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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无期徒刑

第二天清晨我就被带进了法院,母亲托关系为我找来了律师,他们想要通过一切办法为我伸冤或者是减刑。可是,事已至此,我不得不将所有责任都拦在我一个人的身上,父亲虽然知道我在说谎,却也无能为力。

要死也是我一个人死,我怎么会连累别人呢!

律师对我的反应表示无可奈何,以往的犯人都是争着抢着为自己寻找机会,可是到了我这里却只会低头认罪,官司还没过两场,律师也就跟着一起摇头气馁了。

上天是怜惜我的,我并没有被处于死刑,因为我所杀的人乃是大奸大恶之人,这个人的行为众所周知,甚至就连公安办警有的时候都束手无策。如今这个人被我杀死,他们倒是少了一根肉中刺,私下里肯定高兴地要死。这样说来,我这个行为应该得到赞赏与奖励才对。

许晴雨并没有出庭我的判决,是我不让她来参加的。我担心她封不住自己的嘴,到时候前功尽弃,受刑罚的人恐怕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如果老天真的开眼,让小念的手术成功的话,我就算是死一万次都值得。

我背叛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法庭上母亲当场晕厥过去,我的心好像被别人直接撕成两半,完全失去了心跳的直觉。

也许是痛到深处就不会再痛了,因为我已经死了。

父亲说:“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杀了人,但是我知道我的儿子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知道你心里有苦,雅丽走后,你过的并不好。你的母亲时常做恶梦,梦见她失去了你这个不肖的儿子。不过,法律是公平的,进去以后好好改造,忘记以前的那些往事,重新开始。过个十几年就出来了,我跟你妈还盼望着再抱一个孙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流泪,他强忍着泣声说完了这些话,我的腿上忽然像是踩了一空,沉沉的跪在父亲的面前。

这就是我应有的下场,我还记得雅丽在心中清楚的写到她之所以自杀,完全是为了成全我和许晴雨,完全是为了我的幸福着想。她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因为她用谎言带走了方萍。方萍是无辜的,尽管她跟我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合,她的血液也早已同我融为一体。

可是雅丽,你看看现在的我,真的幸福吗?如果你看到了,你会不会后悔当初的一时冲动,会不会后悔那一天的一走了之。没有雅丽的日子我也未曾有过许晴雨,如今依旧是我一个人上路,有些人注定了一辈子的孤苦,无依无靠。

不过,这也怪不得雅丽,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才会选择独自背负。

我被关进了监狱,和一群痞子无赖们关在了一起,我要重新适应新的生活,这让我感到无比的吃力。

我带了钱进来,我在直肠里面塞下了两千块钱。监狱里面也是一个小社会,在这里你会遇到更多让你想象不到的事情。钱这东西不管在哪里都能派上用场,监狱里面也不例外。

我有抽烟的习惯,在雅丽走后更是离不开它。不过进了监狱以后我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里的烟太贵,而且时常会有被抓到的危险。

说白了,这里的一切都要按规矩来做事,不管是警察定的规矩,还是这些人私下里定的规矩。

我被关在二楼靠墙的一间小屋里面,屋子里有三张上下铺,一共住着六个人。他们的被子叠得整齐,屋子里有着大学军训时候的味道。我是一个新人,听说新人并不好混,我想起了《肖申克的救赎》里面的场景,我会担心我会和主人公一样整天被一群姊妹劫持,因为自我感觉我比较白净,正合他们的胃口。

在监狱里面有一条硬性的规矩,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在这里都要老老实实的。监狱里面也有大大小小的团体,如果你选择独来独往,那么你就将会死的很惨。

我并没有想过我要投靠于谁,也没想过求谁来罩着我,保护我,但是上天只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他就会不断地变着方式的给你开玩笑。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我被孤立在了角落里的上铺,没有人主动跟我说话,他们看见我像是看见了外星人。新人是要受欺负的,我的枕头下面有钱,我觉得在关机时刻钱可以救我一命。

我不知道如何跟他们打招呼,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会选择用正眼看你。这让我很为难,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以外,其他地方几乎和外面大致相同。就好像是走进了高龄段的大学生活,这里甚至生活着像我父亲年纪的长者,他们的目光呆滞,形同死尸。

我在想,这大概就是十年之后的我的样子吧。那个时候,许晴雨会在哪里?她估计早就将我忘记了。

我躺在床上,耳边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我的宿舍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他们拍拍我的床,将我从幻想当中揪了出来。

“喂,给我起床!”

