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尔·塞曼
(荷兰1865—1943)
着名荷兰物理学家,以“塞曼效应”而闻名于世,然而,青年时期的塞曼也曾走过一段迷失自我的曲折之路,是什么力量促使他寻回了航向呢?
1902年,第二届诺贝尔物理学奖桂冠被一对来自荷兰的师生摘得,他们就是着名物理学家H.A.洛仑兹和他杰出的学生皮特尔·塞曼。凭借研究磁性对辐射现象的影响,发现举世闻名的“塞曼效应”,塞曼和导师共同登上了科学界的最高领奖台。成名后,塞曼依然没有停止科学研究的脚步,继续做出了许多重要贡献。人品学品俱佳的塞曼在全球科学界享有极高声誉,回眸过去,这位科学大师的成长过程却并非一帆风顺,在青年时期,他有过迷茫,也有过曲折,幸好塞曼有一位明理而坚强的好母亲,正是在母亲的警醒和教诲下,塞曼得以迷途知返,重新回到了求学的道路。可以说,如果没有母亲这盏人生航线上的指明灯,或许塞曼早就偏离了人生航向。
1865年,塞曼出生于“低地之国”荷兰。那是一个海拔极低、时刻遭受海水浸没危险的国家,那里的人民坚强不屈、勤劳刻苦,一代代百折不挠地与危机四伏的生存环境做着抗争,塞曼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位典型的荷兰妇女。她性格坚韧,勤劳能干,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和家庭。在母亲的精心照料和严格管教下,塞曼愉快地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时期。就像大多数普通孩子一样,那时的塞曼没有什么过人的天赋,但他乖巧懂事,在学习上也表现得踏实认真,是一个令母亲和老师都感到很放心的孩子。
中学时期,塞曼就读于家乡的齐里克泽中学,同样是在母亲的关注下,他一路表现良好。正是在这一阶段,塞曼在母亲的引导下,开始对观察、研究自然世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母亲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然对于人类的报复和人类生存的艰难——在他们的国家,汹涌的海水常常冲破堤坝,淹没大片的国土,但荷兰人民却从不肯向自然界低头屈服。母亲的这种理念对塞曼影响很深,所以他在对自然界的看法上比一般人看得要远。中学时期,他就对北极光做出了细心的观察和详细的描述,并且据此完成一篇文章,发表在着名的《自然》杂志上,这对一个中学生而言是不小的成就。母亲十分高兴塞曼的进步,鼓励他坚定信念,在科学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于是,怀揣着自己的理想和母亲的期望,凭借优异的成绩,塞曼升入着名的莱顿大学继续求学。莱顿大学素以学风严谨、学术精湛而闻名,它位于荷兰历史名城莱顿,那里经济发达,社会繁荣,并且毗邻阿姆斯特丹、海牙和鹿特丹等众多枢纽城市。母亲原本希望塞曼能够在莱顿大学优良学风的熏陶下,在学业上有所成就,却没有料到事与愿违,期望落空。
从故乡小城走入莱顿这样的大城市,年轻的塞曼很快迷失在了城市的繁华之中,在不怎么发达的家乡小城,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迷失”的地方,何况身边还有母亲时时刻刻的提醒和警告,塞曼才得以“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中学时代。然而,此刻面对花花绿绿的世界,意志力尚不够坚定的青年塞曼瞬时间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很快,他结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青年朋友,开始追求“时髦”和“潮流”,将大量的时间花费在了嬉戏玩乐上。什么大学学风,什么科学理想,早已被沉迷享乐的塞曼抛诸脑后。而此时母亲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到自己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第一个学期结束,当塞曼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成绩单拿到母亲面前时,年迈的母亲痛苦万分,差一点就晕了过去——成绩单上几乎是成片的红色,而其中更有一门严重不及格的物理。母亲轻轻闭上双眼,调整了一下情绪,把塞曼喊到了面前:“你还记得你出生的情景吗?早知道你这样不争气,我当初真不应该在海浪中挣扎……”听着母亲悲伤地讲述着那惊险艰难的一幕,塞曼内疚地低下了头。
荷兰是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国家,那里的人民终其一生与大海争夺宝贵的土地,每一寸土地都得来不易,因此他们骄傲地宣称“上帝造世界,荷兰人造荷兰”。塞曼的故乡泽兰是荷兰最低的地方,也是海浪最容易冲破障碍、占领侵袭的地方。1865年5月24日深夜,拦海大坝抵不住海浪的巨大冲击出现了缺口,海水立刻疯狂地涌了进来,一发不可收拾,整个泽兰城突然陷入了巨大的灾难之中,到处都是海浪的咆哮声和人们绝望的呼救声。这时,在一条随水漂流的木船上,一位临产的孕妇正痛苦地躺在上面。一个巨浪将这条小木船推到了一个叫做佐尼玛丽的小地方,小船撞击在漂在水面上的一块大木头上,猛烈的撞击伴随着孕妇肚子的忽然一痛,一个小生命便诞生在了茫茫大海之上。这个孩子就是塞曼,饱经痛苦的母亲望着刚出生的孩子和无边的海水,心里不停地默念着荷兰人的一句古训:“我要挣扎,我要昂起头来!”在惊人意志力的支撑下,母亲在饥寒交迫中坚持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等到了救援人员的到来。
听着母亲缓缓讲述往事,塞曼的心被深深震撼了,为了自己的平安降生,母亲居然经受了如此大的磨难。“孩子,你出生在一个痛苦的地方,母亲不但希望你从这里走出去,更希望你能够走回来为这里做出贡献!”听着母亲的话,塞曼的心在痛,回想起小时候母亲的关爱,又回忆起一直以来的艰苦生活,以及中学里曾经有过的科学理想,再想想自己入大学以后的糟糕表现,他后悔极了。
为了自己曾经的理想,为了苦心孤诣的母亲,更为了多灾多难的家园,塞曼经历了一次蜕变。他痛改前非,彻底告别了以前的生活,开始如饥似渴地追求知识。莱顿大学成了他汲取营养的海洋。
很快,在勤奋的求知过程中,他过人的学习能力和研究才华被发挥了出来,他不仅成绩优异,而且在科学研究方面颇有建树,因此校方决定聘用他为助理教师。
终于学有所成了,塞曼兴奋地赶回家乡给母亲报喜,母亲却已重病在身,处于弥留之际了。这位了不起的母亲注视着病床前泪流满面的塞曼,用微弱但清晰的声音留下了最后的教诲:“挣扎,再——挣——扎!”
塞曼始终牢记母亲最后的激励,在之后的学习和研究工作中加倍勤奋,以惊人的努力程度迅速跻身优秀科学家之列。为了牢记母亲的教导,时刻激励自己要奋斗挣扎,塞曼将母亲的遗像嵌入一个金制小镜框内随身携带,每当在学业和研究中遇到困难产生退缩念头的时候,他就会拿出母亲的遗像瞻视,然后郑重地告诉自己:“母亲在看着我呢!”就这样,凭借着超强的毅力和刻苦的钻研,塞曼在科学道路上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最终凭借“塞曼效应”捧得了珍贵的诺贝尔奖,将自己的名字永远地留在了科学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