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桑榆说的咖啡厅,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一坐下来,桑榆就盯着我的脸看个不停。
我摸着自己的脸说:“你看什么?”
桑榆道:“你脸上的那道伤……”
我摸了摸那道疤,是当初在天坑底下被田鳖划伤的,经过这么多天,它已经痊愈,变成了一道浅浅的划痕,但还没有完全消失,所以让桑榆看见了。
我说:“没事,在探险时弄的。”
桑榆说:“哦,我把你寄给我的东西带来了。”
说完她拿出一个罐头瓶,里面装着一片太岁肉,我看了看那太岁肉,它已经变成了灰色,看上去像是一层皮。
我说:“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桑榆说:“没事,这个东西挺奇怪的,我把它泡在水里这么多天,水一直都没混过,而且它还好像长大了。”
我看着太岁说:“嗯,是长大了一点。”
“这是什么呀?”
我笑着说:“呵呵,不知道吧?这是‘太岁’呀!”
“太岁?是什么?”桑榆不解的问。
我说:“你回去自己百度下,那里面会告诉你这是什么。”
桑榆点了下头,喝了一口自己点的奶茶。
我说:“好了,东西拿到了,我该走了。”
“等等,”桑榆叫住我说,“我有一些事想问你。”
“什么事?”
“你们……这次出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左保军怎么了?”
面对这个问题,我一下愣住了,说:“干嘛问这个?”
桑榆道:“我去看过乔正阳了,说真的,他这次回来性格变了好多,是不是跟左保军有关?”
我顿了一会儿说:“的确,他跟左保军关系那么好,经历那样的事情,肯定会有所变化。”
桑榆说:“哥,你一定知道是吧?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着桑榆道:“乔正阳,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桑榆摇摇头说:“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来问你了。”
我想了一会儿:“既然乔正阳不说,那么我也不会告诉你,桑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桑榆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跟他一个德性了?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我们不告诉你那些事,其实也是为你好,桑榆,那些事情不是你能接受得了的,我们这次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你就不要再追问了!”
我说这话,是真心不希望桑榆搀和进来,尽管大家联系不多,但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我不想让那些糟糕的事情打乱她平静的生活,想必乔正阳也是跟我一样的看法,才不告诉桑榆探险的事情。
桑榆看见我如此执拗,就呼了一口气说:“好吧!我不再问了,毕竟你们回来了就好。”
我微微笑了笑,也没再说话。
桑榆这时说:“听说你最近发了小财,在南宁玩了好几天,花钱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听后皱起眉头问:“你怎么知道的?哦,是乔正阳告诉你的是吗?”
桑榆点点头说:“是的,他还说了很多你的英勇事迹。”
我说:“这小子……”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还有那么多本事,看来你找到了可以让你发挥的舞台了。”
我听后说:“我不认为你说的舞台是好事!”
桑榆听后静了下来,用吸管搅了搅奶茶,说:“那个,妈妈说,她想见见你。”
我一听到妈妈,立即愣住了,自从她和爸爸离婚后,就很少出现过,算起来,我差不多有十年没见过她了。
桑榆见我愣在那,就问:“怎么啦?”
我回过神来说:“她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见我?”
桑榆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问妈妈。”
我的心沉重下来:“她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吗?”
桑榆听到这话,带着一种生气的语气道:“如果你不想见,我可以告诉妈妈你的想法!”
“等等!告诉妈妈,我愿意。”我板着脸说道。
桑榆看着我不自然的脸色说:“感觉你很不情愿的样子,你就那么恨妈妈吗?”
我说:“没有恨不恨的,就跟你对爸爸的感情一样,大家只是好久没见面,难免有些不自然。”
“哦是吗?”桑榆有些疑惑的说。
我却没有再说话,平心而论,我是不想见面的,毕竟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交集,见面有什么意义呢?但从地下回来后,得知了爸爸和傅老师的一些事,我心中有太多的疑团没有解开,而妈妈,或许会知道一点,怀揣着这些问题,我希望能见她一面问个清楚。
晚上,我来到妈妈家的门外,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桑榆,她说:“你来啦!”就把我领进窝。
说实话,这是妈妈离开后,我第一次来到她和桑榆的家,这个100多平米的房子,装修得非常精致,看来在和爸爸离婚后,妈妈和桑榆过着的生活,比我要好很多!
桑榆对着厨房喊道:“妈,哥来了!”
“哦,我在炒菜,马上来!”妈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感觉已经陌生了很久,那一刻,我的心揪紧了起来。
“坐!”桑榆安排我坐下,感觉就像招待一个客人一样。
我问:“她……在干什么?”
桑榆说:“知道你愿意来,妈妈就亲自下厨做几样菜。”
“哦……”我回了一句,这感觉,怎么就跟见丈母娘似的?
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妇人,看见我就说:“小寒,你来啦!”
我看着她,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过了那么多年,妈妈的相貌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身材稍微胖了些,眼角也有了一点鱼尾纹。
“妈……妈妈!”我叫道。
好长时间没有叫她“妈妈”了,感觉这个词都生疏了很多,而且刚叫完,我就浑身不自在。
妈妈也看出了我的勉强,也吃吃的答了声:“哎,哎!桑榆,快端菜。”
桑榆去了厨房,我站起身也准备去端菜,妈妈却说:“小寒,你坐下,坐下。”
我开始有些不自然,甚至都有些紧张。
妈妈看着我说:“我的小寒长大了,变成一个男子汉了!”
这一刻我的心颤了起来,眼泪忍不住盈满眼眶,我赶紧擦拭一下,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妈妈也有些激动,说:“听说你出去了一段时间?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什么叫好,什么又叫不好呢?
于是我问道:“你要见我就是为了问我过得好不好?”
妈妈一下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说:“难道我们母子就没有贴心的话要说吗?”
我说:“贴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其实一个人过时间长了,习惯了孤独,也就不需要别人关心,跟谁都不会有贴心的话说!”
妈妈听后叹了一口气说:“哎……跟你爸爸一样……”
“菜来啦!”桑榆端菜过来了。
我和妈妈都赶紧收拾一下情绪,不想让桑榆看见我们的不自在,在这点上,我居然和妈妈保持了一致,这让我们感到很意外,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然后都相视而笑。
饭菜端上桌,妈妈说:“小寒,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尝尝这些菜,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看着桌上的菜,心中一团想法,并没有什么食欲,就在那坐着不动。
妈妈说:“怎么不吃?”
我对她说:“其实我这次来,不是想吃饭,妈妈,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知不知道?”
妈妈和桑榆都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妈妈道:“什么事?”
我问道:“爸爸其实没有失踪,你知不知道?”
妈妈立即愣在了那,桑榆也感到很惊讶,二人都坐在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