我坐起身来,发现宿舍里已经站满了人,他们大都留着光头,一双双眼睛直盯着我看,看的我不寒而栗。床下面也坐着人,他们脸上是一种看好戏的情形。

“你叫什么名字?”带头的一个高个子冲着我喊道。

我愣了愣,说道:“方想。”

“听说你是因为杀人进来的?”

我点点头道:“嗯。”

“是不是杀了哪吒酒吧的那个熊哥?”那个大个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质问道。

我的心里忽然就没了底,难道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个熊哥的手下,他是不是想要在监狱里面整死我!可是事已至此,根本就无法隐瞒下去,我点点头,听天由命。

我猜不透他们的表情,他们让我下床,去他们的宿舍聊聊,我起初有些犹豫,但是当他们说只是去见一见当年的老朋友的时候,心里却是猜出了一二。

我下了床,跟在那个大个子的后面,出门向右转走过了三个房门,转身跟着进了房间,

房间靠近桌子的那个床铺的下面,一个男人嘴里叼着烟,正在津津有味的抠脚趾甲,我走了进去,惊叹一声:“东哥,好久不见啊!”

东哥见我进来,急忙站起身来,抱住我,他的脸上多了一条疤,配着光头更是多了几分黑社会大哥大的风范。

“好兄弟,果然是你啊!”东哥热情的搂着我,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我长呼一口气,心中的忐忑暂时放在了一边。

东哥示意让我坐下,他的小弟们各自散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的事情我听阿海说了,真没有想到,咱俩会在这个地方见面!”

我有些拘谨,看着东哥脸上的伤痕想起了阿海跟我曾经说起的往事。真是造物弄人,没有想到届时能够再次与东哥相见,这样说来我跟东哥也算是有着不小的缘分。

东哥也算是我的恩人,尽管在东哥看来是我给他报了仇。

我的生活仍在继续,每天都会过的十分充实,一个月以后,老陆带着许晴雨来看望我,隔着玻璃,我看见许晴雨的脸色愈发苍老。

她的脸上挂着微笑,眼睛下面却是有着厚厚的眼袋,眼圈红红的,好像是刚哭过似的。

许晴雨带来了好消息,小念的病情渐渐好转,目前正在医院里静养。这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在没有经过配型的条件下,小念竟然能够打败病魔,重获新生。这个消息无疑可以使我更加确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为小念感到骄傲。

可是许晴雨却是伤心的,我们明白彼此的心结,可是想要解开那个心结谈何容易?许晴雨坐在窗前跟我聊天,每当谈到小念的时候,脸上总是会挂满幸福的笑容。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泪水,坐在我面前静静的哭了。

“方哥,我等你,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要等你出来。你在里面给我好好的活着,我要等你出来娶我!”

我也哭了,但是是笑着哭的。我说:“没问题,我不娶你谁娶你,你在外面好好照顾小念,多给他动力,这样病才会痊愈!”

许晴雨咬着牙点头,警察走进来将她带走,她回过头来看我,张嘴哑语说道:“方想,我爱你。”

我攥紧拳头,当时真想一拳头将这玻璃打碎,好好地抱抱她。这些年,许晴雨因为我受了不少苦,我欠她太多,一辈子都还不上。

日子还要继续,这段时间里我渐渐适应了监狱里面的生活。我还算是比较走运的,仰仗东哥罩着,所以很少有人找我麻烦。监狱里面到处都是男人味,所有男人都会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在被窝里自我满足,我还听说有的宿舍甚至已经到了乱搞的程度。

我在想,如果我被关在这里二十年,会不会渐渐丧失了男人的本性,继而对女人失去兴趣。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许晴雨。那是我跟她的初次见面,深夜雨下的那棵高大梧桐树下,我和她缠绵在车后座上面,放荡激情,忘记自我,忘记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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