精心的安排,莫炎望着他,对其点头应是,接着看见也乾转身走出房门,消失在视线中。

“爷爷这是怎么了,刚才怪怪的...”

莫炎躺在床上,目光注视着屋顶,陷入沉思。从小到大,每年的相同时间,爷爷都会带着自己去飘渺峰顶,祭拜无名墓碑。每次祭拜都会流出殇然的神情,自己询问墓碑是为谁而立,爷爷却只字不提,只让自己用心祭拜。

“难道是奶奶的坟墓?”

“不对,是奶奶的爷爷肯定会说。”

“是父母,不,是爷爷的师傅?那也没理由啊!”

“哎!不想了,反正得不到答案,不如到时候再问一次爷爷。”

莫炎轻叹一声,这样胡乱猜疑又得不到结果,倒不如等伤势好些了,再问问爷爷,看看能不能告诉自己。

第二天清晨。

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晶莹的露珠一滴一滴地撒在草茎和树叶上,蜘蛛网上沾了露水,银子似地闪闪发光。

青山小镇缥缈峰下别致雅观木屋里,小窗上流进来清泉一般的晨光,照耀在白皙俊秀的脸庞上,少年缓缓地睁开双眼,轻轻的挪动自己的手臂,脸上露出月牙般的笑容。

“爷爷真厉害,那么快就好了。”

“炎儿,起来了吧,伤好点了吗?把这个给喝了”

正当莫炎感慨时,一道充满关爱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木门慢慢地被推开,一位和蔼可亲的老者手上端着装满汤药的碗,药香弥漫了整个房间,走到莫炎身旁,把装满汤药碗给莫炎递了过去。

“爷爷,我的伤好了,你看现在没事了”莫炎从床上跳了起来,在老者面前甩动着那条被黑水玄蛇咬过的手臂,旋即接过汤药碗,一口气将其喝了下去。

“咕噜,咕噜...”

看着大口喝着汤药的孙子,老人脸上显露出满意的笑容。

“昨天,王二那孩子来过,说过来找你有事,不过我说你受伤了,不宜被打扰就叫他先回去了。今天身体恢复了,你过去问问,免得那孩子着急。”

王二是莫炎在青山小镇为数不多的朋友,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因为有些木讷,反应比较迟钝,经常遭到同龄人的欺负。莫炎看不惯,每次都为他大大出手,日子长了两人的关系变得像兄弟一般。

“嗯,好的,爷爷,那我现在就走了。”说完,莫炎迅速擦干嘴角上残留的汤药,然后转身走出房门,朝着王二家方向火燎火燎的跑去。

“小心点...”

看着急性子的孙子,老人关心的喊道。

十五年了,来到这青山小镇,隐居在缥缈峰已经十五年了。生活在依山而伴,清幽宁静缥缈峰。没有世俗的勾心斗角,没有修道的恩怨纷争,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是一种享受,一老一小过得算是滋润。

莫天定居在缥缈峰下,因为懂草药,平时帮别人看病,和自己的孙子相依为命过着平静的生活。如果换一种身份,他是一个修士,当年因为发生了一些异变,隐居缥缈峰,从此不问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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